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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却像一件巧夺天工的精美艺术品,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一个是魔女,一个是仙女……薛真暗暗在心里下了定论。他当然不敢宣之于口,否则就要先惹翻了身边两个“妖女”。
这时只见邱正匆匆赶了进来,在莫?身边附耳说着什么。薛真和辛弃疾对望一眼,都提高了警觉,若非紧要的事件,邱正断不会在这个关头,打扰莫大人的兴致。
此刻有人已经喊出了“花解语,二万两”的天价,却还远远没有吓退其他的竞争者,眼看记录就要再一次被刷新,莫?倏然站起,一扬手,打断了竞价。
众人大为奇怪,却也没人敢于发问,都安静下来,等着莫?说话。
“诸位。”莫?慢条斯理地说道,“扬州花会,一年一度,乃是扬州城中官民同乐的盛事,照着本官的意思,是不欲摆出知州的架子,诸位方才已然看到了。”
底下立刻有人喊道:“莫大人体恤百姓,爱民如子,何曾有过什么架子……”
莫?微一摆手,又道:“可惜却有些宵小之徒,不顾及扬州官民的兴致,非要在这花会之上搅局。本官亦不得不拿出些许官威,震慑众贼,否则何以整治国法,何以面对扬州百姓?诸位可不要怪本官扫兴。”
这次反而没有人接茬,众人都在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心人已经想到了前几日醉月轩发生的劫持事件,方才在莫?身边耳语的邱正,正是在当日信誓旦旦地要追查凶手,莫不是那些蒙面客死心不改,又要在花会上对颜如水动手?
薛真和辛弃疾自然也想到这点,但心中却多了一点疑惑,莫?如此大张旗鼓,当然是在往自己的官声上贴金,可他难道不怕打草惊蛇?还是他胸有成竹,那些人即使现在想逃,也逃不出去?
事实上,尽管人群骚动,可并没有人有慌张的迹象。
莫?微显沉痛地道:“这些人居心叵测,手段狠毒,数日前就曾袭击醉月轩未果。另外本官刚刚获知,德高望重的维扬道场总教习司徒天鹰老先生,也已死在这群人手中……”
“什么!……”场中爆发出一阵惊呼,这当中当然也包括薛真,但他惊讶的理由却和别人不同,因为他实在看不出有任何迹象表明,那日对醉月轩的袭击,和维扬道场那四名上位教习有关系。
那些各地官员尚不觉得什么,而座中的武林人士和在扬州有生意的商贾,已经开始暗自盘算司徒天鹰的死对自己的影响,对莫?后面说的“州府官员戮力同心,邱正大人呕心沥血,终于侦知凶手”云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莫?话音未落,西南角的座位上一阵嘈杂,几个个青衣人腾身而起,先后向墙外掠去,却是后力未继,都还没到墙头就摔了下来,邱正迅速带领一班差役赶到,将那些人牢牢缚住,点了穴道。
“软骨散?”林雪涵冷笑道,“堂堂官府,也用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那不是软骨散,是软筋散。一字之差,药效却是强了几个档次,否则早就惊动了那些老狐狸。”薛真冷冷道。他已经看到,凤来客栈的胖掌柜王观,就在那些人当中,若是一般的软骨散,绝对瞒不过这样的高手。
但方胜明明向自己做过手势,说座中没有维扬道场的人……薛真转头寻找方胜,却发现方胜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不知道去了哪里。
薛真大惊,他怕方胜救父心切,遇到什么危 3ǔ。cōm险,忙嘱咐林雪涵和薛妍二人留在此处,自己则趁乱走出琼花观。
起身之时,隐隐听到辛弃疾自语道:“倒也真够冤枉……”
薛真出得观来,给守门的兵士递上十两银子,形容了方胜易容后的相貌,很快便得到了方胜的讯息,果然是往城西维扬道场方向去了。
待薛真赶到,维扬道场的习武厅中央,已经躺了七八具尸体,好在方胜和他的父亲方子申,都还好好地在旁边站着。一众道场弟子,将三个人围在中间,薛真仅从身材动作就可以看出,当日突袭芍药园的杨泰和刘羽就在其中,二人伤势看似已经痊愈,只是刘羽被削掉的两根手指,是再也长不出来了。
方子申仍是素衣纶巾,意气风发,完全看不出是一直被囚禁的模样,看薛真进来,笑道:“贤侄来得正好,我等清理门户,正须有个外人做见证。”
“呸!你害死总教习,陷害我们四人,还恬颜说什么清理门户?明明是你的‘贤侄’,又能做什么见证?我王同庆虽然狠辣,却还比不上你方子申的无耻!”
