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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隔着电话,陆豫生依旧神态恭敬:“爷爷,有召夏的消息了。在四年前那栋别墅里,和肖南一起。”
陆家这边的安排暂且不说,精致的别墅里,肖南却是心情很好地享受着难得的假期。
每天早晨开一个小时的车去最近的市场买早饭,然后等陆召夏醒来吃过早饭后两个人分别活动,陆召夏依旧是去他那间非常专业的工作室里,而肖南则是看看公司里那些需要他解决的事情。
这一天,肖南依旧如往常一般,交代了人好好注意别墅安全后,便开了车出去买早餐,只是今天他总感觉到不对劲儿,就好像是创业初期时那种深入骨髓的不安,仿佛处处都是陷阱的感觉。
甩了甩脑袋,肖南拿到早餐回到车上时,才发现手心里一把湿汗。
越来越不舒服,肖南突然就想起了什么,心中暗骂一声,将手上提着的早餐放到一边,发动车子就飙了出去,他怎么就将这事儿给忘了?!
肖南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多少年了,陆召夏那个身体可以说是肖南唯一的顾虑,虽然是夏天那几个月发病会比较频繁,但是这却并不代表其他时间就安全了,相反,若是长时间保持与普通人差不多的身体水准,偶然病发会非常严重,好像是积攒了力量等待这一刻。
肖南记得,从夏天陆召夏离开之后,他这老毛病就没犯过了。
虽然那时候他不再陆召夏身边,但是,陆召夏的情况他却没少关注,而陆召夏的身体若是有什么不好,他不会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所以如果这次病发,这就应该是陆召夏离开他那么长时间后唯一的一次——
他希望不是他想的这样,肖南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方向盘。
肖南将车停好后,匆忙放好早餐盒子,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突然就不想上去了,他总觉得上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令他难以接受的事情,可是越是这样他反而越不能停下,若真是如他所想的那样,现在的召夏——
急急跑到房间门口,肖南猛的推开门,煞那间就松了口气,陆召夏还好好的躺在床上,但也只是刹那。
肖南看到里面的情形几乎无法相信,他只是离开了不过一个多小时而已——
陆召夏好好的躺在床上,只是从他手下被单上的褶皱可以看出,那是经过多么大力气才能那么凌乱,地毯上掉落着一个白色的药瓶,几十片白色药片散开排列。陆召夏脸色苍白,只有那英挺的眉宇间可以看出一丝平和。
肖南大步走上去时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眼看就要砸到陆召夏身上,他勉强扭了一下,堪堪落在陆召夏身旁,顾不上别的,肖南第一时间摸上陆召夏的脖子,入手一片冰凉,不过还好。
陆召夏觉得自己做了个梦,具体什么内容他说不大清楚,只是觉得脸上偶尔有冰冰凉凉的东西,后来耳边又是一阵吵闹,接着原先被忽视的疼痛感瞬间袭来,他恍然想起他的身体。
早上病发也不是没有过,但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么猛烈,陆召夏甚至只是将摸到的药瓶打开便因为疼痛松了手,然后便是一阵难以抵抗的晕眩。
嘭!嘭!嘭!
