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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笑了笑,道:“你可知上官昱这个昱字有何来由?”
上官昱道:“昱者光亮也,家父望我光宗耀祖而已。”
李寻欢道:“错,上官昱生于清晨,与上官云相同,本是以景为名。”
上官昱瞪大了眼,一时不能言。
李寻欢哈哈大笑,“我已不必再问,你绝对不是上官昱。”
上官昱惊跳起来,“你又如何知道了?”
李寻欢道:“是你自己的不坚定出卖了你。”
上官昱脸色阴晴不定。
李寻欢道:“上官云悲痛其父身亡,如何会对我说这些?辛卯年既无闰月,昱字之意也是我胡诌。”
上官昱恨不得扑上来咬他。
李寻欢道:“上官昱即在京城曾考上状元,如何不知京城之中本没有什么工部李侍郎,七进士,三探花也根本不存在,你却不反驳于我,如何让我不疑你?”
其实说了这许多,他都没有说出他看出不对的根本原因,一个家庭塑造一代子弟,上官家何其高的门望?便如上官云,虽则本性飒爽活泼,依旧举手投足自成风范,如何上官昱便毫无气质?更况论他惑人之时的媚态,乃是长久如此积累而成的外在形态,一个豪门子弟,安能如此?晚时他提到小倌之时上官昱脸色大变,他便生了疑,此一试探,果真如此。
上官昱咬牙切齿,“你好卑鄙,无耻,奸诈。”
李寻欢道:“上官昱现在何处?可有性命之忧?”
上官昱瞪他一会,冷笑道:“你想知道他下落?除非先杀了我。”
李寻欢淡淡道:“你以为我不会动手?”
上官昱道:“你为何还不动手?”
李寻欢皱着眉,没有说话。
上官昱冷笑道:“你既不动手,我却要走了。”
李寻欢没有拦阻。
上官昱一手抓起衣物,夺门而出。
他却是未曾留意门外窗下,早有一人静静站着。
楚留香已经来了许久,已经听了许久。
此时已经很晚,若在平日,这个时辰他断不会来,便是今日有事,若是李寻欢已经熄了灯,他也不会进门,正因着远远瞧到李寻欢依旧燃着灯,他才与胡铁花分手而来此,他本以为李寻欢还在等待,却正好听到李寻欢笑着说“我如何不老实”,后更有二人絮絮而语,声音不高,却也没有刻意压低。
楚留香并未刻意要听,却早已走到了窗下,皱紧了眉。
二人如何互动,他都没有一丝反应,及至上官昱夺门而出,远去了,他才缓缓走到门边,他只看了一眼,心中却猛然一抽。
李寻欢依旧坐着的姿势没有变,他一只手正握在桌沿,却是整个头颅连同肩颈都埋进了胸前,他正背对着楚留香。
便只是这个姿势,楚留香忽然觉得有人朝他胸口重重的捶了一拳,竟有些喘不过起来。
他依旧没有说话,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进去?
李寻欢却忽然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准确无误的瞧上了楚留香。
楚留香瞧着这双眼睛,愣了。
许久之后,两个人关系一点裂缝都没有的时候,楚留香笑着对李寻欢说,那是他见过的最惊心动魄,最骇人,也最吸引人的一双眼睛,平生之中,他只瞧见过这一次。
李寻欢中了上官昱的CHUNYAO,这虽然是事实,但他除了脸上火红,并无其他丝毫反应,连上官昱都几乎忘了他中了药,但他确实中了,他也绝对不是冷血冷情之人。
他的眼睛中此时火红,盈满了水痕,波光流动间,纯洁如雪,凌洌如冰,试想,冰雪在火上烧是什么情景?冰雪遇火而不融又该是何等情景?
他的眼睛中有欲望,更有其他许多东西,欲望如火,他的眼睛中却全是冷漠,他看着楚留香,就像看着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他从来不是冷漠的人,他对蝼蚁尚且有情,何况情人?
