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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过行动的警员,有的升官,有的加工资,每人都获得了补偿,殉职人员也都被追封为英烈。方浩野这个名字,连同他的所有资料一起,被尘封在了双重机密档案保管室里。十五年过後,除了一些年级稍长的警员之外,其他新进警员,都不知道曾经有过这麽一个人。
而方浩野人格分裂的原因,到现在仍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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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晴明医师办公室。
见到那位心理医生的第一眼,龙炟就有种感觉,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他,而对方似乎也对他很有兴趣,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对著他微笑。
“请问几位有什麽事吗?”裴晴明问道。
好熟悉的声音,龙炟突然一阵头晕,脑中好像有什麽东西呼之欲出,却找不到出口。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以前听到过这样类似的声线,低沈,富有磁性,能让听者精神上十分放松。也许正因为如此,那几个受害者才会轻易接受催眠暗示吧。
暂时抛开心中的疑虑,龙炟坐在沙发上,打开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递给裴晴明,“请问上面列出的五个人,您认识吗?据我所知,他们都曾经在这里就诊。”
裴晴明接过,仔细看了看。
以男性而言,裴晴明长得过於阴柔,修长的手指,随意束拢的长发,给人一种温和无害的感觉。可在龙炟看来,他的气质并不是後天形成,更像是与生俱来的,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黑眸深不见底,让人徒生一股凉意。
“是的,这五位都是我以前的病人,没能彻底治好他们,我感到很内疚。”裴晴明遗憾地回答。
假惺惺。柳殇撇了撇嘴,若是真心治人,又怎麽会故意利用人家心中的阴暗面借刀杀人呢?演技那麽好,不如改行做演员吧!唔,不对,没机会改行了,等掌握了证据,你这个变态医生就等著下地狱吧!在心里诅咒了他十万八千遍後,柳殇问道,“裴医生,我们可以查看当时的治疗记录吗?”
“很抱歉,每个病人的资料都是保密的,我不能随便给人看。”裴晴明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裴医生,我们是来查案。刚才名单上的那五个人,都是在杀人之後再畏罪自杀,这非常不合情理,他们的病例资料,对案件的侦破十分重要,我们想从中找到线索,所以请你务必配合。”到了这个份上,隐瞒没有任何意义,不过现在全部摊牌还为时过早。龙炟相信,他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确,裴晴明应该从他们进门开始,就知道了他们的来意。
考虑了一会儿,裴晴明同意了。
“好,不过,只能由一个人看,可以吗?毕竟病人的个人资料和治疗过程,都属於隐私,太多人查阅的话,也是对死者的一种不敬。”自始至终他都保持著一抹微笑,声线也维持著同一高度,光看表情,根本判断不出他的内心想法。
高手。冷衣评价道。在心理学界,自己虽然是新秀,但好歹也能排上名次。可眼前这个男人,暂且不论他的医术,光是他那高深莫测的气质,就足以称得上是高手了。不过这样才有交手的价值。
“我去吧。”冷衣自告奋勇。毕竟龙炟的精神状态不稳定,柳殇有勇无谋,陈景他不了解,但估计也撑不住,还是他亲自上吧。
“可以。”裴晴明点了点头,起身带路。
冷衣回头示意他们三人留下,然後跟著走了出去。
龙炟趁机审视了一下整间办公室。面积不大,三个橱柜里摆满了医学方面的书,墙上也只挂了幅油画,和一个旧式挂锺,角落里有台饮水机。除了他们坐著的沙发,中间就只有一张茶几,没有办公用品,这里应该是会客室。那麽,他平时给人看病是在哪里呢?
“龙炟,快来看。”柳殇向他招手,“橱柜左侧有一扇门。”顺势看去,果然有一扇白色的小门,要不是有个金属手把,在白色的墙面上还真是看不出来。
“按照电影里演的,这门里肯定有名堂!”柳殇伸手想要开门,被龙炟及时拉住。
“怎麽了?”
“门锁上了。”龙炟说道。
“啊?”柳殇惊讶地瞪著门把手,“我怎麽看不出来?”