怎么情势刚刚反了?轮到他们说自己被陷害了?薛真不禁好笑,他转头看看发话的王同庆,这是四大教习中唯一一个初次与他照面的人。他心知肚明,至少在袭击醉月轩这一项罪名上,四大教习的确是被冤枉了,否则若他们真的想再劫持颜如水,怎会放心让王观一个人带着几个小卒出现在花会上,而主力却留在道场?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他们当中的三个人都留在道场,那方子申又是怎么出来的?方胜又是如何得知方子申出来的?
最合理的可能,是昨日方胜去见莫?时,并非如他所说吃了瘪,而是已经商定了今日的计划,要将四大教习一网打尽,再将醉月轩的案子扣在他们四个头上,莫?轻松地连破两起大案,为官的功绩簿上自是大大地写上一笔,方子申也顺理成章地得到了维扬道场。
如此说来,司徒天鹰到底是死在谁手上的,倒也真是个问题。
虽然方胜的欺瞒,让薛真有些不舒服,但四大教习想要置他于死地,却是不争的事实,因此他理所当然地站在了方子申这一边。
第三章 变故(下)
刘羽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恨声道:“最亲近的弟子居然帮你出手偷袭我们,的确是我们的失算,不过就凭你们,要把我们留在这里,却是妄想。”
他这一说,薛真才注意到,三名上位教习似乎都是中气不足,负有内伤,只是被他们强自压制罢了。能暗中收买几人的徒弟为其卖命,方子申真不是简单人物,之所以被四人囚禁,恐怕也是为麻痹对手的刻意之举,至于方胜投奔自己,当也是看准自己和四人有仇,可做一个额外的助力。
薛真想到这里,不禁冷汗直流,方子申算无遗策,若自己当时真的擒下方胜,交好四大教习,他也定有应对之法,到时自己难免也要陷入危境。
方子申淡然一笑,道:“若非你们对维扬道场早有贰心,何至落到这步田地?今日要想活命,除非说出背后主使之人。”
三大教习对望一眼,同时发出一声大喝,厅中立时劲气激荡,围在他们身边的道场弟子,纷纷跌出。
“何必做此困兽之斗呢?”方子申话中仿佛带着些惋惜,一合手中铁扇,便向王同庆点去,方胜也执剑杀入场中。
三大教习毕竟有伤在身,只是第一下的气势唬人,此时王同庆和杨泰双战方子申,犹自落了下风,而方胜与刘羽交手,也是游刃有余,再加上其他的道场弟子不时在旁骚扰,即便薛真不出手,三大教习的败亡也是意料中事。
但即便三人的武功大打折扣,方子申和方胜父子俩的武功,也是远远超过了薛真的想象,毕竟维扬道场四大上位教习,在武林中都是赫赫有名,而方子申却是声名不显,方胜更是初出茅庐,刘羽等三人也大出意料,不禁心中哀叹满盘皆输。
此时方子申左掌吐劲,逼退杨泰,使之与王同庆无法呼应,右手铁扇疾点,直趋王同庆胸前要害。王同庆知道难以和他硬撼,脚步一挫,身体向后飞退,欲消解方子申扇上劲力。
方子申冷笑一声,一按扇上机括,三根精钢扇骨次第飞出,王同庆正向后退,哪还来得及变招,只得用一双肉掌去拨。怎奈这扇骨是用极强劲的机簧射出,快如电闪,竟是拨了个空,三根扇骨齐齐插进他的胸前,齐根没入,王同庆一声惨呼,登时毙命。
杨、刘二人只看得睚眦欲裂,杨泰一声怒吼,尽出搏命的招式,要和方子申拼个同归于尽,哪怕用性命换对手的一条胳膊也是好的,方子申一时竟不敢轻擢其锋,只是纵跃躲闪,窥伺机会。
薛真心下叹息,他自入得扬州以来,所见到的武林争杀,竟没有一次是堂堂正正的对决,到处充斥着偷袭、暗杀、下毒、诡计,一幕幕的卑鄙无耻,让他感到十分心寒。
这就是江湖,没有英雄,只论成败。
也许一直以来在风月场中混迹让薛真的性格中有了太多感性,也许是慕容蝶当年的英姿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去效仿,以至于他看不清眼前自己面对的形势。
慕容蝶当年原本和江湖全无瓜葛,也不从江湖攫取任何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