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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值班医生捂着脸,从脖子一直涨红到额顶,冷意这一张浓艳的脸映入眼眶,乌黑的眼睑挑得厉害,冷冰冰的带着杀气。
立刻就没了气势,到底还有几分医德,不情不愿的走到床前:“阑尾炎,要马上手术,不然穿孔了。”
“干妈…”乐乐听到手术两个字吓得眼泪扑扑往下掉。冷意从小就是生病自己慢慢好的贱命,大病小病都不进医院,对阑尾炎没有概念,见乐乐哭得这么厉害,一时也有点乱了方寸。
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望向付沂南,眼底惊急一片。“马上手术。”倒是付沂南冷静,冷意的手突然抓住他的衣摆,他有点意外。
“就比割双眼皮危险一点。”付沂南大约是不肖解释,却又被这一大一小的愁眉苦脸打败,敷衍地…安慰。
付沂南靠着墙,垂下视线,身侧的冷意蹲在椅子边上,消瘦的身影显得越发单薄,仔细看,似乎还在微微发抖,仿佛害怕到了极点。
本想嘲笑的话生生卡在喉头,张了几次嘴,最后都咽下去,这样的冷意,不能让她得到半点的愉悦,反而像是巨石压住胸口,有点喘不过气。
“为什么聪聪一直不醒?”冷意紧张地握住聪聪的小手。“麻药还没退干净。”付沂南只觉得冷意近乎恐惧的慌张有点不太正常。
“你…先回去吧。”付沂南出声,冷意才发现这一晚上折腾下来,他竟然还在。“连一声谢谢都没有,冷意,你懂不懂什么叫礼貌?”付沂南绞着双手,挑了挑眉。
“谢谢。”两个孩子睡着了,病房里的灯光昏暗,付沂南看不清冷意的脸,只是这一句谢谢真挚得不可思议。
“冷意,聪聪怎么样了?”付沂南刚刚打开门准备离开,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娇小的身影,险些撞在一起。
冷意皱起眉头:“现在着急了,之前哪儿去了?把这么小的孩子丢在家里!”“瘸子今天喝得多了,同我吵了一架跑出去,我去找他了。”杨乐姗抽抽嗒嗒的。
“他人呢?”冷意垂下眼睑,语气很轻很浅。“又在阿B那里。”杨乐姗害怕地打了个颤。“你在这里照顾她们,我去帮你找回来。”冷意忽地抬头,猩红的嘴角划开一个弧度,一掀门快步走出去。
仲夏的夜闷热异常,冷意一心一意的往外走,几乎忘了付沂南的存在。正走到酒吧街,阿B扶着瘸子,走得东倒西歪。
“意姐!”阿B神智还算清楚,眼神又极好,一眼便瞧见了人群里的冷意。冷意快步走上去,抬脚就这么踹过去,本就烂醉如泥的瘸子根本不经踢,摔得四脚朝天。
冷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瘸子后脑勺磕在地上,很响的一声,龇牙咧嘴,疼得拼命吸气,喊都喊不出声。
“聪聪在医院里躺着,你这个做爸爸的在这里喝酒逍遥。”冷意冷笑,“真是不错。”随手捡起地上的酒瓶,以迅雷之势敲在了瘸子脑门上,破碎的声音惊醒了付沂南。
“冷意你疯了。”他握住冷意的手腕,将她拖出去两步。“放手。”明明面上是笑,只是映入付沂南的眼里,却成了骇人之色,心头一颤,却还是没有松手。
“放手。”冷意手里还剩一截瓶口,参差的边缘抵在付沂南的脖子上,眼底是说不出的疯狂,最后还是一根一根地松开手。
“清醒了没有?”冷意蹲下身,五彩绚丽的手指摸了摸淌过瘸子脸颊的血。“我清醒得很,所以才难受!”瘸子借着酒精撒疯,“你他妈就不难受?”
“难受?我不是好好的吗?”冷意眼底灰蒙蒙的,看不清情绪。“好好的?”瘸子指着付沂南大吼,“你当然好好的!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他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看来还没醒。”说着揪起瘸子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拎起来,“谁都不准插手。”一米八几的男人在她手里如同一个坏了的玩具,拖拽着往弄堂里走进去。
“不要拿哑巴当借口。”冷意尖细的高跟踩在他胸口,嘴里叼着烟,橘红色的亮点衬得周遭的漆黑显得诡异,“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了。”
“冷意,这名字起得真好,你他妈比谁都冷血!”瘸子躺着地上,发泄着自己的痛苦。“十年,就算有眼泪,也应该哭干了,更何况…我的字典里没有眼泪这种廉价的东西。”她用力的吸了一口烟。
“你放得下,我没你那么狠,我放不下!”瘸子泪流满面。“你打算做一辈子废物,吃一辈子软饭?”冷意踢了一脚他的跛腿,“你的腿是瘸了不是断了!
