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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四扶着他坐下,道:“爹爹,让我来说。”
他资历虽然很浅,但此事与在座诸人攸息相关,没有人有异议。
柳四道:“这事需得从年初说起,诸位想必已经知道,在今年二月份,江湖上忽然有传言,山西以北乌蒙山中藏有异宝,虽然大多数江湖豪杰知道这属无稽之言,不过空穴来风,大家也都眼明心亮,不会被宝物所诱惑,但此流言毕竟关乎山西,家父家兄甚为担忧,遂遣人前往打探,希望从根头杜绝流言,家兄柳大武艺勉强得江湖朋友称道,家兄柳三钻研奇门遁甲之学多年,二位兄长遂当此重任,谁知他们竟然一去不复返。”
他停顿了一会,年轻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他哽咽道:“诸位朋友都是因为亲友无故失踪才送家父薄面而来,却不知我两位兄长是第一批失踪的人。”
柳老爷低声道:“四儿,别感情用事。”
柳四擦了擦眼睛,继续道:“家兄长时间不见消息,家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又遣了人仔细打探,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打探到,乌蒙山中有一个极为凶残的族群,他们以人肉为食,却又天生蛮力,武功诡异高强,我们柳家虽然派了很多人前去,皆是铩羽而归,而这个时候,江湖上已经有朋友开始失踪。”
众人唏嘘不能已,难道世界上当真有以人肉为食的人?他们未免太过凶残,太过恶毒,本是同根,奈何相残?
有些人脸色已经变了,这几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已经知道。
有人冷哼一声,“柳少公子的意思是失踪之人皆是被蛮夷掳去,却又何凭证?大家皆知,失踪之人无一不是武林大豪,那蛮夷如何强大,难道能在众人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掳了那许多人?”楚留香看去,认得是江南衡阳恒通堡第二把交椅王柏三。
柳四脸色变了变,淡道:“王副堡主问的好,这正是我要说的,试想若一个族类一直以人肉为食,无论其地处多么偏远,诸豪杰总该有所耳闻,这族类却只是近一年来被我等所知,诸位便不觉疑惑么?”顿了顿,续道:“父亲差人查访许久,终有所收获。那蛮夷本来长居深山,危害不过周围几个村落,去年上,却有村人见陌生之人频频出入那蛮夷之处,后来周围村落便不受危害,自那时起,也便是江湖朋友渐渐失踪了。”
王柏三冷笑一声,“陌生之人?那必是查不出此人是谁了,既是陌生之人,自然无从查证。”
柳四看着他,道:“王副堡主若执意不信晚辈,晚辈自是无法,只是刘堡主遭此惨死,尸骨未寒,王副堡主若有其他途径报仇,晚辈自恭祝副堡主凯旋。”
王柏三重重一哼,眼神闪烁,却也不再说什么。
柳四道:“晚辈自知此言匪夷所思,但事关江湖诸多豪杰,晚辈又怎敢胡诌欺瞒?诸位若当真不信,自去乌蒙山北流云峰附近查探,必有所获,只那蛮夷凶残,又有爪牙助虐,总得当心些的好。”
此言赌气成分颇多
6、寿诞的背后 。。。
,竟是小孩子行径了。
柳老爷叹息一声,斥道:“柳四放肆,怎能如此对江湖前辈说话,还不道歉?”
柳四瞟眼房梁,冷笑道:“我柳家不计辛劳,为江湖分忧解难,慷慨赴死,却受人如此怀疑,又是何苦?可也不是人人如爹爹心慈。”
柳老爷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怒道:“放肆,还不住口?”
柳四一惊,方低头不语。
经此一闹,有人便怪王柏三多话胡乱猜疑,但若说柳四言语如何完善,却也不是,只不明之事,总需解惑。
“玉笛金剑”夏侯伤打个哈哈,笑道:“王堡主救人心切,少公子也是少年心性,柳老看愚某薄面,切莫动怒为甚。”
柳老爷叹息一声,“夏侯兄言重,小儿多有冲撞,还望在座各位莫上心的好。”顿了顿,道:“柳某愚钝,耗神一年也不曾查处那些潜入蛮夷居处之人身份,只是依存后来失踪豪杰,虽不分地域,皆是一方首领,皆有高深功力,以此来看,其必为武林中人,而且,其必有不可告人之密谋。”
众人唏嘘,夏侯伤道:“柳老意思是有人利用蛮夷之人来达成某种目的?”
