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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水池栽下去的时候,其实整个人是没有一点知觉的。
那个时候她虽然是在走路,但是感觉自己踩下去的步子她自己都感觉不到。
她是用活到现在所有的自持和坚强,才支撑着自己走出那家茶座的。
心脏上此时才开始延绵不绝地感受到入骨般尖锐的疼痛,贾之澄看着她、伸手抱过她的肩膀,叹了一口气,低声对她说,“沁萱,没事的。”
这五个字,让她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她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唯独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滑过脸颊、滴在被子上。
尹碧玠站在她的床边,看了她一会,背过身子去,也悄悄红了眼眶。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严沁萱现在在遭受的痛苦。她在严沁萱身边,亲眼看着她和陆添历三年一路走过来。
纵使在她眼里,陆添历身上有多少瑕疵、以及他对严沁萱再好也不比不过严沁萱对他,可是每每看到严沁萱看着陆添历的眼神,她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
她知道严沁萱是把陆添历当作自己的全世界来爱的。
还记得那时候他们三周年在酒店式公寓请了朋友来庆祝,尹碧玠看着陆添历挽着袖子在公寓里忙进忙出,看着他抱着严沁萱对他们说,你看我是个多么称职的新郎官,我老婆只要负责穿得漂漂亮亮风光无限,苦差事都让我来做就好。
她那时候看着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的严沁萱,心里想着,她这样开心,如果他们真的能走到最后也未尝不好。
谁知道,风云突变,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得最快。
、新】月夜
作者有话要说:衫妹闪亮登场~~
严沁萱一下飞机就像火车头一样赶往酒店,把行李寄存好从酒店出来之后,便直接跳上一辆车子往东京最最大的pub而去。
下了车,她恍恍惚惚几步走进MOON SKY的大门,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往布置得华丽诱惑的酒吧深处走去。
她其实鲜少来酒吧这种地方,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来一个完全陌生的酒吧。
以前去过几次酒吧,还是陆添历把她挽在臂弯里和他几个发小约着聚聚时才去的。
她仰头把一杯酒眼睛也不眨地一饮而尽,努力憋回已经到眼眶口的眼泪,晃开脑子里陆添历的身影。
过都过去了还这样想着他作何?三年的感情,不过眨眼间说散就散,他将她逼得只想逃往看不见他的地方,一个人做她平时最不屑的买醉。
她酒量不算好,几杯高浓度的酒下肚,脸上就立马显红,衬在她精致秀气的小脸上,却显得美得惊心。
喝了一会,她滑下高椅,摇摇晃晃地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这时卫生间附近几个已经注意她很久的日本男人高声说着话迎面朝她走来。
为首的一个头发挑染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用日语说了几句,大意是要让她一起喝酒聊天;严沁萱摇了摇头,用流利的日语回答了几句,伸手要推开那个男人。
却见旁边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酒劲似乎上来了,喷着灼灼的酒气,一把抓住她的手硬是要把她往他们卡座那里拖。
被他一碰,她烦躁的刷的甩开他的手,厌恶地一把推开那个挡着她的男人,嘴里还低低骂了句脏话。
还没走几步,便被人从身后死死拉住手臂,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嘴里高声爆着几句粗口,另一只手已经伸向她的翘臀。
酒吧里这种情况司空见惯,旁边的人都往这里张望却没有人上前来帮她,严沁萱这时酒有些醒了,心里隐隐有些害怕,凭着全身的力气站在原地挣扎,朝那个男人喊话。
旁边几个男人这时挑着眉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搂她要往卡座那边拖,嘴里说只是陪他们喝喝酒交个朋友没有别的意思。她全然不顾,只是死命挣扎着,一失手顺势甩了左边男人一个巴掌。
这一下,围着她的几个男人都怔住了。
严沁萱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拼命甩开他们的手作势就往酒吧里面钻,那几个男人反映过来,火冒三丈地朝她追了过来。她踩着高跟鞋跑速度越来越慢,心里把一糊涂来酒吧的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耳边听着身后夹杂着脏话的叫喊越来越近,脸色都发白了。
这时她看到前方转交处似乎有个包间半门开着里面似乎有人,想也没想她就直接朝包间里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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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美国有消息来说肖潘这段时间在那里蠢蠢欲动,知道您现在常驻东京没在那里直接坐镇,就三番五次地派些人做些动作。”
一个光头的男人穿着一尘不染的黑色西装笔挺地端坐在沙发上,恭敬地对着坐在他身边的人慢慢说道。
“哦。闫江怎么应付的?”那人转着手上的酒杯,声音低沉、语调平平。
“闫师傅四两拨千斤,有时候他们稍微过火了点,就撒一半手陪他们玩玩,有时候看他们惹不出什么大乱子,干脆视若无睹。”光头男继续说道。
“嗯。”那人点了点头,抿了一口酒,“下面那些人成不了大气候。”
“不过有消息说,肖潘现在自己在美国开了一家公司,也越做越大,不单单天天走黑的,似乎也想学您白黑都沾。”光头男顿了顿,连忙加上一句,“不过和陈少您是没法比的,商业上的东西岂是肖潘这种天天手上沾着血腥味一学就能学得像您这样游刃有余的?”
