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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便是大半日之久,我后来打听得知知那庄院是七星联会产业,那男子正是卓不群。”
李寻欢又吃一惊,“卓不群,他不过三十余岁年纪,如何会……”
欧阳霸厉声道:“我亲眼所见,如何能假?”
李寻欢道:“既然早已发现,前辈如何不揭穿?”
欧阳霸黯然,“我常年在外奔波,到底有亏她们母子,内子外表温和,实则性子极烈,这种事若说出口,只怕这个家立马便毁去,我如何忍心?只想若是我归隐不理江湖事,她或许便会回心转意,谁知……”咬一咬牙,道,“谁知,最后一桩买卖被他们算计,那秘笈,那所谓秘笈,实则空无一字。”
李寻欢微微震动,瞬间了然,“瞬间让人增长三十年功力,本就是无稽之谈。”
欧阳霸苦笑,“不错,便是昔日闻名江湖的嫁衣神功,也非如此轻易,可笑我等竟心生贪念,一时被蒙蔽其中。”
李寻欢道:“那么说伤你如此的,是卓不群?”
欧阳霸恨道:“那人确不曾相识,确真是和尚,但从整件事来看,他们自然早串通好的。”
李寻欢沉默一会,道:“前辈隐忍之功,隐忍之心,在下敬佩。”
欧阳霸惨然一笑,“这些翎儿都不知情,她若永不知道是最好,她最喜爱的娘亲竟然……竟然……”
李寻欢道:“这事我记下,前辈按原来行程回转家园便是,我留意着。”
欧阳霸道:“他日若有机会,我必报阁下大恩,必报卓不群夺妻之仇,至于那贱|人……”
李寻欢动了动耳朵,欧阳霸身不能动,内力还在,听到脚步声,也便住了口。
欧阳端了药进门,道:“你们话可说完啦,娘已经在收拾行李。”
欧阳霸脸色转变有点困难,但欧阳并不是多敏感的人,小心喂他吞药,嘴角甚至隐隐含了笑,小姑娘心中担忧的事不过那么两三件,统共解决了,也便无忧愁。她父亲的伤,对于她来说,已经认命。
李寻欢退出门去,欧阳夫人在外间忙碌,瞧见他便笑,“李大侠必是一晚不曾休息,可要饮杯醒脑茶?”
李寻欢晃晃脑袋,这一晚当真漫长,也便一笑,“那便有劳夫人。”
欧阳夫人捶着肩膀坐下,道:“外子受此大难,这几日火气难免大些,若有冲撞之处,李大侠莫怪罪。”
李寻欢捧着茶却没喝,着意观察欧阳夫人表情,微笑道:“李某省得,夫人多虑了。”
欧阳夫人道:“李大侠代外子报仇,我们欧阳家岂能施施然全数回转?妾身早年也走过两年江湖,功夫虽不济,或有帮得上李大侠的地方。”
李寻欢道:“夫人好意在下心领,却是不必,在下并非一人,还有楚留香及其他人相佐。”
欧阳夫人黯然低头,轻声道:“李大侠既是看不上妾身功夫,妾身不添麻烦便是,便在这里等着,若有差遣,来这里找妾身便可。”
李寻欢心说欧阳霸果真不曾虚言,欧阳夫人执意留在此地,有何动机?也便不再推辞,道:“在下定然全力为欧阳前辈寻找那人,若有讯息,必当先回报夫人。”
欧阳夫人道:“妾身不胜感激。”
李寻欢道:“夫人可识得七星联会当家卓不群……”看欧阳夫人表情,继续道,“以及他一干师兄弟?”
欧阳夫人讶异道:“昨日在小侯爷府里见过面,李大侠何出此言?”
李寻欢吁口气,“这小镇距离别院近的很,夫人还是小心些,那群人功夫怪异的很,能避开还是避开的好。”
欧阳夫人道谢,李寻欢告辞,来到大觉寺时候,天色正好,全寺和尚都在做早课。
李寻欢干脆自个儿觅来厢房,浅眠片刻,醒来时半晌,空禅正会客,敛秀给李寻欢送了茶水,道:“师父很快便过来,李施主少待。”因着李寻欢给空禅治过内伤,大觉寺大小和尚都对他十分尊敬。
李寻欢接了茶,道:“小师傅可否借来一副纸笔?”
