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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明白遇到了高手,沉下心神应对,与他交手之人颇感压力,沙哑着嗓子道:“小七发什么呆,过来帮我。”
叫的想必是刚才说话之人,那人欺上身来,几招交手,李寻欢便知这人功夫不怎么样,当先制住他方为上策。
楚留香遇到差不多情况,与两人交手,尚有余力调笑,“我只当四大金刚是木头,原来是大活人,我只当四大金刚都是男的,原来还有女菩萨……”
便听一声娇斥,“油嘴贫舌,受死吧。”
楚留香笑道:“牡丹花下死确实不错,可惜阁下必不是个美人,一个女人连脂粉都不用,只怕不仅长得不好,年纪也已经不小。”
女子不说话,招式一招快过一招,忽然闷哼一声,楚留香笑道:“大姐恕罪,小生无礼了。”
另一人语气沉沉,沉声道:“六师妹何须与他生气?楚香帅正是要惹你恼怒。”
女子呸的一声,“卑鄙。”
楚留香道:“阁下这声音怎听着耳熟,兄台,是否哪里见过?”
那人闭紧嘴巴,再不开口。
李寻欢笑道:“楚兄下手可轻些,我瞧着这里半数都是熟人,说不得只是玩笑……你说是不是,小侯爷?”
当先开口之人讶异道:“你怎么瞧出来的?”这个声音便熟悉的多,不是朱成侯是谁?
李寻欢笑道:“小侯爷身上浓重檀香,别人也模仿不来。”顿了顿,续道,“小侯爷这变声的功力也不怎么到家。”
朱成侯“呀”的一声,招式不由缓了,李寻欢得空捏了他腕脉后退两步,叫道:“停手了。”
说话间,晃开了火折子。
那一瞬间,有人一脚朝石门前和尚踢去一脚,石门扎扎开启,两道人影晃了出去,余音在空中洒落,“好四弟,你们老熟人,多说说话。”
这好四弟正被楚留香握住肩膀,麻了半边身子,听了那话,连连苦笑。
就着火折子,楚留香仔细瞧,惊讶道:“卓不群,竟是你?”
卓不群苦笑道:“楚香帅,见笑了。”
李寻欢寻了刚才被楚留香抛开的火把,瞬间明亮许多,刚才偷袭,除去逃去二人不提,剩下的正是朱成侯与七星联会总瓢把子卓不群。
卓不群三十余岁年纪,紫膛脸阔须圆眼,瞧着确实是响当当的铁汉子。
李寻欢自然也放开了朱成侯,一句话没说,朱成侯当先红了脸,呐呐道:“抱歉,并非……并非是我等有意偷袭,实在是二位来得太巧。”
卓不群叹息一声,“小七,你可真是……真是……”
楚留香笑,“若非小侯爷一片淳朴情怀,卓当家还真要与我斗个你死我活么?”
卓不群道:“楚香帅,我是当真不想与你为敌,没想到还是走到这一步。”
楚留香道:“还没有问卓当家怎么会在这里?”看朱成侯一眼,续道,“还与小侯爷一起。”
卓不群道:“小七本是我师父晚年收的关门弟子,虽不算江湖人,师门情谊总在。至于为什么在此处,香帅何必明知故问?”
楚留香看李寻欢一眼,道:“若说那本武学秘笈,我正着力寻找,各种经过小侯爷也是知道的,卓当家不必心急。”
卓不群冷笑一声,“香帅何必与我装糊涂,阁下与大旗门的关系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
楚留香皱眉,“和大旗门有关?”他心思转了几圈,和李寻欢对视一眼,摇了摇头,道,“这么说,我并不知卓当家来意,也不知卓当家这话何意。”
卓不群道:“香帅当真不知?”
楚留香摇头,“事实上,我连大旗门在何处都不清楚,也算不得大旗门中人。”
卓不群道:“你师父是铁中棠这事总没有假。”
楚留香道:“不错。”
卓不群道:“如果你是铁中棠的徒弟,他不应该不跟你说起那件事。”
楚留香道:“我与师父相处时间并不多,除去武学,也没有提及其他。”
卓不群沉默一会,摇摇头,“既然铁中棠不愿牵连你,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楚留香苦笑,“卓当家这不是吊我胃口么?到底什么事这么珍而重之?”
卓不群道:“你当真要听?”
楚留香道:“请卓当家赐教。”
卓不群没开口,背着手在原地兜圈子,朱成侯迟疑道:“四师兄……”
卓不群道:“小七,你说我该不该说?”