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实在疼极了,瘸子根本爬不起,趴在潮湿的弄堂里,大口大口的喘气。才吸了半截的烟被踩灭,高跟鞋的声音一点一点远去。
“阿B,把人送到医院,就是最近的这一家,他老婆会在门口接他。”冷意撩了一下散落的头发,“看够了就走吧。”终将实现落在付沂南身上,只是那口气,那姿态,傲慢得如同女王。
冷意的腰肢微弯,自顾自地往回走,也不管付沂南有没有跟上她。额上热得沁汗,心底却一阵一阵地泛出凉意,冷意拢了拢镂空的蝙蝠衫,根本起不了作用,只是将微凸的脊柱暴露得更加明显。
付沂南食指划过脖颈,只感觉方才玻璃的冰凉犹在…在她几乎要消失在街头的时候,才抬脚大步跟上去,两人保持着一前一后三两步的距离,极默契的不远不近,又刻意得像是两个陌生人。
冷意有点累了,躺在只容得下一个人的小床上,手里是难看得要命的身份证,拇指按在两侧,力道大得像是想要拗断,再变形到极致的时候,忽然收手,上面八月一号的生日一闪而过,到底是蒙了别人,还是骗了自己?
“干妈,付哥哥什么时候才来看我?”不过第二天下午,聪聪就能自己爬起来,半靠着床沿,“付哥哥?”冷意削梨的水果刀险些割进指尖,“付沂南?”
“对啊,付哥哥。”聪聪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大病初愈的脸上少了点血色,可是笑容依旧很甜。
“聪聪,付沂南比我还大几岁,应该叫叔叔。”冷意纠正,虽然比她小一辈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明明可以做聪聪爸爸的人,突然成了哥哥,直让她头皮发麻。
“不,就是付哥哥。”聪聪撅起小嘴,人小鬼大的,“我长大了要嫁给付哥哥,如果是叔叔,就差辈了。”
“你想嫁给付沂南?”冷意以为自己听错了,浓妆的脸上尽是不敢置信,“聪聪,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付哥哥长得这么漂亮,而且是他送我来的医院。”聪聪鼓着腮帮子,“可是为什么他都不来了?他来了我就要告诉他我决定嫁给他了。”冷意嘴角抽动,手指摸了摸额头,现在的小姑娘未免也太早熟了。
说曹操曹操到,嫁不嫁给付沂南的话题方告一段落,门就开了。“付哥哥!”聪聪眼神好,叫着就要爬起来,被冷意按在床上,“不许乱动,一会儿伤口裂开了小心再给你缝两针。”
付沂南被迎面丢来的付哥哥三个字雷得停滞不前,回头看了看门牌,确定是这个房间没错,才又继续往里走。
眼睛对上冷意眯起的眼,用这张花枝招展的脸残害她的干女儿,罪无可恕。“付哥哥,你终于来了,刚刚我还和干妈说…我要嫁给你!”
付沂南愣了愣,突然对着冷意展颜,艳光四射的笑容灼瞎了她的眼,内里的得意她怎么可能瞧不出来。
“付哥哥,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聪聪的小手抓住付沂南的手指。发现冷意咬牙切齿的濒临暴走边缘,付沂南很受用,收起平日里讨厌小孩的嘴脸,难得耐心地回答她:“好啊。”还自以为温柔的露出一个笑,不过在冷意眼里都是狡黠的无耻模样。
“冷意,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杨乐姗的眼睛还是红红肿肿,瘸子跟在她身后,面上一片色彩斑斓,这还是冷意的杰作。
冷意没有给他们好脸色,把最后一个笑脸留给聪聪,转身就离开。聪聪很舍不得付沂南,付沂南也不禁为自己向来差得一塌糊涂的孩子缘突然变好而沾沾自喜。
20 赶走导演的英雄戏
赶走导演的英雄
突然,手背上一阵尖锐的疼痛,低头便是在旁人瞧不见的死角,冷意五颜六色的指甲陷入他的皮肤,而面上若无其事的冲他眨一眨眼,像是在询问他是否一起离开。
经过瘸子身侧,那厮几乎是下巴贴着胸口,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一张破破烂烂的脸,原来冷意不止对他一个人下手狠,心情忽的就愉悦起来。
一直等出了房间,冷意才缓缓松开手,反是付沂南抓过她柔软的手指,翻到手背,连最简单的创可贴都懒得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