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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两个人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少,2988偶然会用烦恼的语气表达自己的不满,并抓住任何机会偷吻帕特的嘴唇,这种小孩气的嗜好使帕特倍感窘迫但并不反感,因为那些亲吻都只是轻轻一碰的程度。只有到了晚上,2988才会沉迷于那些没完没了的爱抚,除非得到他的回应,否则就执拗得不肯结束。
比起这种过于亲密的纠缠,他宁愿2988像以前一样粗野冷酷,那样就不用在一片混乱的心情中清清楚楚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也不用羞于身体上每个敏感部位的细微变化。尽管喜欢的对象一直是男性,但他无法接受被插入的行为,也许是不太美妙的回忆令他冷感,甚至只要一接触那里就会想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2988终止了这种单方面的侵犯,取而代之的是仿如情人之间的、充满诱惑性的动作。他不止一次告诉自己,现在并不是为感情问题而烦恼的合适时机,却一次次莫名其妙的失眠。
半夜里翻过身,看着枕畔那张熟睡的面孔,他会忍不住发出无声的咒骂——这个混蛋……留给他一堆麻烦的心情,自己却睡得如此安稳舒适。但他同时能意识到,就连这种埋怨也仿佛带着特殊的亲昵感,不知不觉间靠过去的身体已经习惯于枕边的体温。也只有靠着身边的这个人,他才能模模糊糊进入梦中,微笑着追逐那无边无际的、蔚蓝色的天空。
又是一个清晨,帕特在熟悉的臂弯中慢慢醒来,2988懒洋洋的给了他一个起床吻。本来只是轻微的碰触,却在他完全睁开眼之后变成缠绵的深吻,直到他挺起腰部发出甜蜜的喘息,这个吻才恋恋不舍的结束。
之后是一如往常的梳洗、列队、点名,就在值班看守和全房犯人的眼皮底下,帕特身边的2988还时不时的对他做着某种小动作。
脸色有点发红的帕特尽量忍住恼怒和羞窘,用冰冷的眼神狠狠瞪视身边的家伙,无奈带着红晕的脸颊竟把双眼中的寒冰融化成一汪春水,这只能让2988更加猖狂的立刻表现出神魂颠倒的样子。
幸好帕特的窘迫被及时解救,一个陌生的看守带来狱长的口信,请2988去一趟办公室。但帕特只为这种小小的解脱庆幸了不到一分钟,就本能的开始为2988担心。忧虑来自于当时出现在2988脸上的、很难得的严肃表情,还有临走时在他耳边轻声说出的一句话:“……帕特,记住,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跟你的人团结在一起。”
这种一本正经的话对2988而言真的很少见,临别前凝视着帕特的眼神也十分怪异,似乎很不舍得,又有种诀别式的意味,淡淡一笑便转过了身的2988留给帕特一个坚挺而骄傲的背影。
不祥的感觉在越来越长的等待中不断蔓延,整整一天过去,2988都没有回到他应该待着的地方。直到这一天的夜晚,回到监房的犯人们还是没有等到自己的头儿,帕特紧咬着嘴唇一遍遍回想2988临别时的表情、话语和眼神,心脏就像被一只手紧紧攒住似的难受起来。
所有的人都变得很安静,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气氛笼罩了整个监房,熄灯之后也没有任何人睡着,犯人们沉重的呼吸声和翻来覆去的悉嗦声在一片黑暗中听得非常清楚。
帕特当然更不可能睡着,但他也只能坐在床上紧盯着唯一能带来希望的那扇铁门。大概等到凌晨一点左右,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才让他拿着电筒走向门边,并不明亮的灯光下,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视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不过……2988是被两个看守一左一右搀扶着的,看来是受了伤的样子,但帕特从别人手里接过他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身上有任何明显的伤痕,只不过看起来非常疲惫委顿,似乎虚弱得连走路也比较困难。
看守们刚一离开,别的犯人就纷纷过来搀扶和轻声询问,2988很不耐烦的说了一声“我没事”,声音却是嘶哑的,音量也非常的小。
感觉到2988把整个重量都放在自己肩上,帕特微笑着劝同房们回去睡觉,看到2988平安归来的犯人们算是放了心,也就没有再敢多问,任由帕特独自扶着2988回到了他自己的床位。
2988侧着身体静静躺了下来,靠在帕特的身体上并不说话,帕特也沉默了一会儿,才握住他的手小声问他:“你……你到底伤在什么地方?”
