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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心口徒然一松,既是凶险,便是未死,既然未死,便有希望。
李寻欢道:“你家庄主去了何处?如何凶险?”
春娇迟疑了,“这……”
李寻欢道:“依姬兄谨慎,必是叮嘱你们什么都别对外人说,在下与姬兄交情泛泛,这位楚香帅却是姬兄的生死之交,若是香帅有难,姬兄必是拼死来救,此时姬兄有难,香帅如何能袖手旁观?”
春娇瞧着楚留香,蹙了柳眉捏了袖口。
李寻欢道:“楚香帅与你家庄主交情好这你是见过的,楚香帅的能耐人品你想必也是听过的,既说姬兄凶险,若有香帅协助,岂非危险要小去很多?”
春娇幽幽一叹,从袖中捏出一张纸来,小巧袖珍,特殊的香味,那是昔日楚留香信鸽带与姬冰雁的书信。
春娇道:“收到这封信,我也曾动过求香帅帮忙的心思,又想庄主一生好强,央求他人只怕虽生求死,便作了罢,诚没想香帅竟寻到此处……其实我也知之不多,只知道庄主携了全部积蓄,带了三百死士,进了大漠,再也没有消息。”
楚留香道:“进大漠有什么稀奇又如何凶险?带了死士莫不是有人寻他的麻烦?”
春娇道:“我只知道庄主是要去帮助一个人,至于这人是谁,为什么要帮助他,我便不知了。”
进了大漠,便如石投大海,要想寻之,可该多难?
不过至少,知道他还活着,这已经是个足够鼓舞人心的消息。
春娇凄然道:“庄主是明知难活才遣散了众人,二位若是能救得庄主回来,便是春娇的救命恩人再世父母,弥天大恩春娇今生得报来生再报……”
楚留香仰天长出一口气,长笑一声道:“姬冰雁是何许人也?他能够在沙漠中拼出这许多财富来,便不会在沙漠中葬送了宝贵性命。”
李寻欢留下银两,朝春娇微笑,“姑娘该时时刻刻让自己漂漂亮亮,若是姬兄回来瞧到姑娘为他吃苦,岂不伤心难过?”
楚留香的自信,李寻欢的安慰,终于让春娇绽出春花般甜蜜的笑容,她的心中升起了希望。楚留香曾经点燃过多少人的希望?他又让谁失望过呢?
直到出了姬家府宅的门,楚留香都一字未开口,胡铁花尚在等待他带回解药解除痛苦,绕道兰州本是有意请姬冰雁帮忙,北方之地一向是他的地盘,谁知他竟遇了凶险,这该如何是好?
李寻欢瞧楚留香哀哀站住,眼中微微的迷茫,不由微微一笑,心中盘筹如何安慰,便听扎扎之声似有马车前来。
庭院深深,府宅豪华,门前自有深深巷道,马车进了巷,自然是朝姬府来的。
当头马夫湖绿绸缎新衫,手中马鞭镶了拇指大小碧玉,四匹高头大马,马车宽敞大方,雕工精细华丽,此等奢华,来者何人?
马夫自是瞧见二人,停了马车,利落跳下车来,嘻嘻一笑,团揖着抬头,“姬老爷可在府中?小的沙门岛下人,我家沙爷正在珠宝阁恭候姬老爷大驾。”
沙门岛何处,这沙爷何人,楚留香大约知道一些的,海上的生意人,听说他的钱财有国库的一半,听说他府上的珍珠堆了三大座库房,沙长流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听闻早年也闯荡过几年江湖,有一手还算不错的武功,算作无缘,一直未能得见。
楚留香蓦然想起早时王亮所说的珠宝阁盛会来,此地兰州是姬冰雁地盘,远道而来的沙长流却遣人来邀,想来二人交情匪浅,只此时姬冰雁在何处,也无人知了。
马夫失望而去,李寻欢瞧楚留香,“那珠宝阁……”
楚留香苦笑,“此时怎有那种心情?”深吸一口气,道:“吃饱喝足,明日便前往大漠,如何?”
李寻欢笑道:“一应所需,我来置办。”
王亮处物事虽贵,到底都是好东西,二人便登了他所属的酒楼,头等小厅,一流酒菜,视线开阔,窗口看去,方发现这里对着的竟是珠宝阁。
珠宝阁自然是卖金银首饰的地方,真要说与他处不同,便是此处华丽非凡,气派非常,如此大手笔,单是三层精致小楼,便价值不菲。
王亮解释,珠宝阁主事唤作丁克三,老板却不知是谁。
李寻欢瞧去好几眼,若在他日,楚留香总是要去凑这份热闹的,此时却只是萎靡。
楚留香灌一杯酒下去,颇有些愁眉不展。
李寻欢便笑,“莫再做作那凄苦表情,既不适合你,我更讨厌哄人。”
楚留香瞪他一眼,气的笑了,“我还该幸灾乐祸不成?”
