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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矛盾,毕竟是因为他,自己才免于灾难。
但是他给自己的呢,难道那些还少了吗?
简洛不相信天理轮回一说,但是他看着那么多保镖和人来络绎不绝地涌向医院,已经是深夜了,还是吵吵嚷嚷的。
他心里有一种凄然的感觉。
就像在家乡的时候,小时候不懂得什么感觉叫惆怅。只是每天夜晚看着升在当空中的月亮,满月般亮且圆,黄澄澄,一大群大雁飞过,影子和白杨树错落在一起,一静一动。
整个世界孤寂的就只剩下了月亮,大雁,白杨,还有自己。
后来长大了,才明白那种揪人心头肉的感觉叫惆怅。
如今不想见欧东樊,竟然也生出这种感情来了。
他听罢了蒋征的问话,人迷迷糊糊的,恍如做梦一般回到了小时候。
嘴上喃喃说,“我不去了,里面人多。”
蒋征听他如此回答,未尝不是替欧东樊叹息一句。
他今晚已经叹息的够多,怕是再多一点,就要老一两岁了。
但是他不得不趋近简洛握住他的肩膀说,“简洛,你给个明确的话,到底喜不喜欢欧东樊,就念在今天他救你一命的份上,你有没有感念他的好?
他长叹一口气又说,“我原本是不知道东樊是强迫了你的,我们都是老同学了,东樊的事你可能不清楚,但是你的事,我们都是清楚的,东樊跟你在一起这些时间,我看的出来他改变了,不知道你怎么认为他的,我认为他对你有真感情,你呢?你对他到底怎么看?”
蒋征有些艰难地说出这些话,对他来说,不是不困难的事。
一边是最好得兄弟,一边是昔日的同学。
做人不要失了公允,但是这种关节眼上,谁能做到?
他担心东樊,所以越发在乎两个人的感情,到底真不真,到底成不能成。
简洛在夜里沉静下来的眼眸,沉甸甸地看着蒋征,他是替欧东樊来问自己的,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明白。
欧东樊说了喜欢自己,对自己动心,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笑。
简洛都不是不明白。
但是他冷眼旁观着,就像看一场精心排练好的一幕剧一样。
侍者,道具,导演,剧本,都是精心设计好的,主演是欧东樊,他呢?他只是个让欧东樊发光发亮的配角罢了。
这种时候,还谈什么真心假意呢?
他已经够明白了。
知道欧东樊迟早会厌倦了自己,就像他往日厌倦其他人一样的迅速。
可能这次他入戏深了一点,所以要舍身救自己一命。
可这到底是不是做戏,还是他的又一种拿捏自己的技巧呢?
简洛感到灰心又难过。
他爱不上这个男人的。
他爱的人,却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到底怎么办才是正确的出路?
简洛低了头没有回答蒋征的话。
两个人之间长久的静默足以让蒋征明白简洛的心意。
他对欧东樊是没有情的。
哪怕一丁点儿都没有。
蒋征如被人闷声打了一拳在心口上一般,那是他从小一同长大的兄弟啊。
他爱了不该爱的人,错爱了爱不了的人,最后的结局就是这样。
最后简洛撇开了头说,“我今天很累了,你去问问欧东樊,能不能让我先回家睡了。”
蒋征大口大口地试图多呼吸进肺里一些空气,以来缓解自己得紧张和焦灼感。
但是他这样做了几次都没用。
最终才粗声粗气地对简洛说,“好,我进去帮你问问,你在这里等等,别走了。”
简洛看也不看他,就点了点头。
“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esp。37
Esp。37
蒋征推了病房的门进来,里面还是嬉笑声一片,护士过来好几次要阻止,但是被欧东樊挥挥手招呼下去了。
胡鹏他们反而闹得更厉害了些似的。
众人看到蒋征推门进来,都是一愣,房间瞬时才安静下来。
每个人的眼睛都黏在他身上,仿佛能从蒋征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一样。
但是没有。一点也没有。
蒋征连照面都不给这群弟子打,就走到欧东樊身边去问,“简洛说他想回去了,你看怎么办?”
