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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暖意,让你离开付沂南的办法多得是。”女人的脸色越加不济。“您也应该很清楚,祝家的儿子,总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不信您可以试试。”
“不过,您放心,别说是没有感情,就算是有感情,您的儿子,我也不稀罕。?'”冷意牙齿一颤,要在舌尖,瞬间就是满口的血腥气,暗暗咽下满口腥气,无所谓地撇撇嘴,“只要他醒了,我会立刻消失。我对他。。。只是愧疚,没有感情。”最后几个字磨着牙缝而出,很轻却很清晰。
“希望你能比你母亲聪明一些,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是正确的,知道哪些人是不能妄想的。”女人盯着冷意看了许久,门突然被打开,一身便装的男人背脊笔挺,恭敬地对女人低语几句,女人收回目光,丢开手里的杂志,徐步出了房间。
付沂南的母亲离开后,没有再回来,似乎是因为急事匆匆离开了。冷意嗤笑,方才还将儿子捧在手心,这一刻却撇得干干净净,连最后看一眼也来不及。
冷意握着付沂南的手,挨着床头坐下。他皮肤本就白,脸颊上血管隐约可见,还有青筋从额角蔓延到发鬓深处,嘴唇干涩裂开一小个口子。
冷意拿起一旁的水杯,从盒子里掏出一根棉签,沾了点水,徐徐涂抹在他的嘴唇上,直到他的唇上看着水汪汪的,才停下手。
“付沂南,你说。。。怎么会这么巧?”冷意像是真的疑惑,握着他的手,垫在下巴下面,来来回回地磨蹭着,“我和祝家是世仇呢,当年。。。就是他们逼死了我妈,你说。。。我们怎么办。。。”
“暖暖。”甘陆走进病房的时候,只瞧见两人交握的双手,视线停留片刻就离开了,将目光转到冷意的脸上,有点憔悴。
“你也来看付沂南?”她只瞥了他一眼,抬头望了望盐水瓶,还有大半瓶,暂时不用喊护士。
“暖暖,她是祝远柔,你不可能没有认出来。”甘陆开口,让冷意倒水的动作停了停,只很短的一刹,又再次响起水声。
“祝家人,我当然是一个都不会忘。”她抿了一口,水偏凉,惊了牙,杯子放回床头的柜子上,“化成灰融成水我也认得。”
“付沂南是祝远柔的儿子,你还是打算和他在一起?”甘陆拧了眉,他面上很少有这样浅显的表情。
“是或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冷意目光凝视着付沂南精致的脸庞,连半点视线也没有分给甘陆,那种专注,就好像眼里只容得下付沂南一个人。
“暖暖,付沂南根本配不上你。”甘陆将她从椅子上扯起来,她原本被付沂南抓着手,连带着床上的人也移了一段距离,硬生生被扯断了联系,五指间火辣辣的疼。
“暖暖,和我在一起,我们重新开始。”甘陆漆黑的眸子波涛汹涌,流转间,最后归于平静,带着点点期待。
“甘陆,十年前你已经抛弃我了,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冷意愤怒,却甩不掉他的手,只拼命挣扎,“当年你走得那么坚决,那个时候我看着你的背影,就在想,只要你回头看一眼,看一眼我就原谅你,可是你连一眼也不留下。”
“无论是身手或是才智,我一样都比不上米骏,只有声音这一点绝对胜过他,我只想要成功!”甘陆也有些激动,抓住冷意往自己的放心拉近几分。
“你成功了,这就是你用兄弟道义,恋人情意换来的,恭喜你。”冷意冷冷地笑,掩饰不住眼底的蔑意。
“暖暖,我是做得很绝,可是我以前这样绝情就能忘记过去,忘记你。十年了,我的确不太记得清曾经肮脏的生活,坑蒙拐骗偷,可是只有你,从来就留在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一下一下地戳着,很用力,“是你不肯放过我!”
“知道我为什么要进这个圈子吗?那个时候我恨透了,我天真的以为总有一天我会成功,把你踩在脚下,让你后悔。”冷意眯了眯眼,似乎觉得这话真的有点滑稽,唇畔勾起一个弧度,“我用了十年的时间证明,一切都是妄想。我们过去的生活是很肮脏,可是我们骨子里是干净的,这个圈子才是真正的肮脏,毛发骨血都透着毒!”
