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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黑道交易,这些裘理都心知肚明。
此刻突然要在S市展开一项医药投资,也不是多大不了的问题,只是在去S市接孩子之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裘理都没听他谈起过这个计划,未免有些意外。
再翻翻看投入额,也有些吃惊。
“现金流不到百万的小项目,何须戚董您亲自过问……”
好吧其实他真正好奇的是选择在S市投资医药的原因。
据他了解,那里只适合盛筠佟这种特意跑去避世的人研究奇奇怪怪的医学实验。虽然有几家勉强在全国有点知名度的大型医院,医疗水平却著实不敢恭维。整个S市的医学界,能人名医寥寥无几,盛少爷估计都能排得上前三。
话又说回来,盛少爷的医术裘理还没真正见识过,只是从自家少爷口里听他贬低得一无是处罢了。
“我做事,不需要对自己手底下人解释吧?”
戚夜晟冷冷扔过来一句话,裘理乖乖噤声。
戚夜晟又把头低下去,继续翻看剩下的文件。
裘理将S市投资项目的资料拿出去发给各部门,嘱咐他们这是董事长亲自牵头的业务,务必用心上紧。
十几位部门负责人听说这个在名不见经传小城市里投资的不过百万的项目,竟然劳动到财团一把手主动过问,纳闷加好奇,纷纷追问S市有什麽宝贝。
宝贝啊……原来如此。
裘理似乎有点明白了。
会不会是那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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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与会诸人先後发表对S市医药投资项目的建议,坐在会议桌另一端的戚夜晟默不作声听著,若有所思。
裘理将大家意见收集起来,用PPT飞快做成一个简单的会议纪要,将笔记本放到他面前。
戚夜晟向後仰靠在真皮老板椅里,手肘舒适放置在皮椅扶手上,十指指尖轻轻相抵。
眼神并未集中在眼前笔记本屏幕所展现的PPT文件上,开门见山问众人:“S市我们目前涉及到的共有哪几个行业、哪些具体业务?”
马上就有人报告了几个子公司的名字和一连串数字。
S市不大,远远不足以引起财大气粗的戚氏财团注意力,放在那里的不过是些零售业、服装类小敲小打的生意,年终财务结算时甚至都不曾把S市的盈亏算入总账目中去。
幸好还有人机灵,知道董事长对S市这项医药项目特别关照,触类旁通提前做好功课,了解清楚戚氏财团关於S市的所有旗下业务。
戚夜晟对流利进行报告的年轻人赞赏的点点头:“今天起,这个医药投资项目由你全权负责,下个月正式启动。在该市的其他业务,不管从前是归哪个部门分管,也在这个月内打移交转到你名下管理。”
“谢谢戚董。”
裘理把资料转交到那个年轻人手里时,轻声说:“加油干啊肖海,项目虽然不大,但能够讨得董事长欢心,前途无可限量呐。”
对方一点即透,了然的微笑。
会议上又讨论了华南、华北几个大区的综合业务,分析了一下财团最近的资金流向和主力业务的经营状况,在即将散会时戚夜晟又状似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下个礼拜我不会待在总部,有需要请示的问题通过裘理联系我。”
董事长的行程安排有需要去外地一个礼拜的?
裘理翻找著自己的备忘录,貌似下周所有活动都是在本市进行啊。
“您下周不是还有几个沙龙要参加,以及和几个高官共同出席酒店的奠基仪式麽?”追在戚夜晟身後,裘理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力和事务安排能力。
“都取消,给我订今天晚上飞S市的机票。”
裘理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撞到董事长室的玻璃门上去。
摸著鼻子错愕的重复一遍:“去S市的机票,今晚?”
戚夜晟气压很低,脸色相当难看:“我的话那麽难懂?”
“……我这就去订。”裘理识趣闭嘴,识趣消失。
戚夜晟回到空无一人的宽大办公室坐下,抓起办公桌上的龙井茶一饮而尽,却压不下心头那股莫名其妙的焦躁。
他真是中邪了,堆积如山的工作、繁忙透不过气来的各项压头事务,竟然都不能抵消他脑海中梦魇般不时闪现的那个身影?