2988的胸膛微微震动了一下,应该是做了个笑的动作:“……他们用电。”
“……”帕特手一抖,话却接着问了下去:“……一直……到刚才?”
“……差不多。”
“都伤在什么地方……”
“……当然是……最怕疼的地方。抱歉……这几天不能跟你亲热了。”
“……还说这个干吗……有别的伤吗?”
“……那群疯狗……放心,他们都用了套子……妈的,早知道就让你来一次……该死的老家伙。”
“……你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对你做这些?是谁干的?”
2988安静了一会儿,才对这一天的经历作出简洁的叙述:“那个老家伙,就是狱长,当然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也知道我跟其他的老大不和。所以他找我过去,顺便也把那些疯狗叫过去了,只不过……我是被铐着进去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能够回来真好……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想教训我们,让我们收敛一点。要是今天杀了我,会引起更大的混乱,你们的国家已经够乱了,那个老狐狸也很怕会有集体暴动。那些疯狗早就想弄垮我,妈的,以为那样能把我整得哭出来,一群白痴……老家伙也不会阻止我报复他们……只要能挑起犯人内讧,老家伙就得逞了,那些白痴……都只是他的棋子而已。”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妈的,前面伤得有点厉害……”
“……我看看。”
“唔……别碰……放心,我已经去过医务所了,很快就会好。老家伙这么怕暴动,我倒真的想陪他玩玩……”
随着2988漫不经心的语调,沉郁的黑瞳里却闪现出复仇之光,帕特看着这样的一双眼睛,屏息半晌才能再次出声:“……你真的想?”
“不是我……这里的每个人都想。只是没有一个头儿,他们才不敢做。帕特……你还不明白吗?没有战争就没有自由,只有战争中的胜利者才能创造和平。与其等别人来拯救,不如自己争取那个胜利者的位置,你和我不做,也终究会有人来做。”
“……我知道历史,它们总是这样的。我只是……希望少牺牲一点人命,如果可以用更柔和的方式……”
“缺乏武力的说教只是空谈罢了,喊两句‘天下太平’就能美梦成真?帕特……你以为你是谁?我又是谁?即使你的想法是对的,也只有赢了才能制定成法律,在没有赢之前,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战斗。”
“……那会死很多人,为了胜利而牺牲别人的生命,这难道也是对的?”
“不,你错了,肯为那些狗屁理想去死的也绝不止你一个人,任何一个男人肯为自由和尊严而死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可抱怨的?”
“……那被胜利的一方所杀掉的敌人呢?他们也有父母子女……”
“如果杀掉一个人可以让另外的一百个无辜者不被他杀掉,你会怎么做?”
“……”
“算了……我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不要吵了,好好陪陪我吧。”
“……嗯。”
“……帕特,我想跟你讲讲我以前的事情。你想听吗?”
“讲吧。”
“我14岁以前……生活在一个很正统严谨的东方国家,我的家庭也很正统,是那种所谓的‘书香门第’,我们家有很多亲戚和有头有脸的朋友,但我只有一个姐姐,我非常爱她,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结婚了。我们谁也不知道,原来她的丈夫一直都跟其他女人有染,喝多酒了以后还会打她、虐待她。”
“她应该用法律保护自己……”
“傻瓜……她不敢,我们的国家有一句俗话叫做‘家丑不可外扬’,姐姐她是一个很传统很柔弱的女人,怕家里人伤心、丢脸,也怕那个男人报复她,她只会一个人躲着哭。我们国家还有一句俗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说即使用法律,也不一定能解决家庭内部的犯罪。姐姐经常回来住几天,没有人的时候她才敢哭,我看到过几次,也问过她,但她什么都不肯说。直到我12岁的那一年,姐姐在她出嫁前的房间里自杀,一根绳子套在她的脖子上,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僵硬了……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妈妈才发现她身上有很多伤痕,并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