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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任家敬听见了剪子只有在剪很厚的东西时才会发出的那种费力的声音。
“那个……!”任家敬说,“不要弄得太平啊……!”
刘成君没回答。
他又东修修西修修,之后解下旧床单,说:“好了。”
任家敬一直很相信刘成君,所以并没有要求在镜子前面进行这项作业。
全部完事之后,他才走到镜子前。
只看了一眼,就呆在那里。
有一块头发,几乎被剃光了,明显比其他地方要短。
不仅如此,其他几个地方也被剪得长长短短参差不齐。
任家敬虽然不漂亮,但也算得上是清秀。这回,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不修边幅的怪大叔。
“刘成君,你……”
话到这里,任家敬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成君是好心帮他,他也同意了让刘成君帮,到头来埋怨对方做得不够好,好像是一种特别让人看不起的做法。
“我怎么?”刘成君问。
“没事,哎……”
任家敬叹了一口气,想等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之后再去理发店修一修。
不过,他也知道,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至少,剪没的那一块儿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幸好他是个男人。
好看难看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这不是挺好么,”刘成君说,“你刚开始在这个报社工作,别成天把心思花在外表上。”
“我本来就没把心思花在外表上……”
“那你这么介意干什么?”
“当然是希望给别人留个好印象啊……”
“普通同事和采访对象谁会在意你长得是圆是方?”
“……”
虽然任家敬不喜欢,可是刘成君却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
前些天,他无意中听几个和任家敬报社洽谈广告事宜的员工说“金铅笔都市报”广告部有一个中年妇女最喜欢给人介绍对象。
刘成君知道像任家敬这种30岁的男人最容易被那些大妈乱点鸳鸯谱。
正好任家敬要剪头,那就干脆剪得乱七八糟,把被挑中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眼看着任家敬在那里左抓两下右抓两下,刘成君又张口问:“怎么了?”
“嗯……”任家敬说,“有头发掉到后背上,很扎人……”
“这样……”刘成君说,“把衣服脱了,我帮你用毛巾擦一下。”
“啊?”任家敬赶紧说,“不用了……”
“少废话,”刘成君又说,“天这么热,顺便再用湿毛巾抹一遍。”
“……”
“不然你身上会很黏,我也睡不好。”
“……”
任家敬实在被扎得有些难受,最后终于小声说:“那……只有上身就好。”
任家敬果然没有脱裤子。
他赤…裸着上身,让刘成君拿着干毛巾打扫他脖子上还有后背上的头发。
然后刘成君又用把毛巾沾了水,在任家敬背上仔细擦了一遍。
再后来,他就绕到前面来,从肩膀沿着胸膛继续往下抹。
任家敬伸手去接:“那个……前面我自己来就好……”
刘成君却没理他。
他反反复复地划过任家敬胸前的两点,把它们摩擦得都站了起来。
任家敬也感觉到了奇怪,赶紧拨开了刘成君的手:“真的……我自己来就行……”
“嗯……”刘成君一边说着,一边用两手抓着任家敬的胳膊,凑过去衔住其中的一个点,用舌头来来回回地搅动。
任家敬立刻就感觉一阵酥麻从头一直到脚趾。
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刘成君又伸出手去揉另外一边。
任家敬全身紧绷,上身也本能地向前一挺:“嗯……唔……!”
刘成君听出后面那声有点不对劲,于是抬起头问:“怎么了?”
“伤口有点疼……”
刘成君低下头去查看:“现在呢?”
“没事……”任家敬说,“就是拉到了一下……”
“嗯……”
刘成君说着就站起身,把一堆衣服扔给任家敬:“……是我着急了。”
下定决心
任家敬的刀口愈合得很快。
他觉得自己最近这一段时间来好像什么都没做,就是被人照顾着。
有的时候他会仔细回想他和刘成君相遇和相识的过程,然后就觉得有点宿命的味道在里面。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很不喜欢刘成君。虽然觉得刘成君做那些事只是因为幼稚,但对这个人实在产生不了什么好印象。不过,有一点任家敬不能否认。那就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想了解刘成君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也不知道刘成君到底是哪里吸引了自己,让他忍不住把目光放在这个人身上。那个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变成如今这种情况。
“喂,”有一天晚上,刘成君又搂着任家敬,说:“你想过没有,朋友不可能一直在一起。”
“嗯?”任家敬有点茫然。
“等我有了女人,就有别人代替你做这个家里的活儿了。那时候我肯定没时间这么管你,你自己找个住的地方,一个月顶多见那么一次。”
任家敬愣愣地看着刘成君。
他想说,我当然知道,我也会尽力组一个我自己的家庭。到了那时,我们两个都有了需要负责的对象,自然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经常在一起。
可是任家敬却说不出来。
他有点舍不得。
耳听得刘成君又说:“不过,只要你求我别这样做,我也可以考虑看看。”
任家敬躺在那里,几经犹豫,最后还是不知道应不应该按他说的去做。
刘成君不知道任家敬心里的动摇,眼神黯了黯。
竟然又被拒绝了一次。
都说到如此程度了,真是自取其辱。
紧接着第二天,任家敬在吃午饭的时候竟然看到广告部的一个副主任向自己走过来,心里觉得有点纳闷。
“喂,”这副主任说,“我每天都看你吃这个难吃的盒饭,干吗不去抢好吃的啊?”
这里有一个背景。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金铅笔都市报”中午会订两种盒饭,一种好吃,一种难吃。为了抢到好吃的东西,每天午餐一送来,就会有一群人冲上去抢来抢去,这其中又以女孩子居多。而管后勤的大妈也总会将一些“优等盒饭”藏起来,等待自己喜欢的那几个男记者采访回来,再掏出来招呼着:“快来快来!大妈给你们留着呢!”这样一来,战争就更为激烈。
可是任家敬没有和别人争的习惯。
他总是等别人挑完了之后才走过去。
况且,他觉得,那些过来实习的女大学生,都没有什么工资,只能领些稿费,和她们抢这些干什么呢。
“我观察了你一阵子”,副主任说,“觉得你这孩子不错,很老实。”
“……嗯?”听到“观察”这个词,任家敬觉得自己有点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好事儿,”副主任又说,“想给你介绍个对象儿。”
任家敬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之后才又问:“……我?”
“那还能是谁?”副主任一副牵成了红线似的喜悦,“那姑娘漂亮着呢,在进出口银行工作。政策性银行工资高,还轻松,能顾家。怎么样?我把她的手机号给你?”
任家敬没说话。
换了从前,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是现在他却好像已经失去了兴趣。
事到如今,任家敬已经明白了在家乡和董婷婷约会时,刘成君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怒气。
这次,如果再做这样的事情,刘成君可能真的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对他了。
如果刘成君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他,任家敬觉得自己一定会非常受不了。
那种感觉恐怕会更甚于从前最孤独的那个时候。
尝过了这种滋味之后,任家敬不敢再想象失去会是个什么样子。
最近,他已经不太想找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了,他觉得和刘成君在一起已经足够。
而且,他不敢想刘成君在知道自己又和人相亲时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那个人那么高傲,喜欢把负面情绪闷在心里,不管实际怎么想,表面都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任家敬不想再让他失望了。
想到这里,任家敬觉得没什么可再犹豫的了。
他避开副主任那异常热切的眼神:“那个……谢谢……但是我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