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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喜欢陈学凯并且为他等了五年这件事,只能说‘这不是真的’,到了高二高三我就已经在三心二意了,只是因为某种习惯就一直没对自己‘屈服’。
荷尔蒙带来的是毫无原则的恋爱,就像前文中某一章里提到的,有些人能相恋、能交往,但是不能长久地在一起,就比如说我和陈学凯。
邓晓曦比我聪明些,所以拒绝了诸葛,她也知道,荷尔蒙不是永久分泌的,总归有一天会腻的,要找一个可靠的伴侣,还是要与自己习惯差不多的,与自己有共同语言的,和自己在同一次元的(所以她错找了我)。
而这一点,我是在苏林第二次告白之后才开始用在考虑陈学凯身上。
陈学凯很可怕,首先是被青春期的兽性左右,其次是被青春期的叛逆左右,还有被青春期的阴暗左右,再者其实他并没有为梦想奋斗的勇气。
仔细想想,如果他真想成为一个篮球选手,为什么在踏入这个名校之前不告诉母亲其实自己比较想学体育?成为一个好的篮球选手真的就得放弃学业吗?真的下决心成为一篮球运动员为什么不参加校篮球队?为什么不每天早上都去练习?
事实是,他连为了和我在一起而努力学习一下的想法都没有。
不是他的身高缺陷让他不能够完成他的梦想,而是他的懒惰。
然而我竟然曾经毫无原则地爱上过他,一股脑地觉得他的一切都是好的,他不是懒,他也很努力。
苏林倒是也犯着这样的错误,就比如说他曾一度觉得‘王子病’是褒义词,可能在他心里‘不是段岑睿的王子病不叫王子病’,无逻辑无原则。
高二的冬天,情书事故过了将近一个多月,严润竟然还在喜欢苏林,尽管苏林已经残忍地拒绝过他。
苏林开始追周沛含。
郑辰逸当选艺术节主持人。
我受泉泉之命接演一幕英文短剧,宣传反艾滋病歧视的,我是得了艾滋病的主角。短剧通过了艺术节首次选拔的名单,郑辰逸见我在里面有角色,拿到节目单的当天晚上就来了一通电话,说了些‘很期待’、‘真的很厉害’和‘太好了’之类的话。
苏林当了此次短剧的副导演,就是传说中偶尔发话,大多数情况下打杂的人。
我的创造能力其实不太强,没什么惊世骇俗的创新意识,比较喜欢中规中矩的模式,永远不会犯错的保守习惯。所以表演力也不怎么强。
苏林就比较厉害了,对于短剧,他有很多新颖的设想,把流水账一般的故事弄得颇有文艺青年的风范,泉泉也对他赞赏有加。
旁白是他,用弹唱的形式进行旁白,他坐在舞台靠前的角落,当开始旁白时,单束灯光打在他身上,舞台的灯光暗淡下去,工作人员迅速上台布置道具,演员就位。旁白结束,打在他身上的灯光熄灭,又恢复路人甲的稀薄存在感。
作词作曲是他和他的乐队一起弄的,没想到这竟然成了剧中一大亮点,某领导人称赞‘这种方式很好的凸显了本校学生的多才多艺和创新意识’。
在他提出来之前,我根本就没想到用众人动作的突然静止、单束灯光、轻音乐和主角的独白来体现短时间内主角的内心活动,虽然这在很多话剧歌剧中常用。
无论是因为他看得比较多还是因为他自身创造力比较强,能用到这一点都很厉害。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上艺术节的舞台。
剧中主角因艾滋病折磨虚弱濒死,但还要穿上黑色的西装,强装翩翩君子去参加舞会,去见一直暗恋的女主最后一面,没料到在舞会中出现诸多插曲导致‘艾滋病患者’的身份暴露,几经挣扎决定遵从内心,将自己的心声表达出来,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下离开舞会,颇具浪漫色彩的是女主最后还是决定陪他走过生命中最后一程,以爱人而不是爱心人士的身份。
整个剧都在为艾滋病者声辩,苏林兴趣高昂,我想那是因为他和艾滋病的缘分:那是一个在艾滋病日出生的双性恋青年的故事。
演技和舞台效果就不说了,毕竟当时只是高中生,得到众多掌声也不枉每晚都留下排练。班上同学拍了一张我穿西装的照片,苏林要了过去。
艺术节最后一天苏林请客吃饭,在吃饭时碰到郑辰逸,我又跟他寒暄了几句。