他的眼睛此时却如一把刀,一把他总爱捏在指尖的小刀,冰冷,充满杀气。
楚留香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却忽然整个身体由内而外,迅速火热起来,他感到口干舌燥,甚至有些尴尬。
他几乎有些承受不住这双眼睛的威力,却坚持着,没有移开视线。
许久,似乎过了许久。
李寻欢忽然笑了笑,忽然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忽然朝他伸出了手。
没有说话。
也不需要说话。
楚留香大步跨进了门,紧紧握住了那只手,用尽全部力气握住。
李寻欢笑了笑,他脸上的痛苦还没有消散,却已经被这个笑容照亮。
他的眼睛中依旧有水光,却已经满是温暖。
他对着楚留香的眼睛轻笑一声,却靠近了,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吻温吞如水,渐渐加温,水将沸,水如火。
楚留香罕见的没有特别动作
31、情深者不寿 。。。
,任他侵城略地。
李寻欢把头抵上他肩膀,低低的笑,低低的喘息。
楚留香的眼睛极亮,在夜中暗暗闪光,他微微湿濡的唇角微微勾起,笑而不语。
他只是抬臂把李寻欢圈进了怀里,两人中间,还隔着椅子靠背。
李寻欢没有反对,只是笑道:“窗下聆听许久,可有什么感想?”
楚留香叹了口气,“有点不是滋味。”
李寻欢道:“哦?什么滋味?”
楚留香瞧着他眼睛,细细笑道:“酸,酸味儿。”
这句话取悦了李寻欢,李寻欢哈哈大笑,笑完了才加了句,“可要喝杯酒去去味儿,这酒可是佳品。”
他笑的太也放肆,楚留香竟然任他笑,他的表情竟然很平静很柔和,他只是轻笑道:“这种佳品,李郎喝了便足矣。”
李寻欢斜眼瞧他,“我喝得,你便喝不得么?”
楚留香笑而不答,却抽了两人之间的椅子,他的表情很温和,动作却一点都不温和。
李寻欢仰天大笑,他难道当真醉了?这种笑法,他一辈子都少有,多不雅观?
楚留香紧紧抱住了他,一口咬上他仰头而露出的脖颈。
情之所至,不需缘由,有契机足矣。
若论二人情事,此前谁也不曾想到,谁也不曾留意。
李寻欢心中有着长久压抑的痛苦,他又如何放得开?
楚留香心中难道便没有顾忌?他如何对胡铁花说来着?
只是,上官昱实在不该此时下药,李寻欢也实在不该提起京城之事,即便提了,如何要说到他自身?探花之名于他,完全是痛苦,他却自己把伤口揭了开来,本属无意,却如何不是他心思纠结痛苦的缘故?
身体在蒸腾火烧,痛苦在煎熬,在沉默与爆发中间,他本来选择了沉默,却不过因为楚留香站到了他面前,他改而选择了爆发。
这场情爱与他,是发泄,是长期积累的痛苦的一次宣泄。
楚留香已经放下了床幔,已经紧紧的抱住了这个人,却只是紧紧抱着,认认真真的瞧着他眼睛,没有其他动作。
他难道是这么规矩的人?
李寻欢绝对的顺从,随他抱,随他亲密,随他携了人入床榻。
他的身体早已经沸腾,他正等着发泄,却一直强忍着,没有丝毫抢夺楚留香主动权的意思。
此时,他却忽然环抱住楚留香,忽然哈哈大笑,大笑着,道:“楚兄啊楚兄,你可明白我心思?”
楚留香或许明白,或许不明白,或许不全然明白,他只是轻声笑了笑,凑近李寻欢唇边轻轻一吻,蜻蜓点水般的轻柔,柔声道:“李郎啊李郎,我爱煞你矣。”
还有比这句话更动听的么?还有比这句话更有用的么?
二人一生,或许只有这一次彼此清晰明了的互诉衷肠,还是在床笫间。所有人都知道,床笫间的话,十话九假,绝对信不得,他二人这两句话,却全无其他含义。
楚留香是火,他也并非时时如火,此时此刻,却只能也必须是火。
李寻欢难道便是水么?他从头到尾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手脚动作,他从来不是被动的人,此时却强迫自己不动。君可见过火山爆发?没有压抑,何来火山?既是火山,总难免爆发,却不知楚留香有没有这等手段,点燃起李寻欢这隐忍许久的火山?
起初之时,二人皆有违和尴尬,彼此虽都是风月场中人,如何去这般碰触与被碰触过身体?楚留香只觉手指都在颤抖,却也不知是不是李寻欢微微颤抖的身体带动的反射效应。
手指游遍他全身,无丝毫急躁冒进之意,他在寻找最佳的感觉。
李寻欢却在苦苦压抑,他不仅在压抑体内燥热四散,更在压抑手脚动作,紧紧咬牙,加之忍受不住的羞耻羞辱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