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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弄影就好……”一阵香风,送过来这样淡淡一句。
“弄影?云破月来花弄影,好名字……难不成姑娘姓花?”薛真终于得偿所愿,还在玩味之间,少女早已走得远了。
按照薛真的性子,第二日就要去群英客栈,不过方胜偏偏一大早就找上门来。
“发生了什么事?”看方胜脸色铁青,手也微微发抖,薛真急忙问道。
“总教习昨晚故去了……”方胜悲愤地道。
司徒天鹰死了?薛真大为惊讶,一时还想不明白这对扬州的江湖意味着什么。不过没有见到这位枭雄,不禁让他很是遗憾。
“总教习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可惜凶手还未查到。”方胜喝了口茶,接着道。
又是下毒?薛真想起了两年前的陈小楼,这位大名鼎鼎的“潭玉剑”就是中了毒,才遭了道儿。不过陈小楼残而未死,不知是因为他的功力高过司徒天鹰呢,还是两件事根本毫无关联。
“道场现在如何?是令尊在主持大局么?”
“照理本应如此的,可是那四个老匹夫却掀起了内讧。”方胜恨恨道,“昨夜我爹和四大上位教习紧急商议总教习的身后事,除了追查杀害总教习的凶手之外,就是要推选一人主持道场大局。我爹职位本在他们之上,在道场中又深受敬重,于情于理都是最佳人选,可四人却不同意,反诬蔑我爹有凶手的嫌疑。双方争执起来,王观那老贼抢先发难,伤了我爹,我当时守候在门外,看情势不对,当即逃了出来。”
“令尊现下怎样?”
“听说被那几个老贼囚禁了,一待花会结束,就要在道场内部公审。”方胜眼眶发红,一字一字地道。
薛真默然不语。先毒杀总教习,再诬指方子申,最后大权落入自己手中,这种阴谋虽然简单,但却极为有效,除非找到直接有力的证据证明司徒天鹰的死是他们所为,但这难度可想而知。
他自然知道,方胜希望自己能助上一臂之力,但对薛真来讲,方胜也不过是个只相识几天的泛泛之交,和临安那一帮狐朋狗党相比都颇有不如,为了他冒这样的危 3ǔ。cōm险,显然并不明智。
但若一口回绝,似乎也是不妥,司徒天鹰一死,余人未必能够震慑住在扬州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此事一旦传开,扬州必有一乱,自己正可浑水摸鱼,争取最大的利益,实不需置身事外。
或者,擒下方胜,送到维扬道场,和那四个老家伙把酒言欢,才是最符合自己利益的做法。不过,万一对方真有压制事态的能力,能确保扬州江湖不乱,自己岂不是白白损失一个煽风点火的机会?
犹疑之间,方胜说出了一番话,却在薛真头上先点了一把火。
“四大教习中的杨泰、刘羽二人,昨日都是带伤出现的,其中杨泰的伤,正是右手缺了两根手指。”
第二卷 维扬一株花
第一章 情怀(上)
方胜一大早就离开芍药园,去拜访扬州知州莫?,方子申从前和这位莫大人颇有些交情,方胜自是希望借助他的力量,救父亲出来。
方胜走时,薛真便在心中冷笑。官场中人向来利益为先,遇到这种事定然是官腔连连,除非有切实的证据,否则不反责你扰乱治安就是好的了。
何况,上下勾结在本朝已然猖獗得很,那四名上位教习既然做得,谁敢保证幕后没有强劲势力撑腰?反正木已成舟,做个顺水人情,自是比支持身在囚牢的方子申好处大得多。若莫?连这一点都想不通,岂能坐在现在这个位子上?