怪就怪他当时给孩子时给得太急,忘记把那个俗豔的拨浪鼓一并扔给老爸。车子开了好长一截路,他才发现阮小灵送的拨浪鼓还安安静静躺在车子後座上。
他无语瞪了那个拨浪鼓半晌,无语把它带下车,又无语把它丢进行李袋带上了飞机。然後行李袋跟著他一下飞机就回了公司总部,然後……到现在为止那个拨浪鼓一直纯良无辜的躺在他办公室立地书柜里,时刻提醒著他它原来的主人是谁。
一个小小的、过时的儿童玩具,大不了再EMS回去给老爸就是了,为什麽他在工作间隙都会不由自主向它望上一两眼,回忆起接过它时那个少年留在它身上的温暖感觉?
他甚至因为那个少年有个身患重病的哥哥的缘故,就头壳坏掉要在S市投资什麽狗屁医药项目──这种由於两人间有过孩子而产生的神经质般的亲密感,真是让人觉得讨厌!
戚夜晟烦躁的将杯子推开,又站起来,在办公室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
裘理打电话过来说机票订好了,但由於约好了跟一家建筑公司老板共进晚餐,所以是订的10点的晚班机。
戚夜晟握著电话沈默了半天,决定无论如何自己要去S市,再见那个叫阮小灵的代孕体一面,把这些无聊至极的情绪厘清,回归到正常的工作生活轨迹上来。
“老板,要不要给您订一间靠近市中心的酒店……”裘理在电话那端问。
“不必。筠佟有座靠近市中心的洋房一直空著,前年借我住过一个月,钥匙还在我手上。去那里凑合一晚就行。”
戚夜晟只想著速战速决,最好完全不要惊动到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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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命运红线什麽的……
残风媚 11
残风媚 11
飞机晚点,戚夜晟打了辆车到盛筠佟洋房门口时,已是凌晨一点。
通过花草丛生的小径,戚夜晟觉得有点微妙的不协调,和前年过来时的感觉似乎不大一样。
布局做了小范围的更改,四周环境也收拾得更整洁了。
戚夜晟没多想,拿钥匙打开铁门。
房子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沿著扶梯,摸黑朝二楼次卧走上去。
盛情难却,在盛筠佟再三坚持下,阮小灵前天终於搬到这座号称“需要人帮忙打扫”,实质已经请过清洁工里里外外打理过一遍的三层洋房里。
盛筠佟领他大厅、厨房、主卧、客房、花园、阳台等前後转了一圈,抱歉的说他要去外地出差几天,让他先住著,有什麽不便可以直接叫医院里的邓姐帮忙。
於是阮小灵就怀著感恩之心小心翼翼住了下来,寻思著以後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盛筠佟。为了替盛院长节省电费,晚上早早就关灯睡觉。但他有些认床,这两日晚上都睡得很浅。
这天给阮霁喂完药,等哥哥睡著後,阮小灵回到次卧,和前两天一样,在松软的大床上睁著眼睛翻来覆去了好半天。
过了凌晨,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正在迷糊间,忽然隐隐觉得门口有响动。
阮小灵一下子睡意全飞,警觉的竖起耳朵。
他没有听错,那是楼下轻微的门锁响,有什麽人从门外轻手轻脚进来了,还谨慎的把门关上。
门厅处是橡木板地,从沈重的皮鞋声可以分辨出是个男人。那人走进大厅,足音就被大厅里铺著的地毯完全吸收干净,听不明晰他在往哪个方向走。
阮小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紧张的在床头到处摸索可以防贼的道具,摸了半天,只摸到一个似乎是用陶瓷做成的实心雕塑。当下也管不了那麽多,顺手抄到手里。
咚、咚、咚。
脚步声再回荡起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到了他卧室门口!
少年小脸吓得煞白。他清楚自己手无缚鸡之力,随便一个成年男人他都硬拼不过。
但是想到隔壁卧室里睡著的阮霁,阮小灵发软的手,就情不自禁将陶瓷雕塑紧紧攥在胸前,咬著牙把身子挪到门背後躲好。
戚夜晟低著头摸索门把手,阮小灵在门背後严阵以待,一身虚汗。
浑然不觉的男人摸到把手後,满意的转开,一步就跨进房中来。
他还来不及看清次卧床上摊开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