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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齐也朝那三人看去,道:“这老头儿想必是点穴名家,手里的旱烟杆儿便是兵器,除了他,这屋子里难道还有会武功的人么?”
宋清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朝那三人拱手一礼,才道:“你的修为差的太远,你且来看,这老者握旱烟杆儿的手有没有特殊?注意他的食指和中指,江湖上这样子握旱烟杆儿的只有他一个人,他虽然一直拿着旱烟杆儿,他的兵器却是长兵器,他曾经独身一人单挑河北三十六路响马,在一役中以一根鱼竿儿战胜一百零八只马贼,你总该想起他是谁。”
宋思齐瞪大了眼,惊叫道:“‘百尺竿头’杜维。”
那老者看来一眼,磕了磕烟灰,倒也没什么表情。
宋清点头,笑道:“你再看这位妇人,她的兵器从来都是缠在腰间的,江湖上从来没有人的兵器软过她长过她,她虽然只是一名女子,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她的武功,你也该想起她是谁。”
宋思齐张大了嘴,“‘十丈软红’乾三娘。”
乾三娘冷笑一声,似乎要说什么,却又忍了下去。
宋清道:“这位先生虽然看起来身体不太好,却有着江湖人都难比的好内力,好剑法,他曾经是泰山派的首席大弟子,若不是有些意外,他可能现在已经是泰山的掌门。”
宋思齐吃吃道:“‘听雨剑’杨疏桐。”
这几个人的名字,只要行走江湖的人总该听说过。
宋清看了看那亮眼青年与病鬼青年,再看白衣白袍那人,顿了顿,却不再说下去,只是道:“我说过多少次,你总该记得,江湖人多行事怪异,你身边的一位普通老者,脚边的一个乞丐,甚至一个卖花的小姑娘都可能是武功好手,看一个人如何,单凭外表单凭长相,远远不够,这些往往最是迷惑,如果你掉以轻心,说不得便要失败,便要死去。”
宋思齐朝那病鬼看去,仔细看了一会,道:“这个人呢?他难道也有武功?他难道也是高人?”
宋清朝那人看去,杜维乾三娘也有意无意看去,有意无意听着。
宋清却摇头,“我看不出来。”
那人朝宋清举杯,笑了笑,没有说话。
宋清很明显的在教育孩子,一直絮絮说些江湖事,江湖险恶。
江湖的水到底有多深,只有踩踏过了才知道,宋清颇费苦心,宋思齐也实在幸运,但少年人的火热,又岂是几句话可以镇吓的住的?
宋清叹息一声,说道:“江湖之中,出类拔萃的人太多,永远没有所谓的天下第一,石观音的诡变招数谁挡得了?水母阴姬的内力谁比的了?薛衣人的剑法谁胜得了?谁又能否认楚留香的轻功是天下第一?”
宋思齐冷笑一声,“可是这些人都已经死了,他们固然曾经很厉害,却已经成为历史,单说年轻一代,昆仑慕容晟的铸剑之术谁人能比?蜀中唐门唐无极弃暗器而习明兵,他的武功难道不好?独剑客韩清途一剑挑得南北十二门派,难道不好?再有陇西洛氏兄弟另辟蹊径,自创剑法,也算的上天下无敌吧?本来楚留香也该算是其中一员的,可惜他,哈哈……”
宋清叹息一声,“你说起他们不过是因为他们与你相同都是用剑的,他们功夫确实已经不错,但他们其中有谁能跟楚留香相比?他……”
宋思齐打断了他,道:“叔叔可莫再唠叨,侄儿知道楚留香曾经救过你的命,你对他佩服的很,我曾经也佩服得很,可惜,他实在不该自甘堕落。”
便在此时,众人听得脚步踏雪的嚓嚓之声,声音极小,来者必然轻功极好。
入门的是一位瘦弱矮小的中年人,绑腿一直绑到大腿,行动利落之余看起来却十分怪异,他入门便直接朝那三人一桌处奔去,还没有坐下来便举起了酒坛子,仰头哗啦啦灌下去半坛子,才抹了抹嘴,道:“我可来迟了?他已经来过了么?”
杜维旱烟杆儿敲了敲桌面,道:“不算太晚,还没有。”顿了顿,又道:“你一路行来可有异状?可见到他?”