不过方胜向他形容了一番杨泰和刘羽二人的武功路数和大概伤势之后,他几乎可以肯定,当日袭击芍药园的,正是这两人。
也许归雁说得不错,他们与他并无仇恨,只是自己恰好在他们将要发动时出现在方子申旁边,被当作了潜在的绊脚石而已。
“那个王观死胖子,明明知道我是广运盟的三少,竟然不放在眼里?”薛真恨恨地道。
“广运盟在江南虽然首屈一指,在江北可还没有培养起势力。再说,杀人自然灭口,你父兄就算想报仇,也不知道找谁去。”一说起正事,归雁脸上的纯真都不知道藏到了哪里去,连甜甜的“薛公子”也不叫了。
说也奇怪,薛真听方胜说完整件事后,第一个想找的人,竟是归雁。
以薛启之狂,慕容蝶之傲,他们自然教不出一个心计深沉、不动喜怒的人来。薛真虽然聪明绝顶,却并非稳重老成的人,时常会冲动一下。不过以往的冲动,只是时不时的让他惹些情债而已,而现在的任何一个冲动,都可能让他丢了性命。
归雁遇事所表现出来的冷静,恰恰是他最需要的。事实上,若不是归雁劝阻,他真有可能冲进维扬道场,杀个血流成河,毕竟,那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接地威胁到了他的生命,毕竟,四个鲜活的汉子,就在他面前被杀,他却束手无策。
明知道那将是最愚蠢的行为,他也怕自己控制不了冲动,因此他让文墨去找来了归雁。看到她关切的眼神,薛真似乎感到心情平静了许多,之前对她的种种怀疑,也暂时抛到了脑后。
“他们在你这儿受了挫,却还敢发动阴谋,想必是知道了你和方子申并无交情。”归雁猜测道。
“也可能是在我这儿受了挫,让他们觉得夜长梦多,从而提前下手。”
“他们像是会铤而走险的人吗?”归雁摇头道,“我看不像。”
“会不会真的是方子申干的?”
“方子申若毒死司徒天鹰,会不留后招,反而被别人抓住?”归雁皱起小鼻子,对着薛真左看右看。
“你看什么?”薛真有些心虚。
“看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唐姐姐把你夸上了天,总觉得不应该如此白痴……”
“你……”
促狭的笑容在归雁脸上一闪即逝,“无论如何,现在木已成舟,你和他们没有对立的必要,相信若你绑着方胜去拜访维扬道场,定然可以和那几个老家伙把酒言欢,对你在扬州的发展,也会大有裨益。”
薛真听了,也开始端详归雁。
“看什么……”归雁莫名地脸上一红,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显得很是可爱。
“你平静的时候有点怕人,还是现在这样美些。”薛真笑道。
归雁也笑笑,道:“方胜一会便回来了,你倒是做个决定。”言下之意,若薛真肯下决心,她便一起出手,方胜促不及防之下,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薛真皱眉想了片刻,还是摇头:“做不到。”无论如何,方子申和义父薛启是旧识,方胜和他相处得也不错,而且危难之时相投,他实在下不了手,同时对遇袭的那一口气也咽不下。
“我就猜到会是这样。”归雁幽幽叹道,“若你是无情之人,唐姐姐怎会陷得如此之深?”
这一声叹得甚是幽怨,好像她自己就是唐安安一般,倒把薛真吓了一跳,好在归雁和唐安安实在并无半点相似之处。
薛真默然不语,慕容蝶和薛启,都是重情不重理的人,薛真从小受他们影响,岂会不同?
“既然这样,那你就要早做准备,一旦他四人将维扬道场的局面稳定下来,第一个就要对付方胜,也定然会找到你这里来。”
薛真点点头。他自然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只是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似乎一切都不劳他自己去想,感觉轻松之极,周身压力仿佛一下减轻了许多,和他与唐安安在一起时相似。
不同的是,唐安安为他抚琴煮茶时,他只是暂时忘记了其他事情??唐安安毕竟不是江湖人,无法帮他分担什么,而归雁却能想他之所想,切实地为他分忧。
难道,这就是自己离开安安的理由么……
“在想什么?”归雁见薛真魂不守舍,不由问道。
“想你为何对我如此关心。”薛真笑道。
归雁似是愣了一下,道:“谁让我家小姐和唐姐姐情同手足呢?”
“既然这样,我可否与颜姑娘见上一面?”不趁机提出这个要求,就不是薛真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薛真正待追问,便听文墨在外面大喊道:“少爷,有客人来了!”
话音未落,门口已经旋风般冲进一个身着紫衣的年轻女子。
“雪涵?怎么是你?”薛真惊喜地站了起来,若不是碍于归雁在旁,早就张开双臂了。
“什么雪涵,叫雪姐姐。”女子含笑道。
薛真笑道:“瞧你还是少女的模样,半分都没老过,叫姐姐也没人相信的。”
一看到美女,就高兴得什么都忘了,真是……归雁在一旁看着,嘟起了嘴。诚然这个雪涵的确长得玲珑剔透,是个难得的美人,也不用这般忘形吧?
寒暄了半天,薛真似乎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