自然可以,敛秀极快捧了来,铺开纸张,李寻欢为墨香展颜,提笔作画。
早些时候,他是极为自负的,琴棋书画都要学上一学,琴技一般,下棋也不多兴趣,倒是写的一手好字,画的十分不错的山水泼墨,此时自然不是休闲娱乐,提笔勾勒,是要绘出昨晚慧贤居室里那老和尚形貌。
墨迹未干,空禅打声佛号进门,噙了笑意在看到画时,转为吃惊。
李寻欢道:“大师认得他?”
空禅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这是老衲先师。”
李寻欢倒有些惊讶了,“这当真是慧贤禅师?”他本是持怀疑态度,才会来询问空禅的。
空禅道:“老衲怎敢妄言?只是先师已故十二年,施主怎会知他形貌?”
李寻欢吁口气,“他一直未死,昨晚若是我能早到一步,或许他此时还活着。”
空禅一时没说话,看一会画,再看李寻欢,缓缓道:“施主是说,昨晚曾见过这样形貌之人?”
李寻欢道:“不错。”
空禅道:“先师圆寂之时老衲便在身侧,先师是绝食而故,断无作假之理。”
李寻欢“咦”的一声,道:“大师可否空闲,可否与我到铁骨寺确认一番?”
空禅沉默一会,摇头,“铁骨寺之事与老衲再无分毫牵扯,不去也罢。”
李寻欢道:“法华经作何解释?”
空禅道:“受人之托,不得已矣。”
李寻欢道:“受谁之托?”
空禅道:“施主何必追根求底?铁骨寺事务与施主并无干系。”
李寻欢道:“本是无干,现在却大有干系。”顿了顿,道,“大师可听过血契丹书?”
空禅“啊”的一声,神色乱了片刻,忙的闭目念佛数声,才道:“施主何故说出此物?”
空禅显然是知内情的,李寻欢大喜,忙把昨晚之事简单描述。
空禅摇头叹道:“魔障误人,魔障害人。”
李寻欢道:“请大师解惑。”
空禅道:“这本是一段往事,老衲这许多年侍奉佛祖,亦不足偿往日之孽。”顿了顿,道,“先师慧贤本是少林弟子,施主必然知道。”
李寻欢自然知道。
空禅道:“先师因故被少林逐出门墙,一直心有怨愤,十分不甘,后来陆陆续续收了几个弟子,虽则剃度,佛法却是其次,专注传授武艺,老衲忝作大弟子,并无武学慧根,学武进度十分之慢,先师一直不喜,却也不曾舍弃,转而带老衲出入许多寺庙,研读经法,可惜后来……”顿了顿,闭目道,“师父不安籍籍无名,逢了铁骨寺主持换届,带着我等几名弟子竟一举夺得主持之位,先师尚武,蔑视佛法,铁骨寺百年清誉,在先师手中毁于一旦。”
李寻欢道:“血契丹书这时候还不在慧贤手里?”
空禅道:“不错,慧嗔某一日满身浴血来投靠先师,携带少林数本绝密经卷,连同血契丹书,先师为慧嗔所惑,动了贪念,行事日渐无端,老衲无法忍受,自废武学,叛出师门,后来……后来之事,皆是听人诉说于老衲,断不会假,却非老衲亲见。”
李寻欢道:“大师请讲。”
空禅道:“施主说起血契丹书,可知血契丹书什么模样?”
李寻欢摇头。
空禅道:“血契丹书便是昔日铁血大旗门可号令天下的铁血大旗。”
李寻欢“啊”的一声,吃惊道:“铁血大旗?”
空禅道:“江湖中事老衲知之不多,但闻昔日大旗门携此血旗,天下群雄无不听命,但大旗门向来自律,并不曾以此旗胁迫江湖人任何事,后来铁中棠更是为求江湖安宁,以血旗作为契书存放在少林,谁知……又生出这许多事端。”
李寻欢道:“难道慧贤竟是想利用血旗号召力量,来谋求他事?”
空禅道:“不错。”
李寻欢沉默一会,摇头,“可行性并不大,血旗威力是在大旗门弟子手中施展,威力所施亦是各门各派感念大旗门大恩,并非强制政策,他人想以血旗号令天下,十分之难。”
空禅道:“如果有大旗门弟子参与,是否可行性就大上许多?”
李寻欢皱眉,“大旗门一向隐蔽,慧贤竟寻到他们下落?”
空禅道:“老衲不明内情,似乎当真如此,若非后来异变,只怕……”
李寻欢道:“什么异变?”
空禅道:“先师一向谨慎,血旗连同慧嗔带来经册都有重重机关守护,机关人何其厉害,竟有人趁空窃了这些物事去,先师大怒,认定必是几位弟子所为,除了亲传弟子,根本无人能进入他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