李寻欢瞅着他笑,自斟满饮一杯,才道:“我倒觉得,今晚这盛会不妨参加。”
楚留香道:“怎么说?”
李寻欢道:“你猜这样的盛会,并州曲家会不会来人?来的是谁?”
楚留香沉默一会,看他,笑了笑,“这种场合,来的自然都是主事者,说不得是曲老爷子本人。”
李寻欢道:“曲老爷子虽不是江湖人,江湖门客三千,对江湖事了解绝对不少,并州与兰州隔着沙漠相望,姬冰雁的去处,曲老爷子或许知道一些。”
楚留香并未反对,叹息一声,“若非是你,此时我只怕已经冲进了沙漠。”
李寻欢哈哈一笑,“可惜沙漠里已经没有了石观音。”
楚留香握住他手,“但我身边已有你。”
李寻欢笑,笑一会,起身,“你大可先去探探情况,我去寻王亮,晚时来此处找你便是。”
探探情况,探的自然是珠宝阁的情况,李寻欢晚时过来,楚留香已经神采奕奕,神色却有些惊疑,李寻欢讶异,“可是发现什么?”
楚留香迟疑,“我似乎瞧见一个人。”
李寻欢道:“什么人?”
楚留香摇头,“还需晚些时候确定。”
王亮引路,珠宝阁进的畅通无碍,一楼柜台二楼仓储三楼宽敞明亮,马车络绎,已经来了许多人,三楼鹅卵大小夜明珠撑起八角明亮,亮光中晃悠许多笑脸,李寻欢大眼一瞧,半个不认识。
丁克三两撇小胡子非常有个性,精明眼神瞅了楚留香李寻欢两眼,便恭恭敬敬让至亮堂座位,王亮一一解释那位高壮胖子是中原铁家,那位油滑公子是江南慕容,那位锦袍大胡子是当朝皇帝的亲舅舅,诸如此类,堂中人竟被他指出大半来。
李寻欢特意留意那沙门岛沙长流,络腮胡,身材已有些发福,一直垂着眼,偶尔抬起时眼中光芒甚亮,嘴角时刻勾着,显得颇有些刻薄,身后有随从,随从双手捧刀,倒是一把好刀。
王亮认得的毕竟也有限,李寻欢没有听到曲家二字,颇有些讶异,“并州曲家竟不曾来人么?”
楚留香道:“晚些时候会不会来尚且不知。”
李寻欢讶异瞧楚留香,楚留香也不多说什么,便也不问。
恰此时进门一位髫龄孩童,锦袍玉冠不说,面如满月,目如晨星,微微的笑,两只酒窝十分动人,这孩童不过八九岁光景,好面相。
丁克三十分恭敬的让至堂中,服侍其坐定,亲手端了茶才退出门。
这幼小孩童什么来历,又来做什么?丁克三宣布开始时,才介绍道:“这是我家少东家,今日盛会,便是少东家东道。”
孩童笑嘻嘻道:“小生姓曲名珏,给各位叔叔伯伯见礼。”
瞧他小小年龄,自称小生,颇有些喜感,有人忍不住便笑。
有人好奇,“既是姓曲,难道是并州曲家小辈?”
曲珏挑了挑精致眉毛,十分调皮的动作,笑着摇头,“曲老爷子财大势大,今日未来,小生也十分可惜。”
地点能选在珠宝阁,可见珠宝阁背后颇有些势力,既不是并州曲家,又有哪位姓曲的有如此财力?
曲珏道:“今日是小生头次参加此种盛会,还望各位叔叔伯伯给个面子,莫让小生难做。”不到十岁年纪,便是头次参加,年纪也太小了些,听他说得少年老成,李寻欢忍不住笑,悄声道:“小小年纪便是如此,将来必不同凡响。”
楚留香道:“王兄,这孩童是谁家孩子?”
王亮摇头,“从未见过。”
楚留香讶异了,“既是不知,如何会是珠宝阁作东道?”
王亮叹了口气,“这是姬老板的主意。”
姬冰雁?这总不是姬冰雁的产业吧?
王亮解释道:“我隐约明白些姬老板用意,珠宝阁扎根兰州根深蒂固,自然不是令人愉快的事,何止是我,姬老板也多次打过珠宝阁的主意,除去得知珠宝阁背景惊人,竟是寻不出什么来,这次本来……可惜……唉……”
楚留香眼珠子转来转去,李寻欢捧着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