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瓦伦也痛恨自己。他的同胞在承受牢狱之苦,与家人一起与世界说永别的时候,自己却在把他们送上不归路的大法官的府邸里苟且活著。
突然间,报纸上一道醒目的标题吸引了他的注意──“以普利尼为首的反抗者今日判决”。
瞬间,瓦伦的心沈到了极点,手也不停地颤抖了起来。
☆、第四章
埃德蒙审判完案件回来後,第一件事便去找他心爱的人。顾不上除去外套,他就径直地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推开了半掩的门。
“瓦伦。”埃德蒙低沈的声音唤起了这个名字。
瓦伦回过神来,却没有回头,依旧在阳台上迷上眼睛看著落日,安静地吹著夏初的微风。
埃德蒙除去外衣,随手搭在衣架上,走过去从後面紧紧地搂住了自己的爱人。瓦伦几乎不曾主动与他说过话。毕竟埃德蒙用强硬的手段把瓦伦带回了家,又用强硬的手段让瓦伦上了他的床,如今对他会心存芥蒂也是正常的。
但是埃德蒙太爱这个人了,禁受不住一刻的等待,即使那天可以重来,他也会这样做的。自己会好好地爱眼前这个人,也会让眼前的人慢慢地原谅自己,爱上自己。
现在所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今天过得怎麽样?”埃德蒙习惯性地问道。
“还好。”瓦伦细声回答。
闻此,埃德蒙轻轻地吻了瓦伦的脸颊。
瓦伦闪躲著紧闭双眼,脸颊迅速地热了起来。他从来都不懂得拒绝,不懂得反抗。每次的每次,面对埃德蒙强硬的温柔,他都逆来顺受。
埃德蒙伸手抚平了瓦伦无意识皱起的眉头,问:“过得不开心?”
瓦伦愣了愣,问,“那个……普利尼的案子……怎样了?”
瓦伦是在关心自己吗?
那一刻埃德蒙体会到了什麽叫做受宠若惊,常年漠然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他紧紧地圈了圈瓦伦,说:“今天已经判决了。这个国家不容许任何人违抗她的威信。你也觉得他们要争取‘公平的权利’很可笑吧?”
瓦伦细声又问:“那……他们会怎样?”
埃德蒙抚摸著瓦伦柔顺的头发,沈溺於怀中人的温度开始有些按捺不住,声音也渐渐沙哑,“十天後,在玛利亚广场被绞死……”
瓦伦咬了咬下嘴唇,双手有些颤抖。但埃德蒙却搂得更紧,更轻轻摩擦起下身来。在感受到埃德蒙身下略略抬头的物体时,瓦伦瞬间僵硬了身子,所有的慌张与悔恨让他挣扎著推开了紧紧圈著自己的人,惊恐慌乱地说,“别……”
埃德蒙愣了一下,脸上的神色瞬间带上了一丝凌厉。这是瓦伦第一次推开他,本来欢喜的心情瞬间跌至了低谷,本就难耐的欲望让他更加烦躁。
松开了怀中的人,埃德蒙在房间里转了几转,有好几次想开口说什麽,最终却还是没说出。
一支烟被点燃,然而烟草味未能飘入空气中,大法官便熄了烟,摔门出去了。
瓦伦靠在墙上看著对面巨大的落地锺一摆又一摆愣愣地发呆,丝毫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普利尼是姐姐的爱人,可他就要死了……姐姐一定非常痛心,他知道姐姐有多爱她的未婚夫。
但是他们是无能为力的……
亚米拉人自以为天生高贵,毫不留情地踩踏著他们这些所谓天生低贱的人。一个一个,毫不留情地吞杀干净。
若说天生被人奴役是一种伤害,那麽这种无情的杀戮就又是一条违背天理的罪孽了吧。
瓦伦走至阳台,又望著远方的夕阳发呆,那边是家的方向。
他回过神的时候,向楼下看了看。
这里只是第二层楼,并不算高……
瓦伦咽了咽口水,见周围没人就爬上阳台,犹豫了一下,跳了下去。
摔在草地上的他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咬咬牙站起来。他的左腿崴了,有些生疼,幸运的是还能走动。
☆、第五章
埃德蒙已经很久没有跟别的女人翻云覆雨了,看著身下性感的身材并不是太有感觉。手中抚摸著如此柔软的肉体,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想著他雪白的肤色,颤抖的嘴唇还有紧蹙的眉毛……
埃德蒙匆匆泄了欲望,便要起身离开。
“埃德蒙,你要走了吗?”当初吸引自己的是女人动听的声音,然而现在已经全无感觉。
埃德蒙没有回答,他的眼神早已看不出一丝情欲。
床上赤裸的女人有些不甘心,却也只是强颜欢笑,“希望明天就能见到你。”
埃德蒙从衣架上取下外套,离开了情人的家。
半年来,他也是今天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小别墅里还有一个漂亮的情人。
埃德蒙坐上自己的车回去,冷静的脸色带上了一丝不明显的疲倦与愧疚。夜已经披上黑幕,汽车的灯火在明灭中闪烁,他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个人,决定不再为瓦伦的拒绝而烦闷,只知道自己疯狂地想念著他,就算只是一个拥抱,一个眼神,都足以舒缓他的痛苦。
可惜事情不如意。
埃德蒙发现瓦伦不见的那一刻,整颗心都颤抖了。仆人已经搜遍了宅子的每个角落,却还是不见人影。
埃德蒙又慌又气,下巴都要止不住地抖起来,他不满地朝离得最近的仆人踢了一脚,凶狠地呵斥,“人找回来之前别给我站起来!”