来人摇头,不说话了,默默坐下,开始默默喝酒,看来他也是黄汤高手。
杜维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来人叫作张百胜,手中一条十三节链子枪在江北有着响当当的名号,宋思齐没有问,宋清也没有挑事儿来说。
且说宋思齐说到“楚留香自甘堕落”,那亮眼青年忽然停下了手里的酒,皱起了眉头,那病鬼也看来一眼,手里的酒不觉停了。
宋清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却只是叹了口气。
宋思齐继续道:“我本来极为佩服他仗义行侠,匡扶正义,绝世轻功和开阔胸襟,他虽是个小偷,却是小偷中的大元帅,他虽然风流,却也算不得什么,他却如何也不该去喜欢一个男人,这岂非破坏了礼仪纲常,伦理道德?这岂非违背了阴阳天道?他若执意行此违逆天道之事,注定了要天诛地灭,不得好下场。”
他这话说的也忒狠了。
宋清脸色变了,斥道:“如何口不遮拦,胡言乱语?还不住口?”
那亮眼青年几乎要摔了手里的碗,他一掌拍向桌面,“砰”的一声,还没有动作,却有更快的一只手覆上了他手,那病鬼朝他摇头,安抚。
亮眼青年用力“呸”的一声,冷笑道:“这什么破酒,满嘴的酒渣子,若是二十年前,若是杏花园还在,洛阳城岂容这样的浊物来滥竽充数,假仁假义?”这是拐着弯儿骂人,宋思齐既没有仔细听,也没有听出来。
病鬼笑道:“这酒最起码新鲜的很,暖和的很。”
亮眼青年瞪他一眼,一碗酒狠狠灌了下去。
乾三娘笑道:“这有的没的世道,年纪轻轻就满口的仁义道德,天道是要亡了。”
杜维吐了口烟圈,朝亮眼青年一桌瞧了一眼,不着痕迹的冷笑一声。
宋思齐冷哼一声,大声道:“若伦理纲常都不守,这世道难道还会有秩序?江湖中人便要放荡成这样子?狎戏娈童本是高官贵族堕落的罪证,楚留香做什么跟这个风?更何况据说那人也已经足够老,可不是无耻的很,不要脸的很,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
他最后一个字忽然说不出口,他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觉出头脑发蒙,脸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十几个耳刮子,直打得他眼冒金星,眼前发黑,好半晌他才看清打他的人是谁。
那亮眼青年忽然便到了他面前,那只罪魁祸手还在他面前半尺处,没有动作只因为有人架住了这只手,架住这只手的人竟然是那个病鬼。
宋思齐跳了起来,已经拔出了剑,大骂道:“你个疯子,喝醉了酒耍酒疯是不是?信不信我……”
他后面的话被宋清死命捂尽了口里,宋清喝道:“畜生,还不闭嘴。”
宋思齐不能说话,只怒瞪了双眼。
宋清却叹息一声,“我终于想起这两个人是谁了。”
这两个人是谁?
毫无疑问,自然是胡铁花与李寻欢了,他们在这里,是为了等楚留香,楚留香正在赴公道门主石玉的约会。
胡铁花冷笑道:“你能忍得,老臭虫能忍得,我却忍不得,你们是君子,他妈的我可不是。”他狠狠瞪着李寻欢,“今日我若不揍扁了这小子的鼻子,我便不姓胡,今日谁拦我,便是跟我胡铁花过不去。”
李寻欢道:“我却也不是拦你,只是争这些不必要的相争又能如何?”
胡铁花瞪他道:“你放不放手?”
李寻欢笑了笑,没有说话。
胡铁花道:“好。”声音未落,一拳已经朝李寻欢鼻子打了过去。
李寻欢哈哈一笑,身形不动,只是伸出了另一只手,那只手里竟然还握着粗口大碗,碗中竟然还有半碗酒。
熟悉胡铁花的人都知道,他宁愿揍扁自己的鼻子,也不愿意浪费一碗酒的,就算再粗劣的酒也一样,这一拳也便中途折向,变了掌刀切向李寻欢手腕,李寻欢碗交左手,右手往下一压,斜斜而上骈指划上胡铁花腕脉,胡铁花手腕一悬,变掌作钩朝李寻欢面门袭去,李寻欢正趁势后仰,左手一斜,碗中酒一滴不漏的倒进口中,后斜之势不改,一个翻身,已经到了他们桌子旁,他的手也已经触到了酒坛子,胡铁花竟然如影随形,几乎与他同时捏住了酒坛边缘。
李寻欢笑道:“胡兄还要与我抢一坛子酒不成?”说话间左手掌力已经送出。
胡铁花道:“只你捏了这酒,我便要抢。”不硬接他掌力,骈指斜斜而出,竟是剑招,李寻欢哈哈一笑,化掌作刀,浑然一劈。
不过片刻,二人竟是忘我,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