饭吃完后周沛含就成了苏林的女朋友。一星期后得知此事的严润眼睛都绿了。
原本事情这样就应该完了,如果苏林不是一个善变的渣男、严润不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奇葩的话。
某日数学课,年轻男老师陈子冉正在讲台上慷慨陈词,严润则若无其事地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耳朵里塞着耳机,手里拨弄着他的iPhone。
陈老师终于忍无可忍,气势汹汹走下讲台,收走他的手机和耳机。陈老师将手机防到讲台上的同时,严润震怒起身,勾起挎包,毅然决然走出教室。
教室里安静了很久,我们都在等陈子冉爆发的那一刻。
不过他比我们想象中镇静,他快速讲完题,拿出练习册勾了几道例题要我们课堂上做。他在教室里巡视一圈,又走出教室,漫长的近十分钟后,他回来了,委屈道:“糟了,我把润哥弄丢了。”
全班先是大笑,再笑声渐小,再沉默,待全部安静下来后,苏林笑道:“不用担心,他是拿刀去了。”
全班又大笑。
“拿刀来捅我是吧。”陈老师也被逗笑,“苏林我派你去阻止他,快去把他找回来。”
结果苏林出去不到三分钟就把严润带回来了。
下课后我问他是怎么找到的,他说一出教室门就看到严润了。那次之后严润更粘苏林了,甚至和周沛含成了闺蜜。
高二下学期,冬天过后第一只蝴蝶出现,苏林对周沛含腻味了,分手将近。
然而这次料想之中的分手,是严润帮了他一把。
体育课上,苏林跟众男生一起踢足球,周沛含和严润打羽毛球,我则面对球筐里那几个无人触碰的篮球呆住了,脑中又出现陈学凯在篮球场上带球奔跑的样子,我拿起一个球,也不动作,只发呆看着。现在想来那场景肯定很像孤僻的智障儿童。
苏林在球场上飞奔,朝那个穿着红色球袜的同学大叫:“传过来!红丝袜!传过来!”
我听见了,爆笑出声,不过没人在意到就是。
周沛含和严润打羽毛球感到无趣,过来看苏林踢球,不料不知是谁对那足球一脚飞踢,我的目光就顺着那足球落到严润头上。
那肯定很痛,我当时这样想。
严润柔弱地倒下在众人意料之中,众人围上前问询几句‘疼不疼,要不要去医务室’。他双眼梨花带雨,捂着头骂了几句。我慢吞吞地走向现场。
苏林二话不说就蹲下,对严润道:“我背你去医务室。”
苏林背着严润从人群里出来,留周沛含在原地,我则根本还没到达现场就先看到严润暧昧地趴在他背上。苏林轻描淡写地看我一眼,只留了背着严润的背影在操场上。
那种失落感不言而喻。
苏林才像养了后宫的人,男男女女都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众人散去后周沛含追了上去,我也跟上,到了苏林身边才听到严润趴在他肩上哼唱‘暧昧’,惊出我一身鸡皮疙瘩。
我和周沛含等在医务室外,听周沛含抱怨苏林,说他在自己感冒的时候都不肯为自己到医务室开药,这次轮到严润他却这么紧张,又说了些‘他其实就没存心跟我交往’、‘还是兄弟和面子对于他来说比较重要’和‘他说话难听得我都想打他’之类的话。
五分钟后苏林带严润出来了,奇怪的是严润是脚被扭伤了,还上了红花油,额头上只是有淤青,我想脚踝肯定是打羽毛球的时候受伤的。
苏林扶着严润一瘸一拐在前面走着,周沛含讽刺地朝他背影道:“我还认为你不会来医务室呢,结果发生重要事情的时候你还是会来嘛。”她在‘重要事情’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分手吧。”苏林转头,看她的眼神漠然,淡淡道:“我腻了。”
周沛含上前,手臂一抡,留下一五指红掌印在苏林脸上,继而愤然离去。
苏林撇撇嘴,又双眼无神地看我一眼,扶着严润继续走。我默默跟在龟速前进的两人身后。
我曾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但想想也能知道答案,他不是说了吗,他腻了。他的荷尔蒙周期比谁的都短。
至此之后,苏林在高二下期这短短的几十天里,换了将近七个女朋友,长发短发、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