朱成侯道:“四师兄说与不说,都有道理。”
卓不群站定了,道:“好,我说,只平白无故又为自己竖起几个劲敌。”顿了顿,缓缓吟道,“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尔其静也,体象皎镜,星开碧落!香帅定然忘不了这碧落赋中人。”
他的语气充满恭敬与肃穆,听众如楚留香李寻欢,也不由肃容相待,看过铁中棠故事的人,对这句话一定不陌生,那个时代,英才辈出,许多不出世的高人,武功皆是神秘莫测,楚留香固然在当代称雄,李寻欢固然在他那个时代呼风唤雨,但当真与这几个人比起来,何异于萤火比之日光?
卓不群道:“那是个盛产高手的时代,便是阁下师父在那种时候,也要对这几位高人恭而敬之。”
楚留香笑笑,没有接口,这几个人当年号称“武学四圣”,固然武道称雄,铁中棠也不惧怕谁,他身负夜帝夫人全数内力与夜帝所有武功绝学,还有谁强的过他?后来在他手中大旗门发扬光大便是证据,但卓不群这样说,只怕也是与四圣有些关系。
卓不群道:“当年大旗门与五大家族决战,‘五福’尽毁,其他门派大受挫折,唯有不曾加入战团的铁中棠从中获利,得以发扬光大大旗门……这些事,香帅自然是知道的。”
楚留香道:“不错。”
卓不群道:“当年决战后,日后避世常春岛,再不理江湖事,夜帝父子与铁中棠关系匪浅,自然助他,大旗门壮大我们也不曾说什么,但就在铁中棠退隐江湖之前,做了一件事,实在太过分。”
楚留香道:“卓当家何必一再提起大旗门壮大?大旗门祖训在先,断不敢做威胁武林之举,不能有胁恩江湖之意,便是收徒也极为严苛,今日新生代江湖人都不一定听过大旗门,只怕是……”
卓不群瞪眼道:“正是如此,大旗门要退隐江湖,不表示其他人也有同样想法,铁中棠趁着其他门派衰弱之际,与各门派首脑发出战帖,便是这个战帖……”他停顿一会,嘘口气,“战帖提出,若然铁中棠战败,可取他项上人头,若是得胜,却需失败方在血契丹书中签上名字,当时我‘风门’衰微,自然不敌,但如‘烟雨’花双霜,‘闪电’卓三娘,‘雷鞭’雷大鹏等人,也不曾在他手里讨到便宜,血契丹书上共有八家签名,有夜帝与少林无色大师见证,事后一直保存在少林寺中。”
楚留香道:“血契丹书上写的什么?”
卓不群道:“偕同门人,退隐江湖,若有违背,武林共诛。”
楚留香沉默一会,道:“不止如此吧,如果契约如此写,未免太不公平,莫说我师父不是这样的人,对方也不会心甘情愿应下战帖。”
卓不群苦笑一声,“瞒不过香帅,当年铁中棠虽然发出战帖,却未约定双方如何出手,当时铁中棠在一人力战八位高手,决斗之精彩,我三言两语难描述其万一,听说少林寺为之鸣钟三日以为崇敬,那种情况下,不管是谁,都会心甘情愿签下契约的。”
这话不错,便是再大奸大恶之人,也有血性人性,铁中棠以仁义与武功服人,一时心存感动是有,过后却又后悔,也在情理之中。
卓不群道:“本来我门韬光养晦,并不打算违背契约,后来却听到一个传闻,说血契丹书早已经失窃,少林寺一直瞒天过海,终究瞒不过世人火眼金睛。”
楚留香“咦”的一声,十分吃惊,“少林守卫森严,谁竟有本领从少林偷东西出来?”
卓不群笑一声,道:“那当需香帅这样高的轻功,这事自然不是香帅所为,也不是签下契约的八大门派所为,香帅可以猜猜看,谁有这个本领?”
楚留香眼珠子转过几圈,吃惊道:“慧贤?”
卓不群道:“血契丹书这么宝贵的东西,少林自然珍而重之,封存在达摩院中,日夜有不下百名武僧看守,若有盗窃,先闯十八罗汉阵再说,这般森密看守,外人如何能偷窃?自然是内贼,从这方面想,不免要想到慧嗔老和尚。”
慧嗔自然是无色座下弟子,后来不知何故被少林重责百杖,逐出门墙,之后更无下落。
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