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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莲恩还是爱着李肃秋的,并且深入骨髓。莲恩要跟着李建武走,更多的是想把两个被仇恨熏红了眼的男人远远地分开。为了莲恩,李建武会多做些周全的考虑,不会意气用事。而李肃秋,莲恩赌的是他对她的心。
中午,莲恩让管家送了封信给李肃秋,信上只有短短几句:恨已消,爱未尽,奈何今生缘断,只待来生再续。今择武为夫,夫生我生,夫死我死,望三思!
掌灯时分,望眼欲穿的莲恩还是没有把唐瑞琪的小汽车盼来,倒盼来了双喜。双喜急匆匆地赶来,告诉莲恩,唐瑞琪和李建武等人被李肃秋抓起来了,关进了私牢里。莲恩顾不得双喜的话还未说完,便火速赶往私牢。
牢里的守兵认得莲恩,不但没有阻止莲恩,管事的老兵还低头哈腰地领了莲恩去见李建武等人。牢里的七八个人见到莲恩来,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站了起来。
莲恩无意叙旧,掏枪对着老兵脑瓜子,喝道:“开门,放他们走!”
老兵吓得直哆嗦,结结巴巴地道:“莲,莲,莲恩小姐,这可,可使不得呀!他,他们私自倒卖军需,那可,可是……”
莲恩不耐地吼道:“少废话!有事我担着!不想死就给我快点!”
老兵不敢怠慢,牙齿嗑得老响,颤抖着开门。门开了,莲恩又叫他在前面带路。
李建武从牢里走出来,焦急得说道:“莲恩……”
莲恩打断道:“武哥哥,什么都别说了,有事我担着,李肃秋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说着,便已来到了牢门外。
老兵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说:“莲恩小姐,劫狱可是死罪啊?您可要三思,三思哪!”
李建武也阻止道:“莲恩,你不能这样做,而且……”
莲恩生气地说道:“你快点给我走,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要不走,那你就,你就看着我自残在这吧!”
李建武还要开口劝阻,唐瑞琪见莲恩是铁了心要放他们走,忙拽着他离开。
李建武等人已经走远消失不见,莲恩垂下手,淡淡地说:“你押我去见李旅长吧。”老兵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但他也不敢报刚才的仇,更不敢公事公办,只是带了两个兵,陪着莲恩去李府。
李府大门外的街道上,归雁犹豫徘徊着。年初回上沙岭的路上,她将受重伤的李肃秋救回了周家。事后李肃秋曾登门拜谢,看得出他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但是她也听闻了一些关于他性格古怪,行事凶残的传闻,料不准李肃秋会不会看在她的面上,放过唐瑞琪。
不管怎么样,终归试过才知结果如何,不试就永远没有机会,归雁给自己定了定心,命香灵上前找守门的士兵通传,恰巧,丁保安正灰头土脸地走出门来,于是自行上前,唤道:“丁副官。”
丁保安也猜到了她的来意,便说:“您是来找旅长吗?我领您进去。”转身进了门。
归雁突然觉得希望很大,欣喜地跟上。
穿过前厅绕了两个回廊,便来到了后院。归雁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在李肃秋的后花园里,居然能够看到跟省城荷花池一模一样的池子和凉亭。空荡荡地池面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慎人,园里没有一花一草,却立着好些个雪人,似乎被野兽攻击过,惨不忍睹,辨不清模样。一架秋千在雪人深处孤单单地立着,随着寒风左右晃动,归雁仿佛听到了它的哀鸣,不由得一个哆嗦。
丁保安在前面,淡淡地道:“你有没有觉得池子和凉亭有些眼熟?那是旅长照着省城荷花池的样子命人建造的。为了方便莲恩雪地里玩耍的时候不被杂物拌到摔倒,李旅长特地把诺大的花园空置下来。去年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莲恩要旅长给她堆了二十个雪人,做了一架秋千。今天是今年第一场雪,旅长也给她堆了二十个雪人,做了一架秋千,可是,她却送来了一封信,说:今择武为夫,夫生我生,夫死我死!”
归雁被惊得一愣一愣地,她想不到李肃秋是如此地对莲恩用情至深,也弄不明白,莲恩为何会如此绝情。
莲恩住过的房里,李肃秋正拎着酒壶大口大口地喝烧酒,看到来人,他凄凉地一笑,说道:“唐家的三少奶奶?哼哼!是来为唐大少爷求情来的吧?”
见到李肃秋一副狼狈不堪,醉眼迷离地模样,归雁有些悚,转头想向丁保安求助,却发现他已不见人影,只好傻傻地立在原地,都忘了自己是要来做什么的了。
“过来!”李肃秋命令道。
归雁哪敢过去,颤颤地退了一步。
李肃秋不耐地吼道:“叫你过来听到没有!”
