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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玉最难做鉴定,假的太多了,在九十年代古董贩子大批量的仿制古玉,导致‘价格暴跌,真假难辨’的局面。而我这里搞古董鉴定的老人多,绝对不会打眼。最重要的是,过去三叔存下的老货里,玉器最多,既然这个小子霸了三叔的堂口,自然东西都到他那去了。他的货不但不可能有假的,而且一定都是最值钱的,一般的马盘也难以搞出去的国宝级冥器。
和他的合作算得上是比较顺利。一个半个月内我这里出去两千多万,把他手中的存货买了个精光。我看着账面上飞减的资金数字,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我心说这还是钱吗?一下子,我就背上了两千多万的巨额债务。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一个人的财产数目变成了天文数字,他还要赚钱。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他在乎的就不是钱本身,而是在享受看到数字飞涨的快感了。
这也太简单了,我心说。
这小子那边拿到了钱,买了别的省的铁筷子传出来的消息,越来越狂妄,下地活动的越来越多,盘口里的人倾巢而出,一连派出去十几只队伍进行扫荡式盗墓,一个月内就有四宗特大型盗墓奇案上了报纸头条。
这小子就差去故宫博物馆抢东西去了。我对他的货采取‘全收’的态度,手里的货也渐渐多了起来。现在这个时候,钱在我手里是越来越不是钱,好多次转账我都是闭着眼睛签字的,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自始至终连一张红票子都没见到,光是看着数字的无限下跌。我感到肩上的担子越来越沉重,也意识到‘纸上谈兵’和‘荷枪实弹’去做事是不同的性质。
当然,如果这么下去,把我耗光了也起不到垄断的作用。我之前没有想到他有这么宽的路子。
为了绝他的后路,我故意让道上的人放出话去说他已经和我们合作上了,消息散布的很快,不久一些马盘纷纷倒戈,结束了和他的合作。
果然,断了后路之后,虎子一下就绥了。
其实造成这种结果的始作俑者虽然是我,但和虎子本身也有很大关系,他太混横了,这种人一旦见了钱,别说底下的马盘,就连爹妈是谁都快不知道了。
没过多久,我就联系上了向东。
要说和他取得联系,还要谢谢虎子。因为我这边消息刚一放出去,虎子就被向东叫去‘喝茶’了。两帮人干起来,虎子被揍的够呛,折了四个兄弟才跑回去。后来我知道,这是因为他坏了盘口之间运作的规律。
他一旦不仰仗马盘销货,采取和我合作——用这种资金飞速扩张的形式上位,造成的第一个恶果就是马盘的抗议,马盘本来是要从中间拿走一部分资金然后上缴大头的,现在马盘拿不到钱,也就运作不下去,这一坑,坑的是整个长沙。
但与此同时,我也知道向东肯定不是为了保全这个行业才联系我。
这一点我心中十分清楚。现在整个地下产业时逢乱世,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虎子拿了那么多的钱,可谓是一夜暴富,他作为长沙的老二,能看着小弟比自己赚的更多吗?而且虎子这人一向嚣张,有了钱就指不定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向东既然联系我,一是想探听我的来路,二就是想给自己也找条更痛快的销路。
这可是条大鱼,而且这人本身算是有勇有谋的老狐狸。
拿虎子来说,虎子不是最明白倒斗到底是一项什么样的工作的人,但是他有一样:不怕死人。他本身就是半个黑道,死多少人都用非法的手段去压。只要有钱就能组织起队伍,跳过马盘直接拿钱。我这里没有多少钱了,剩下的钱肯定不能完全拿下向东,他和那些一直被压在供货链下面的人又不一样。自己本身就是根半硬不硬的铁筷子,有钱,没有改变现状的欲望,他只想谋求更多的利益。
我有点不知所措,说实话,这一个多月以来,我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比我生命中任何一个时候的压力都要大。我是在拿着吴家一大半的家产在做事,而我只有一个人。