这话意思很明白了,简洛不愿意这时候和自己见面,纵然刚才自己脑门发热救了他一命,但是他也是不念这个情。甚至是连面都不愿意见一见的。
欧东樊心里有点堵得慌,从未有过的失望和失落交错,但面上还是维持着轻松邪气的笑意,“哦?他想回去好啊,你派几个人跟着,送他回去就成。”
这时候欧东樊也没向为难简洛,非要他进门来磕头谢恩,谢了自己的救命之恩。
这种事情放以前他立刻就会叫人押了人进门来跪下,况且,放以前,他也不会干这种舍生忘死的事。
这是怎么了,没人说得清楚。
蒋征见他依然衣服悠哉轻浮的态度,心里有些堵,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说,只是道,“那我送他回去就好。一会回来看你。”
欧东樊“嗯”了一声。
似不甚在意。
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蒋征甚至还没让房间里的其他人回过神来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对话,然后他就推门出去,带上保镖送简洛回去了。
只是在他离开之后里面又突然有了嘈杂的笑声和说话声,蒋征知道欧东樊现在需要这些。
他最想要的东西头一次失望了,找不到可以替代的,能找点打发的东西也是好的。
蒋征送简洛上车。
告诉司机回住的地方。
两个人一辆车。
后面一辆是保镖车跟着。
都是欧东樊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大意了。今晚才会闹得这样人心惶惶的。
但是简洛一路上就侧开了脸,并非想要和蒋征说话的样子。
蒋征端详他,透着外面流萤一般的霓虹灯,打在他的面庞上,可以让人感觉出淡淡的哀伤。
蒋征开口问他,“简洛,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跟着欧东樊之后的生活?”
简洛第一次,也仿佛是头一次仔细思考起来这个问题。
他愣了一下,才用手柔柔的抚摸着全真皮的沙发坐垫说,“之后的生活?能有什么生活,不过是等到他厌倦我,就让我离开罢了。”
语气之间无限苍凉和释然,让蒋征听了,眼睛竟然有些发涨。
“你难道到现在还认为东樊对你不是真心的吗?”
他忍不住不问,虽然知道问了难堪的不仅仅是欧东樊,更是整个局面。
但是简洛也不在乎这一切了。
只是看得很淡的一样,说,“真心,到底什么是真心呢?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真心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你认为他强迫我之前的那些事情仅仅因为今天晚上救我一命,我就应该感恩戴德,那是不是这种真心太廉价了呢,也许我的感情也来的太假了一些。”
之后他又缓缓地说,“我并未说过欧东樊待我不好,他只是床上狠些,其他得时候,我觉得他也对我够照拂了。但是我对他没有情啊,怎么会有感情呢。从最开始我就不该住到欧家去,后来稀里糊涂跟他发生了关系,我也并未感到很绝望。只是让我绝望的是,他不把我当人看,也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我到底还是不是个人,或则只是个谢雨的工具?
“你都不知道,他体力很好,一晚上会要我五六次,我都完全身寸不出来了,他还能继续,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他怎样回答我?他说我是同性恋,就是欠//2039//操的。你说这样的他,又什么时候有过真心呢?”
简洛陈述事情的语气很缓慢,有很平和,仿佛那些血雨腥风过去了,就已经过去了,像是南迁的大雁不小心中途落下来的羽毛一样轻盈。
轻轻被风一吹,悲伤就不见了。
但是蒋征听着,却只是有想哭的冲动。
简洛继续说,“文竹告诉过我,他母亲过世很早,而且他一直以为母亲的去世,是和自己有关的,所以他有问题,只是拒绝治疗罢了。我当时知道也是一脸茫然和愣住,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子的。但是仔细想想,我和他在一起算什么呢,不过是两个都残缺的人,相互折磨罢了。这里面有爱吗?当然没有,有情吗?也不算有。有的只是两个人相互病态的人相互折磨而已罢了。但是我对欧东樊也是不同情的。个人有个人的命。我的命合该这时候遇到他,是劫数,他遇到我,要把我当做救赎或则惩罚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