“这倒是不一定。”那人放下酒杯,刚想说话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直直从门口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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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沁萱直接一头栽进了包厢里,没刹住车还直直朝一个人身上扑过去。
她从剧烈的心跳声中抬头,就看见一双温润的墨色眼眸正看着她。
整个包厢鸦雀无声,严沁萱赶忙从这人身上挣扎着爬起来,慌慌张张地看见整个包厢站或坐了好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面容可怕的光头男人。
“我……”她现在整个脑子一团糟,后有追兵,她又一头撞进这个好像有比刚才的那些人更可怕的人包厢。
那个一直在说话的光头男重重地咳了一声,厉声用日语质问她,“你是什么人。”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包厢的门便被重重的踢开,之前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首当其冲迎面朝她走来,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跌坐在了沙发上。
她慌忙之间就朝刚刚问她话的那个光头男人喊去,“请帮下忙!!”
那个光头男扫了一眼冲进包厢的人,顿了一秒,沉着脸带着些许询问的眼神朝她身边的那个人看去。
根本没留意到那人做了什么动作,严沁萱只看见本来纹丝不动地站在沙发边的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一把提起放在桌子上的酒瓶就往那些个混混一样的男人脸上招呼去。
她从未见过这种场景,害怕得微微有些发抖,朝沙发里缩了缩。
满包厢的怒吼和尖利的玻璃破碎声里,她缩着身子却忽然听到身边的人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话。
“别怕。”
不过两个字,却字字入心。
她微微侧过头,才看清身边人的侧脸。
那人眼眸深邃、鼻子俊挺、薄唇一动不动,坐着就仿佛如同一座泰山般稳稳妥妥不怒自威。
严沁萱心里暗骂自己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花痴人家的外貌,却不知不觉被他这句安慰压下了刚刚几乎要跳出胸口的心脏。
很快,包厢里除了他们两个和穿黑西装的几个男人,那些混混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其中一个似乎呼吸有些微弱。严沁萱彻底被这阵仗吓傻了,她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个人,问身边的那个男人,“…………不是打死了把?”
那个男人喝完了手中的酒把杯子放回茶几,扬了扬唇角,淡然地转过脸看她,“你想救?”
她想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
刚刚发令的光头男看了男人的眼色,朝几个手下招了招手,不一会就看见有几个人麻利地进来把地上的人抬起来往外跑去、还有清洁员工紧接着走进来收拾玻璃瓶的残局。
严沁萱看着前一秒还一片狼藉的包厢、下一秒就一尘不染、完全是最初的样子,颇有些惊讶地朝身边的男人看去。
这男人从头至尾没变过一个姿势,两腿交叉地坐着,此刻手平平地放在腿上轻轻打着拍子,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那个那人和其他光头男鞠了一个大躬,“真的非常谢谢你们救我。”
几个五大三粗的光头男人被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行了大礼,还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个似乎地位最高的光头男人声音严肃但还是透着友好的看着她问,“你需要我们送你回去么?”
她看了看眼前这些面目长得十分可怕的粗汉子,思索再三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关系,我自己回去就好,打扰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