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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筠佟瞪著电话,恼恨的想著自己居然就忍了他这烂性格三十年,真是可歌可泣、可悲可叹。
其实,戚夜晟这次倒真是很无辜。
他是听到盛筠佟说出“再孕可能性很大”几个字後,手抖了一下,无意中切断的电话讯号。
残风媚 20 (寒门受~)
残风媚 20
裘理替阮小灵找的房子是一栋白领公寓的313房,地理位置靠近戚氏财团总部,上班走路都只用一刻锺。
预付了一个季度房租,笑著说是公司给的安家费,让他不必担心归还问题。
他显然是看出了少年有些羞窘,因此善解人意的把他想问又不敢问的话题轻松提了出来。
阮霁被戚氏的人接走时,阮小灵担心哥哥会有意料之外的开销,把家里现金都拿了给他,自己身上只剩几百元。如果裘理要他付房租,那微薄数目就连订金都不足。
这间一室一厅的房子是精装修,所有电器齐全,阮小灵开门看见地上居然还铺著地毯,吓得转背就想走,还是裘理把他拉回来的。
“来了戚氏只要好好干,以後赚钱的机会有的是,不必太苛刻自己。”跟在戚大老板身边多年,裘理最善於察言观色。
安抚他说:“你先住下,其余的不要想太多。”
叮嘱他明天记得准时上班,裘理放下房屋钥匙,先行离开。
阮小灵在房间里收拾简单行李,床铺好,衣物挂好,没一会儿就收拾完了,坐在卧室床上发呆。
他自幼在S市长大,为了给哥哥治病虽也来往过几个城市,终究没有像现在一般直接整家搬迁,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城市工作和生活。一直在他身边的哥哥也去了别的地方治病,大得仿佛可以吞噬人的城市里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不知何去何从。
他开始想念阮霁,想念筒子楼里总是温暖微笑的王婶,想念辍学前的好友,想念在盛筠佟医院里打工的那几个月,对他百般呵护的同事们和盛院长。
说到盛筠佟,不晓得他出差回来了没有?有没有看到他给他留的便签纸?
果然还是应该到公用电话亭,向医院里挂个电话跟邓姐她们知会一声比较好。可是戚夜晟那麽凶,逼著他急急忙忙收拾,他慌起来就忘东忘西了。
沮丧的抱住脑袋,少年对自己生了好一会闷气。
楼下有车在鸣喇叭,鸣了足有三分锺的时间,才把阮小灵从挫败感中唤醒。
──这里是居民区,怎麽还会有司机这麽不懂礼貌的在楼底下制造噪音?
肚子开始咕噜噜叫,看看墙上挂锺,已经过了晚七点。
阮小灵从卧室出来,拿了包面条去厨房准备煮了当晚饭吃。靠近厨房窗户,听到那鸣笛声更响了,几乎就是正对著他的厨房。
他探出头去,想看一眼对方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急需帮助才这麽死命按喇叭,结果看见一辆光看颜色就张扬跋扈的跑车旁边,站著一个熟悉的身影。
黄昏淡暖色光线下,戚夜晟一手伸进车窗按著喇叭不放,一边抬著头凝视阮小灵探出头来的那个窗户。
两人四目交接,刹那都愣了一下。
阮小灵没想到那个不守规矩的司机居然是戚夜晟,而且看他盯著自己家窗户的样子,分明就是冲他来的。探出的脑袋一时怔楞在窗口,微张著嘴俯视高大的男人。
“我按了这麽久喇叭,你怎麽现在才反应过来要出面看一看?”
真是服了这个後知後觉迟钝得要死的家夥,旁边几户人家都已经打开窗户瞪了他好长时间,他才慢吞吞现身。
戚夜晟仰著头,不悦的提高音量,“穿上外套,下来。”
阮小灵手里还拿著面条,呆呆的冲他扬了扬:“我还没吃饭,等……”
对方斩钉截铁:“还是你想我上去抓你下来?”