我无数次萌生出挺不下去的念头,有的时候甚至想直接买凶把他们都干掉。但是我知道那么做不行,我狠不过他们,我不但要做下去,还要在背后默默地支撑一切,我必须对每一个为我做事的人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即便我内心已成强弩之势。
我给向东打了一个电话,见面的地点在清水塘一家私人会所里。
对着镜子好好把自己的外表打理一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身家上亿的老板。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觉得没什么问题,他并没有见过我本身,而且这些年我的外貌也有一定程度的变化,和小时候完全不同,就算他见过我,也应该认不出来。
我戴上一副金丝边眼镜,带着二叔的秘书和一个新雇员走了出去,那几名老伙计很不放心的要随我一起去,都被我回绝了,他们都是熟脸,很可能被对方认出来。他们去了也没有意义,以向东的为人和实力,如果他真的想干倒我们,他可以顾几十个甚至上百打手出来,在一刻钟的功夫就把我们都拿下。
一路上,我坐在租来的宾利里,心里十分忐忑。
“不能往后退。”
我定了定神,从容地从车上走了下来。进入会所的入口,几个身着运动服的汉子把在门两侧。我佯装无事的绕过一扇红木的牡丹刺绣屏风。
这里的装潢非常高档,门厅很大,四处陈列着雅致的瓷器,墙角相对摆放着四架春秋椅,上面的坐垫全部是苏绣的鸟雀图,一看就价值不菲。我顺着一条走廊往里面走,走出了门厅发现这条长廊是完全独立出来的,两边都是碧绿的荷花池,我看到荷花不禁纳闷,心说现在明明是冬天怎么会有荷花开放,而且这里怎么一点都不冷呢?
随即我抬头一看,整个池塘上方都封着钢化玻璃保温板,足足有上千平米的院子,被封闭成了‘温室大棚’,装置了独立的流水系统和通风系统,使这个院子不但不潮,还确保了空气的流通,让走在当中的人十分舒服。
进入院子,一个身着中山装的男人就带着人迎了出来,我一眼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向东。他和我热切握手,打了招呼之后,引着我们三人进入里面的酒室内。
我一进来,看到满满一墙的储酒隔断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白酒和洋酒,这个地方的高档超出了我先前的预计,估计他们又花了不少钱。
我和向东相对而坐,也没有要酒,只叫来服务员先上茶。在这种地方是有谈生意的规矩的,一般先是喝茶,有些追求派头的人喜欢抽着雪茄谈事情,然后生意要是谈成了就会开昂贵的洋酒庆祝。
我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范雷的时候,不由头皮一麻,环视四周,我看到这间屋子里足足站了十几个人,当中四个就站在向东落座的沙发四角,完全把他围了起来。
果然不愧是混出来的。他手底下这些人各个都当过兵,一个个上面穿着正装夹克,下面穿着黑色运动裤和运动鞋,捂裆式站成一排,瞧阵势就像随时准备动手。
这是一种排场,是最有标志性的黑道阵仗,就是说你一来,不管你是谁,都先把你的声势压下去,让你在接下来的谈话中不敢造次,也不要盘算着提出任何不合理的条件。看来这个家伙的确比起他那亡命的老大王八邱更有一手。
我冲他尽量斯文的笑了一下,把公司的资料从公文包里抽出来递过去,又在一边把公司的情况介绍了一番。他听了只是笑,笑的我头皮一阵阵发毛。我能感觉到这个家伙极为的诡诈,他不是一般的匹夫,没有点狠手段是不可能自己出来挑大梁的,他和范雷又不一样,范雷狠,但是他不以杀伤人命和钱财为目的做事,多少还是有一定安全性的,而眼前这个家伙,一看这一身价值不菲的中山装,我就知道他是个惟利是图的人。
直到他把我的资料细致的看了一遍,才抬起头来看向我:“虎子和你合作?”
我点了点头,他收回笑容,从桌上拾起一个咖啡豆吃了下去,道:“他不算个东西,一个渣子而已。”
给我吃下马威啊,我心说。董虎是我的合作伙伴,他说虎子完蛋,也就是想从气势上压我一头。我想了想,道:“他是个很有魄力的年轻人,也很有挑战精神。”向东翘起二郎腿,轻蔑的一笑:“他是个外行。”
他问道:“你们公司吃了他多少东西?你们,还能吃下多少东西?” “还能”两个字被他压重语气,我知道他这是在压我的声势。但是,他也只是在压我的声势。他压我,证明他还是在试探,他并不真的了解我。
“我们是伺机做外销的。”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