“暖暖。。。”甘陆似乎是叹气,松了手,自己往她的放向靠近,“我会补偿你,过去的十年,往后的一生。”
“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瞎子在我心里,早就死透了。”冷意看似轻巧地弯了嘴角,到底还是垂下了眼。
甘陆眸子微撑开,情绪汹涌翻滚,两人僵持片刻,甘陆转身出了门,两人对峙,她很少能占得上风,其实,他的傲慢,从不允许他低头。冷意松懈下来,沿着床沿坐下,冰冷的手触到付沂南的修长的手指,才算安心。
“所有人都不希望我们在一起。。。”她看了他一眼,无声地笑了。
付沂南的病情越来越稳定,各项指标都往标准值上头凑。病房温度适宜,不像外头,初夏便是闷热难耐。
冷意端着水,熟练地卷起袖子,将毛巾在温水里绞干。虽然没有出汗,但是付沂南有点洁癖,一天不洗澡都不成,最大限度地不触碰他的伤口,细致地擦拭他的身体。
原本是有高级护工照顾的,二十几岁训练有素的小姑娘。有一次她出病房接了个打电话,推门进来的时候,小姑娘似乎被色相所诱,竟然偷袭付沂南的额头。
原本她就对护工没事吃吃付沂南豆腐的行为颇为不满,但碍着是他几个发小请的,也不好说什么,这么亲眼见一次,立刻黑了一张脸。
“冷小姐。”护工心满意足地离开额头,才发现冷意抱着胸靠着门。这位身份神秘不知是病人谁的女人,总是浓妆艳抹,看着颇为吓人,尤其是拉长脸的时候,比如。。。现在。
“我不知道原来亲吻病人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冷意慢吞吞地走上前,高跟鞋磕着地面,护工浑身绷紧,就好像踩在她心头。
“我。。。下次不会了。”小姑娘不半是哀求半是赌咒地开口,她已经完全被冷意凌厉的气势镇住。“我这里从来没有下不为例的说法。”冷意浅浅地动了一下嘴角,“你被开除了。”
小姑娘起先不肯,同冷意顶了两句,最后冷意手上用力,半杯水的玻璃杯杯碎在她手里,小姑娘才惊恐地闭了嘴,而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今天是第七天,医生说你今天应该醒的,怎么还不睁开眼睛,天都要黑了。”她将付沂南的被子拉好,盯着付沂南的眼睛自言自语。
长而弯曲的睫毛动了动,冷意一惊,凑得更近,发现他浓密一小排颤得更加厉害,眼皮也随着动了动。
“冷意。。。”细长的眼睁开一条缝,多少天没有开口,付沂南的声音像是卡在喉头,浓厚而沙哑,破碎得传出来,两个字,几乎用光了他全部的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是不是刷了两台小米用光了人品,昨天下午没登上了。。。(?⊙?o?⊙?)!早上被吞章了,才发现,抢救中。。。(#‵′)!
我只是随便说说牺牲付沂南。。。不要紧张。。。嘿嘿,想我这样善良,舍不得任何一个人shi掉的。。。(⊙v⊙)嗯,最多常伴青灯。。。削发为尼啥的。。。
留长评送积分要不要?~~~
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她呆立在原地,一时手足无措,好一会儿,忘了房间里有呼叫器,竟是推开门往办公室的方向跑,走廊上都是清脆的踢踏声,一串串的散开。
付沂南的病情已经相当稳定,在短暂地睁开眼睛之后,再次醒来是隔天,已经送入普通病房。
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透进来,洒在他脸上。他想抬手挡一挡,却是浑身乏力,连手指也屈不起来,轻轻地哼了一声,在悄然的病房里一如惊雷。
窗口凝望的,沙发上看报纸的,一瞬间扑到床边,将坐在床头削苹果还点着头打瞌睡的容北挤得险些摔倒在地。
“醒了?”官闻西声音很轻,有点不确定,言语间却颇有松一口气的意思。“冷。。。意呢?”付沂南喘了两口气,才勉强挤出三个字,舌头有点大,闷在口腔里,听不太清楚。
“你要什么?”三个人都没有听清楚,官闻西矮□,耳朵贴近他。“冷意。。。没事吧?”付沂南说话还是有点吃力,却努力让自己的口齿清晰一些,官闻西听出几分焦急。
“她没事。”官闻西笑了笑,顺手按了铃叫来医生。付沂南还来不及问出下一句,已被一众名医团团围住,最后的结论是,完全度过危险期,小心感染就不会再有大问题了。
一番闹腾,精力原就没那么好的付沂南眼睛一闭一闭的,又像是要睡过去了。“冷意呢?”似乎有些不死心,聪明地将视线落在最不会说谎的容北身上。
容北被他瞧得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