不论上班时间还是业余生活时间,戚夜晟说话永远是命令口吻,不容人反驳。
阮小灵完败。
知道跟这个脑子里只有自己意志的傲气男人说话,根本不要妄想可以表达不同意见。
他把窗户关上,站在厨房里磨蹭了一会,心不甘情不愿的披上外套下楼去。
走到戚夜晟车子旁边,男人的手已经从方向盘上收了回来,正插在风衣口袋里,等得一脸不耐。
“戚董……”阮小灵弱弱的一句话还没讲完,男人大手已经伸了过来,吓得阮小灵往後一缩脖子,直觉以为他又会抬起自己下巴亲吻。
谁知男人的手只放到他领口处,将他未拉上拉链的外套合得紧一些,道:“风大,领口别敞太开。”
他温暖指尖从少年锁骨处一触而过,并不是有心,阮小灵却红了耳根。听到男人带著关怀语调的话,竟然让他有些呐呐起来:“呃,谢谢你……”
他跟戚夜晟并不是朋友关系或者很亲密的熟人,做出这种透著暧昧关怀的举动,戚夜晟心里究竟想些什麽?
坐到副驾驶座上,阮小灵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戚夜晟慢慢开著车,眼角余光看了阮小灵一眼,不紧不慢说:“以後,不要吃面条那种没营养的东西。想吃什麽,跟裘理说,叫人给你做。”
阮小灵愕然,看男人专注开车的侧脸,表情不似说笑。
“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我不希望……”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好险好险,差点又要提起那个禁忌的话题了。
“不是因为那天晚上。”戚夜晟皱眉。
转念想想,其实也是因为那天晚上……
如果阮小灵真的又怀了孩子,他的确有照顾他的责任和义务。
不由得眼光下移,向少年小腹看去。
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阮小灵不明所以,也低头看向自己衣物下的腹部。然後他愣了愣,恍然道:“呃,没事了,早就不痛了……”
“生完孩子後还痛过?”敏锐的察觉他话中的另一层含义,戚夜晟追问。
这还是他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的,毫无顾忌的谈论起他们之间存在的那个孩子。
阮小灵有些不自在,他忘不了戚夜晟把孩子称之为“货”时无所谓的表情,忘不了男人当时仿佛看下等生物般望著他的冷漠眼神。
他双手紧紧抓著身下皮椅,困难的说:“没什麽,你不要在意。”
“我问你,生完孩子後是不是肚子还痛过?”
男人不理会他的搪塞,车速放到更慢,调过头来不依不饶追问。
“有过几天晚上隐隐作痛……盛院长说是身体没恢复前的正常现象。不过现在已经好了。”阮小灵也不知为什麽,看到男人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下意识就把疼痛往轻了说;其实那种胀痛,严格说起来,还是蛮让人难受的。
他说得轻松自然,戚夜晟审视的目光却钉牢了他不放。
少年更加不自在,他很不习惯被人这麽穷追猛打的直视双眼。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掉转头去看车窗外明明灭灭的路边霓虹。
忽然衣服下摆被撩开,一只宽大厚重的手掌伸了进来,贴到他柔软小腹上轻轻抚触。
戚夜晟一手掌著方向盘,另一只手就贴在他腹部,缓慢而轻柔的来回抚摩。
“!!!”
阮小灵身子整个僵硬在座位上,脸颊泛起困窘红晕:“戚董,别这样……”
戚夜晟不理会他的窘迫:“你怀念卿的时候,身体感觉如何?会不会很吃力?妊娠反应重不重?”
“念卿?”
戚夜晟顿了顿:“……孩子的名字。”
索性把车靠边停下,把车内暖气开到最大。然後侧过身,将另一只手也伸入少年衣襟,沈声说:“我不会对你怎样,放心。”
阮小灵听到“孩子”两个字时,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戚夜晟将两只手都放上他平实紧致的腹部,他能够感受到男人并没有掺杂可怕的情欲,只是很认真的、仿佛学究般一本正经查看著他的腹部。
他并不了解戚夜晟,但在这个瞬间,两人间的气氛微妙得如同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因为彼此有过爱情结晶而将狎昵、猥亵的念头抛诸脑後,剩下的只有柔和的、充满信任的安全感。
戚念卿啊。那个繈褓中的婴儿,有了一个很诗意的名字呢。
少年目光也轻柔起来,恍恍惚惚,跟著戚夜晟手心的轻抚,爱怜的看向自己小腹。
曾经,在他肚子里居住了九个多月的胎儿,他……真的好想它。
“竟然一丝妊娠纹都没有……年轻果然恢复得好一些麽……”戚夜晟喃喃,眸子微眯,视线赞叹的流连在那光滑白皙的肌肤处,强忍住吻下去的欲望。
“……如果再肚子痛,一定要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