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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看得懂了。”项毅笑了,是那种自嘲而悲凉的笑。“又能怎么样呢?”
“怎么样?!”林晓露张大了那双好看的眼睛。“你就没有感觉吗?”
林晓露说得不错,他是没有感觉。面对这些足以证明些什么的照片,他既不感到一个男人应有的羞辱和愤怒,也没有去质问或宣泄的打算,只是看着它们,就像是在看着报纸上娱乐版上那些绯闻照片,与他毫无关系似的。这样的心态不免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说是不正常的,但项毅的确是如此的反应。细细追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对何姗姗并没有爱情可言,也就谈不到有嫉妒了,那她和谁暧昧不清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像武总那样除了有几个钱就别无所长的男人还真不能引发他的嫉妒心来,他反而有些替何姗姗开脱了,她和那个武总大约也就是工作关系超出了一点罢了。如果,要认为何姗姗这是在背叛,那他又何尝不是在背叛她呢?长久以来,他的心不是一直都只在宁可身上吗?就本质而论,灵魂上的背叛和肉体上的背叛其实是同罪的,并没有谁比谁高尚。基于这样的认识,项毅也就没有了林晓露想象中的激烈了。
林晓露提醒地,“有些事情早点知道总比晚知道要好。”
刚说完,她似乎觉察到有些失礼了,又补了一句:“哦,对不起,这是你的私事,我是不该干涉的。”
项毅有几分失笑,她把自己约来,又给他看了这样的照片,这已经是在干涉了,还说什么对不起呢?
“我只是怕你太委屈了自己。”林晓露说得很柔情。
被人关心着当然不是坏事情,项毅不能不有所回应:“谢谢。”
“你还打算结婚吗?”林晓露又问:“和这样的女人?!”
这话让项毅的心里一动,是啊!有了这些照片,他完全就有理由摆脱何姗姗了,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与宁可在一起了,这实在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但是,这个念头只在他的心头盘旋了一下就被打消了,这些照片不过就是捕风捉影,并不能确切的证明什么,他能定何姗姗的罪吗?而他和何姗姗的关系却是不可抹杀的事实,他能否认吗?那个孩子他又能说不是他的吗?如果他借机大做文章,就此抛弃掉何姗姗和孩子的话,这不是在逃避责任又是什么?而且很卑劣。和何姗姗结婚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这样不管不顾的做法,他就能够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吗?宁可知道了也是不会认同,甚至是会鄙视他的。
于是,他笑了笑。“这些照片并不能证明什么吧,法律上不是也有一个疑罪无罪的说法吗?”
林晓露怔住了。“那————你的意思还是会和她结婚?!”
项毅有一瞬间的犹豫,但随即就把照片推开了。
“你就不怕她欺骗了你?”
项毅苦笑。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他喃喃地答道:“我不能不负责任啊!”
既然他已经这样说了,林晓露那些准备好了的台词就全然没有用武之地了。她表情复杂地看着他,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你————”终于,她慢慢地说:“或许你不是一个有魄力的能干男人,但你真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项毅真不知道她这是在夸他呢,还是在贬他?只能笑笑了。
此时,酒吧里的回旋的音乐不再轻柔的小提琴曲了,而是一首很久以前流行过的老歌:《涛声依旧》。
在这个时候、这个情形之下项毅和林晓露一起听着这样的一首歌,真个就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了!两个人都有些黯然,一时之间就只有无言相对。
“真是笑话!今天的你已经不再是昨天的你,今天的我也早不再是昨天的我了,又如何去重复昨天的故事呢?”林晓露打破了沉默:“过了期的船票又怎么可能去搭乘得了现在的客船呢?更是笑话!”
她一再说着“笑话”,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眼睛里反而有盈盈的泪光闪烁。她这种楚楚可怜的模样令项毅有些心动,恍惚间,他似乎回到许多年前初三的那个下午……如果,不是他现在心中另有所爱,又或者是没有何姗姗和那个孩子的存在,他与她也许还是能够重复昨天的故事的。但是……
最终,项毅还是选择了沉默。
走出酒吧,夜色已经深了。
“上车吧!”林晓露在她的“宝马”前等着。“我送你。”
“谢谢了。”项毅摇头,“我想走走。”
“自从我们再见面,你好像总是在拒绝我。”林晓露有些幽怨的。“我有那么讨厌吗?”