归雁吓得一个哆嗦,僵硬地挪步过去。
李肃秋倒上一杯酒,有些含糊地说道:“喝!”
归雁怯怯地道:“我,我不会喝。”
李肃秋一脸哀愁,说:“不会喝?是啊,你不是莲恩,你怎么会喝?”说完便拿起酒杯,一口饮下。
跟一个醉酒之人哪里还能说上正事?归雁开始打起退堂鼓,甚至有些后悔偷偷跑来求情,轻轻挪动脚步,想要开溜。
不料,李肃秋突然站起来,抓着她的双肩,绝望地看着她,说道:“你是莲恩的姐妹,你对她最是了解,你告诉我,她为何要对我如此绝情,为何看不到我的好,看不到我在竭尽所能地赎罪?她为何就不能给我一点点怜悯,哪怕只是能让我远远地看着她?我就那么可恶吗?她就那么迫不急待地要远远地逃离我!”
归雁被他抓得生疼,边挣扎着边说道:“李旅长,你不要这样!你先放开我!”
正在这时,莲恩突然冲了进来,吼道:“李肃秋!放开她!”
李肃秋转脸痴怨地看着莲恩,渐渐松开手来。归雁慌忙跑到莲恩身后,颤声叫道:“姐姐。”
莲恩护小鸡似地戒备地瞪着李肃秋,生气地道:“李肃秋,你真是个禽兽,有夫之妇你也不放过!”
莲恩的话像刀子似地直捅进了李肃秋的心窝,李肃秋愤怒了,殷红的眼睛像是要把她吞噬,吼道:“周莲恩!我在你眼里从始至终都是个禽兽?好!那我今天就把这个有夫之妇给撕毁了!让你看看禽兽的真模样!”说着便上前推开莲恩,抓住归雁,疯狂撕扯她的衣服。
莲恩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归雁吓得尖叫,拼命地推开李肃秋。情急之下,莲恩哭着吼道:“她是你妹妹!你不能这么对她!”
李肃秋像是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僵在那里,不可置信地看着莲恩。
归雁的脑子也轰得一响,一片凌乱,轻轻地唤:“姐姐?”
莲恩愤怒地瞪着李肃秋,冷冷地道:“李肃秋,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啊!继续把这个莲花的女儿,你的亲妹妹给撕毁了!你的莲花妈妈是在映山红红满山的时候从土匪窝里跑回的上沙岭,八月桂花开的时候生的归雁,她就埋在木屋对面的牛头山上,跟你的爷爷和妈妈遥遥相对了二十年!”
喜悦冲散了愤怒,李肃秋欣喜而温柔地看向归雁,抬手为她轻拭脸上的泪水,轻轻唤道:“妹妹!”
归雁却愤怒了,冷冷地打掉他的手,“我不是你妹妹,我的兄长叫周志海,我的父亲叫周东勤!”又瞪着莲恩道:“姐姐,你给我听好了!我周归雁绝不是土匪的女儿!”
归雁的反应,莲恩不觉得意外,只是有些难过,“雁,真相残酷,却不是我们拒绝接受的理由。”
归雁突然疯狂地抓住莲恩,愤怒地吼道:“为何真相?真相就是土匪灭了文哥哥一家六十余口!斩断了你和文哥哥的缘份!杀死了你的母亲,我的阿姨!此仇不共戴天!听见没有?不共戴天!”
莲恩无言以对,唯有紧紧地抱着她,任泪水打湿她的发髻。
李肃秋被这突然其来的大喜大悲惊蒙了,痛苦地连退两步,他想不到,亲妹妹对他的仇恨远比莲恩还要深!吼道:“来人!”片刻之后,两个扛枪的士兵出现在门口。李肃秋冷冷地道:“看着她们!”然后奔了出去。
门外又飘起了雪花,刺骨的寒风夹着它狠狠地打进门里来。归雁不停地打着哆嗦,莲恩以为是她受不住冷风,拍拍她,起身要去关门,却不知是她的心里刮起了比门外更冷的风。
门要合上的时候,王大强突然闯了进来,急切而激动地看了一眼莲恩,又看向坐在地上的归雁,颤颤巍巍地走过去。
归雁冷冷地瞪着他,愤怒中带着厌恶,“离我远点!”
王大强募地止步,紧张地道:“我是你的爸爸。”
“我不是你的女儿!我的父亲叫周东勤,他是个好人,他不是土匪!”
王大强鹰一样的眼睛,盈着痛苦而不甘的湿润,哽咽道:“你真不肯认我?”
归雁别过头,强忍着泪,“是!”
良久,“你们走吧!”王大强低下苍老的头,迟暮而颓废地转身离开。
莲恩看着生了不忍,归雁心里又何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