心脏的跳动清晰地传到耳边,这短暂的一瞬间,陆召夏想起了很多。
从记事起那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到后来那些令他刻骨铭心的记忆,从第一次知道他这个身体的情况开始,陆召夏心里就有一个旁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让他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高傲,面对着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时尚品时,他总是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发觉里面的精髓,仿佛天生的能力,他享受这个,同时他也享受着站在领域制高点的风华。
只是,很多事都让人难以预料,他从没想到他竟然会遇上一些人。
有些人会改变他的一生,而他也会改变另外一些人的一生。曾经偶然遇上的一个和尚这样对他说过,这很神奇,和他的天赋一样神奇,所以他怀着不一样的心情接近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也确实给了他不一样的信任。
肖南将自己所得到的所有荣誉以及身家性命毫无保留地给了他,他为这个结果疑惑,却也为这个结果欣喜,然而他们总有一些地方不一样,这无关乎信任,只是价值取向不同。
这段时间,要说他有多难过,那有点儿不切实际,不然他这个身体可能早撑不下去了,在他了解肖南是什么样的人的同时,他就不可能对肖南产生多么大的怨恨,肖南的心一直在他这里。
但不怨恨并不代表他要放弃原则,他不能看着自己的骄傲被人弄的一文不值,所以他离开了肖南,这不是试探,是另外一个起点,他希望他能够找回失去的亲情。
而现在,肖南回来了。
肖南带着不理解和屈从回来了,他们重新回到了那个亲密的时候,但陆召夏知道他能够如那个时候一样对待肖南,他可以继续毫无保留地信任肖南,但情分总归还是不一样。
那几年,毕竟磨掉了一些东西。他们依旧可以同生共死,但是——
破镜有痕,覆水难收。
☆、第九章
肖南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绝望至此——
陆召夏死了。
陆召夏的死亡毫无预兆,就像那日肖南去买粥,回来却看到他发病一样——
这一日,肖南因为公事不得不出去一趟,他临走前还吩咐刚刚醒来的陆召夏接着睡,等他回来再来叫他吃早饭——
这段时间的陆召夏很是听话,让肖南几乎要忘记他们之间的那些龌龊难当。
他沉浸在这种幸福中,每日每日的与陆召夏一起看书画画,连公事都被交给了得力的属下。这种日子太过美好,让肖南每呼吸一口空气都有一种甜丝丝的错觉,甚至于让肖南产生了就这样生活下去也不错的想法——
每日都陪着陆召夏,每日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但是,这毕竟不现实。肖南放不下他的野心,平静的生活更填不满他的权利欲望——
他还是属于这个物欲横流的尘世的。
从车上抱出那只半人高的圣诞老人,肖南一手关上车门,一手夹着圣诞老人接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听着很乱,他皱着眉努力分辨,还是没有听出来那边说的什么。换了一只手抱圣诞老人,肖南顺便送了松领带,这时电话中的喧闹突然静了下去。
“陆先生——”顿了一顿,电话里的声音才传过来,“请肖总节哀。”
肖南这时还没反应过来,拨弄圣诞老人头上帽子的手一顿,他愣了一下,才道:“什么?”
电话那头的孟成叹了口气,又说了一遍:“陆先生抢救无效,请——”
“召夏在家啊!”肖南脸色先是一白,随即却想起什么一样松了口气,“孟医生不要随便开玩笑,召夏还在家等我回去吃饭——”
然而,事情就是这样让人绝望。
肖南听着电话里的解释,手里抱着的圣诞老人玩偶突然掉落下去——
原来,在肖南离开后,陆豫生就带着人往他们住的地方去了,然后刚上楼就发现陆召夏毫无声息地躺在那里。
“陆先生是被他哥哥送医院的,今天早上我刚刚去别墅,就见房子被人围了,然后就有一个人过来,问清我的身份后,就领我来了医院。”孟成一边领着肖南往里走,一边说道,“这些日子毕竟是我照顾的陆先生,他们就让我来说说病情——”
“你不是一直说,召夏身体不错?”肖南问道。
孟成背后一凉。他看向肖南,这个人自到了医院后就非常平静,别说发脾气了,甚至连句重话都没说过,但就是因为如此,孟成才觉得不安。这状况太不正常——
深吸了一口气,孟成组织好语言,道:“肖总,陆先生的身体早就已经油尽灯枯,之前我们做的,也不过就是挽留生命。他这种病,不发病就算了,一直细心照看,倒也能熬个几十年,只是一旦发病,每一次都是鬼门关,闯过去了自然好,闯不过去——”孟成顿了顿,“闯不过去,也是天意了。只不过,陆先生这段日子心情一直很平稳,没见他怎么大起大落,怎么会这么频繁地发病?”
孟成正疑惑着,突然发觉身边没了人:“肖总?”他回头看去,只见刚才还非常平静的肖南一脸惨白地站在原地,眼眶通红,手臂紧紧地夹着那个半人高的布偶,手背上青筋凸起。
“肖总?”孟成试探着喊了一声。
肖南一个激灵,他抬头看了看孟成,又朝走廊尽头看去——
孟成也随着他的视线看,那里什么都看不到。走廊里除了关着的房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