“你不讨厌。”项毅措着辞,“只是,只是……”
林晓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怎么?我是外星人吗?”
“不是,当然不是了。我的意思是说,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不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林晓露并没有要求他解释什么是“不同的世界”,而是默默地上了车,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然后,她从车窗里探出头,半开玩笑地问:“你为什么不追我呢?这样你就可以少奋斗至少十年了。”
“是我自己傻。”项毅耸耸肩,还真觉得自己有点傻了。
她带着几分悲凉地笑了笑。“不是你傻,是我自己回不去了。”
听她这样说,项毅也有些悲凉了。默然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好象和刘榆风走得挺近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晓露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不必了,他的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现在的我,似乎也只能找这样的人了,太平庸的男人我瞧不上,而真正的好男人又不肯要我,不是吗?”
她的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项毅也不便再多说了,这毕竟是她的私生活。
最后,他们的目光相接了,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这种无言的目光分明就是一种决裂,是他们在多年以后各种心情的一个收尾了。
林晓露很有风度地对他摆了摆手,轻轻一拉车档,宝马车就悄然滑向了公路,转瞬间消失在车流中了。
项毅叹了口气,紧了紧风衣的领口,机械化地向前面走去。
他的脚步很缓慢,很沉重,他的心情则更加的沉重、更加的郁闷。刚才,他虽然把那些照片还给了林晓露,并且也表明了要和何姗姗结婚的决心,但是,照片中的那些场景还是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的,令他的心情很受影响。这不是一种情感上的不悦,却也像一根刺似的梗在心里不是个滋味。
走了一段路,又经那冷冷的夜风一吹,项毅烦闷的心情稍微好了几分。他想到了宁可,她都能够对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视如己出,付出一切地把她们抚养长大,他作为一个大男人,也应该对自己的孩子负责吧!更何况,他本来就是怀着一种下地狱的心情去准备和何姗姗结婚的,如今即便是事情可能另有隐情又有何妨呢?大不了就是再悲壮一点罢了,反正不能与宁可在一起他早已经是万劫不复的地步了,这好比是对于一个身患绝症病人来说,再多宣布一项病症结局又有什么两样呢?
满怀着这样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心态,他对自己说:“结婚本来就是坟墓啊,那你就去作一个烈士吧!”
但在这悲怆绝望的情绪中,项毅的心底还是有一点难以抑制的希望:某一天,他能不能和宁可重复昨天的故事?他的旧船票能不能登上她的客船呢?
或许,这也是可能的吧!不是么?像这样阴暗的夜里不也有一颗寒星在天边闪耀着吗?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败诉
第六十六章败诉
宁可坐在被告席上,穿着一套灰色的中式秋装,头发盘成一个老式的发型,还戴了一副黑边的眼镜,整个人看上去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大上五六岁,老气横秋得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这是傅云律师的主意,说是这样能使她看上去更符合“母亲”这个身份,可以给法官一个良好的印象。
她的样子倒是特别的成熟了,可她的心里却惶急得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子。她的双手互相紧紧地扭着,关节处都已经发白了,还是不能控制住身上那一阵接着一阵的颤抖。这并不是因为她平生第一次当了被告,本来在她的印象中,一个人能成为被告即使不是犯了罪也是行为相当不检点的缘故,但是,真正成了被告的她此刻却并没有什么负罪感,她的紧张、她的恐惧全部都源自于法官那未知的宣判,这可以说是直接影响到了她今后的心情和命运。
这件案子并不复杂,涉及的当事人也并不是很多,可旁听席上却几乎是满座了,但也并没有几个是宁可的熟人。这样的场合金星和水星自然是不能来的,哥哥和嫂嫂因为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