“老爷”,老管家过来说话,“我已经跟亚当警官说明了情况,他说他会立刻派人去搜寻。”
埃德蒙的眉头却皱得更紧,同时大脑快速思索著。
最近依瓦族的反抗闹得厉害,女王已经加强了都城和贵族府邸的守卫,应该不可能有谁有那麽大能耐从皇家护卫兵的眼皮底下把人掳走……
突然,第三护卫兵的领队理查德从庭院里进来,报告说,“法官大人,瓦伦先生下午从侧门出去了,说是您的安排。”
自己出去?
埃德蒙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埃德蒙转身坐下,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想起书房里还藏著一幅瓦伦的画像,便命令道,“把书房的画像拿过来,让人临摹了快些去找。”
****
大法官的住宅和贫民区隔了好远,瓦伦在路上东拐西拐,在确认没人跟著自己之後,才拐向了位於贫民区的家。即使看起来破破烂烂,却还是最让他觉得舒心与安乐。
瓦伦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与兴奋,加速跳动的心驱使著他加快脚步走向日思夜念的地方。
最後瓦伦几乎是跑到家门口,毫不停顿,微喘著气低下头跨进门喊道,“父亲!母亲!”
然而,眼前所见却让他心中一窒。
在农场工作的时候,他每隔一个月就有机会回家一次,总会顺手买了药为久病在床的父母带回去。他们的病本来并不严重,只是一直拖著,才反反复复地发作。本来只要坚持用药,便能抑制病情,可是他已经半年多未能回家,家中没了经济来源,这下已经病得很厉害了。
瓦伦赶紧跑过去,紧紧地握住了父母的手,越握越紧,却颤抖地更厉害。
“瓦伦。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女人惨白的嘴唇无力地说著,然而却熟练地像练了几百万遍一般。
“妈妈,我很好。我没事。别担心。”话是这麽说出口了,然而眼眶却不争气地湿润,嘴唇不知所措地颤抖著,想要说些什麽,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到哪去了?我亲爱的儿子,我们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年过六旬的男人努力地从草堆上坐起来,靠著破烂的墙壁。
瓦伦低下头小声地说,“我没事……”
“你回来就好。”心疼不已的妈妈哽咽了几下,见到瓦伦些许红润的脸色也就不那麽介意了。
“……姐姐现在在哪儿?”
听到瓦伦这样问,年老的母亲眼中立刻红了起来盈满了泪水,捂住了自己嘴,呜咽著不想哭出来。
“艾琳被关押进了监狱里……普利尼害了她!那个小子……咳咳……”
激动的父亲咳出一口鲜红的血,吓坏了眼前的人。
瓦伦赶紧安抚父亲,“你们先别担心。我先去找杰夫医生过来!”
母亲摇了摇头,“瓦伦,我们……已经没钱买药了啊!”
钱?!
瓦伦紧蹙双眉,难过地看著自己的母亲。
被埃德蒙带到大宅里之後,没有工作的他自然不会有钱,但瓦伦怎麽可能眼睁睁看著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在挣扎著死去。
只要能买到药就可以!
明明只要有药,就可以活下去!
瓦伦吸了口气,试探地询问母亲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