“的确锁上了。”陈景也走了过来,“而且,如果刚才你握住了把手,这幢房子的警报器就会响起,到时候我们反而不占理。”他指了指把手上的小红点--那是红外线报警仪。
柳殇瞠目结舌,没想到他刚才差点干了蠢事。
“那我们现在……难道就坐著等冷衣回来?”
龙炟苦笑,“殇,你有没有注意到那幅画,还有挂锺?”
“咦?”柳殇盯著看了半天,还是没明白哪里有问题。
“首先,是这幅画的内容。”陈景解释道,“你仔细看看,不要盯著某一点,後退一步再试试,要看它的整体轮廓。”
“哦。”柳殇乖乖照做,先眯起眼睛,再慢慢睁开……
“妈呀!”他吓了一大跳,看到了,他看到了,那是……眼睛啊!好大一只眼睛啊!吓死人了!变态,绝对是变态,哪有人会在办公室里放这种东西!
“还有那个挂锺,虽然样式古旧,但是,它正对著‘眼睛’所看的方向。”陈景看向龙炟,果然,他也注意到了。
可这究竟有什麽含义呢?
三人都将目光转向古旧的挂锺--那是布谷鸟锺。它的内部有设计精巧的齿轮装置,每到半点和整点,锺上方的小木门就会自动打开,并且出现一个会报时的布谷鸟,发出悦耳的“咕咕”的叫声。
时针和分针亦步亦趋,不停地走动著,气氛沈寂了下来,突然,挂锺上的小木门打开了!布谷鸟慢慢移了出来,到了指定位置後,它叫了起来,不一会儿,它又退了回去,一切恢复平静。
“奇怪,现在又不是整点,它怎麽会报时?”柳殇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陈景弄不明白,一般如果挂锺没有整点报时,那就是说,是它的主人有意这麽设定的,可这个时间有什麽特殊意义呢?
“龙炟,你说……咦?龙炟?小炟!”柳殇转身想问问龙炟的看法,可是却看到他一脸惨白。
11:35。
对龙炟而言,这是个噩梦降临的时刻。年幼的他,在医院手术室外,清楚地听到医生对他身边的警察说:
『11点35分,伤者经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另一边,病患资料室内,冷衣在昏迷之前用尽全力按下了身边携带著的紧急求救发报器开关。没想到,裴晴明竟然就是……
“龙炟,快逃……”
第十六章
日本,中央病院。
“阿福……”躺在病床上的池泽英紧握著爱人的手,他知道自己将不久於人世,可在走之前,他有些事情必须交代清楚。
“英,你说,我听著。”池泽福强忍著内心的悲痛,从相识相知到相爱,他们已经携手走过了四十五个春秋,如此深厚的感情,却即将要面临分离,这让他怎能承受。
“谢谢你陪我走到今天。我永远都不後悔在你的婚礼上抢走了你……”回想起往事,池泽英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两人共同生活的时光,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对不起,我不能继续陪在你身边了……”
“英!”池泽福含泪哽咽著说不出话来。
“我死了以後,你就去找龙也,他是个好孩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不!”
“阿福,你必须走……绝对不能再让龙也见到表少爷!”池泽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视线也逐渐昏暗。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再多看爱人一眼。
“等你把事情处理完,再回来接我……我们……一起回小木屋……回到我们的家……看著……孩子们成家……幸福地……过日子……”
“英──!”池泽福站起来扑到他身上。
“阿福,我……爱你……”说完最後一句话,池泽英慢慢闭上了眼睛。手,也无力地垂落在床上。
“英……英!”
病房里,回荡著老人悲戚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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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龙炟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纯白的房间里。窗框、窗帘、墙壁、枕套、被单、被套,一切都是纯白色的,仿佛冬天的雪花那样纯粹、洁白。
龙炟从床上坐起来,努力回想这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刚才,或者说他昏迷前,裴晴明走进了办公室,但冷衣没有回来。龙炟当即觉得不对劲,可对方说冷衣还在资料室查看文档,马上就来,於是他们就继续询问案子上的问题。裴晴明中途泡了壶红茶招待他们,原本就有点口渴的柳殇想也没想便咕嘟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