柳老爷道:“虽不能肯定,但此举范围之大,必非寻仇,只此手段,太过残忍。”他叹息一声,“而且,那密谋必非一人,而是一个组织,一个严密谨慎,行事诡异的组织。”他眼睛灼灼看着众人,“他们多着黑色服饰,夜间行动,每约见一名英雄,必多人全体攻击,如野兽般,既无言语,也不惧生死,恰其如此,诸多豪杰竟一时难察,失于其手。”
楚留香心中一动,他想起了参王神。
夏侯伤道:“如此说来,他们必是经过严厉训练的死士,既然如此,他们到底密谋为何?为何至今只是掳人,却不见其他动静?”
柳老爷叹息一声,“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便想着在他动作之前,尽快找出密谋之人,来阻止这场未知的江湖凶杀,是以才冒昧召集各位……”他抬起头,看着众人,“柳某不才,府上已经做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定于两日后前往流云峰,若有朋友愿往,柳某感激不尽。”说着,深深一礼。
众人鼓噪,自有各种心思。
柳老爷微微一笑,“此去凶险,生死未知,柳某决不强求,只一人,柳某说不得要求一求的。”他抬起头,笑道:“楚香帅,莫怪柳某事先未言于你,只因……”他的笑容忽然凝住。
梁上空空如也,哪里有人来?
柳四脚底生风,腾身一跃,房梁上自没有人,却留了一张纸笺。
柳老爷接过,上面空无一物,只有淡淡郁金香香气。
楚留香去了哪里?
7
7、杀人不用刀 。。。
铁传甲忽然听到一声极其尖锐的哨音,像是谁在吹口哨,也像是竹哨。这种声音他曾经听到过一次,一个老乞丐用这种尖锐而怪异的哨音召唤毒蛇,那次之狼狈他至今记忆犹新。
而如此寂静夜空,忽然有这破风凌厉之声,饶是铁甲大汉,也不由心里一跳,吃了一惊。
然后,他又吃了一大惊。
没有蛇,也没有其他东西。
那娇美声音忽然跳了起来,忽然端出了峨眉刺,只听她尖锐一声大叫,手臂一回,峨眉刺竟往自己心窝扎去,那屠老四却比她吼得声音还大,更浑厚,瞬间便盖过了她,他高大雄壮的身体忽然扑上娇美声音,厉声道:“秦娘子,你,你冷静些。”原来,他居然很冷静。
或许是一瞬间的冲动已过,娇美声音怔怔,也不再翻滚,握着兵器的手也松了,直愣愣看着地面,全身都在颤抖。
温香软玉抱满怀,屠老四满脸鲜血,仿若厉鬼,却咧了大嘴,还未笑出来,忽然又是一声大吼,声音直盖云天。
秦娘子忽然抬起了头,大声道:“屠老四,你怕不怕死?”
屠老四直愣愣两眼看她,“你死我便死,你活我不死。”
秦娘子忽然滚了珠泪,侧过脸去,全身颤抖的更厉害,她呜咽着,“屠老四,你,你怎这般痴傻?若不是我,你,你又何必……”
屠老四瞪着她,柔声道:“您难道不是同样痴傻?我陪着你,岂不是更好?”他本来是条粗鲁豪爽汉子,一口一个他奶奶的,此时一张丑陋面孔忽然盈满了痛苦,他声音那么温柔,那么痴心。
铁传甲忽然心中一阵阵酸楚,不由要问一句,世间情到底何物,无论李寻欢,还是这大汉,还有更多更多的人,为何都愿为了它,痴痴迷迷,凄凄惨惨?
秦娘子忽然笑了起来,笑的温柔凄楚,“好,好,屠老四,活着我不能把心给你,我便与你死在一处……”
铁传甲大吼一声,扑了过去,却已迟了。
秦娘子的身子忽然软了下来,峨眉刺已经穿过她的心脏。
屠老四铁条般的两条手臂紧紧搂着她,大声的笑。
铁传甲却听得有股想哭的冲动,他大叫,“你不能死。”他已经站在屠老四背后,手指已经伸了出来。
屠老四忽然冷冷道:“你是什么人,老子死不死和你什么关系?”
自然没有关系,铁传甲道:“寻死岂是大丈夫行径?谁的命都只有一条。”
屠老四冷哂一声,“老子又是什么大丈夫,早在二十年前老子就把自己这条命送给秦娘子了,她去了,老子岂还能活?”
他忽然大吼一声,甩了长剑至空中,抱着秦娘子的身形一点也不慢的冲了上去,待落下时已经一剑穿二心,如何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