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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队长的这块心病,都只能强忍着。强队长早就表示过,他不会接受任何姑娘的爱意,如果这个姑娘是个优秀的女人,为了对她负责,他更会离她三千里。这就是他怒火三千丈的原因所在啊!”
沙学丽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她没有注意到在罗雁讲话的过程中,朱小娟的一些微妙而痛苦的眼神。沙学丽胸脯起伏着,一股醍醐灌顶的激动注入她的周身,她突然忍不住尖叫一声,撒腿向训练场跑去,她碰着了第一个沙袋才站住脚,接着没头没脑地使劲向沙袋打起来,她打得忘了手背出血,打得忘了宇宙现实,忘了周围一切。
不知何时,她听到身边也有砰砰砰的声音,她惊然扭转头,看到班长也在向另一个沙袋击打,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朱小娟。
朱小娟停止了动作,低沉地说道:“小沙。”沙学丽很不解,为班长这种亲切的称呼。朱小娟揽住她的肩头,把她搂到草地上坐下,终于,一股深沉的话语从朱小娟口里款款淌出。“我给你说说心里话。”她说道:“小时候,我也有女孩子的天性,喜欢小玩具,喜欢各种漂亮的塑料发卡……女人也是人,而且更是感情的动物,我也有我的情怀,我不是不懂得感情,我渴望爱人,也渴望被人爱。但是从小受父亲的教育,特别是当了兵,经过部队生活的熏陶,使我懂得了一个人更高的存在价值。坦诚地说,我与你一样,心里非常仰慕强队长……区队长刚才说,也有当兵的姑娘在暗中喜欢过强队长,那就是说过去的我……”
沙学丽惊奇地瞪大了双眼,万万想不到,事情会有这么复杂,那么,她就要从此得罪这个铁石心肠的班长了吗?她还怎么在一班活下去啊。
朱小娟转过头,真挚地直视着沙学丽惊慌的双眼,说道:“可是,当我明白我对队长的个人感情可能会成为队长的阻碍,而不是他往前走的动力时,当我更明白我所担负的工作需要我们做出的暂时的个人小牺牲是有大利于国家时,我唯一的选择就是压制,压制与部队建设无关的一切个人感情上的渴望。”沙学丽冲口而出道:“那不是违反人性了?”朱小娟微微摇头,深沉地说道:“小沙,我理解你,作为姑娘,这是不容易,但作为军人,这就是我们的道路,虽然它上面充满着常人不会感受到的痛苦,然而正是它,构成了我们军人的骄傲,特别是一个女军人的特殊的骄傲。”
沙学丽呆着,心内大海涨潮一样浪涛排空,想不出个所以然。
“好了,”朱小娟拍拍她的肩头道:“这是眼前,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强队长终有一天会离开特警队这个特殊的岗位,那时的你可能也换了岗位,你就可以勇敢地去追求了。”沙学丽一下愣住了,接着是巨大的激动冲击得她满脸血红,这就是她的班长,这就是平常看起来不近一切人情的女人啊。“班长,”她带着哭腔说道:“你……”“什么?”“想不到你是这么一个大器的女人!”朱小娟难得的笑了,苦涩而坦诚的笑容,使从不露笑的她竟是这样的美丽,她想了想说道:“到那时,我将是你们的啦啦队员,我会为你们加油。但一定记住,那是以后的事,而不是现在。”
热泪洒满沙学丽的脸,想止也止不住,她的嘴皮颤抖着,一句充满景仰的普通词语喃喃流出:“班长,好姐姐……”
仿佛夜空中有音乐像涌向海岸的潮水一样激越而辉煌,回荡在新月如勾的天地间。
铁红在第二天进行五公里越野训练时想看沙学丽的悲伤模样,可奇怪,沙学丽仿佛精神百倍,一直冲在她的前头。铁红追上她,轻声问道:“昨晚挨班长的克了?”沙学丽不理她,只是往前跑。“你不要钻牛角尖,”铁红道:“找对象还是要找地方上的,像汪鹏,是体校的同学,彼此了解,上个月他打电话给我,他的公司已经办起了,自己当老板了。找爱情,没钱就没幸福,买商品房要钱,进卡拉OK要钱,吃高档馆子要钱,出国旅游要钱,强队长有钱吗?部队里怎么弄钱?所以啊——啊呀我忘了你爸爸有钱,那你是要倒贴给强队长啦?”
沙学丽不理她,只在脚下使个绊子,铁红摔个结结实实的仰八叉。等她唉哟唉哟地爬起来,沙学丽已经跑远了。铁红喊道:“我是为了你好,星期天我带你见我们汪鹏去!”
星期天到了,铁红践约,果然带领沙学丽去见她的男友汪鹏,两个女兵军容整洁,走进繁华大街旁边的一条小巷。
“你们江鹏就在这种老鼠到处拉屎的小巷里开公司?”沙学丽打量着这条贫民窟似的小巷问道:“我看你就是把他吹上天,充其量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的零售小贩。”铁红辩护道:“酒好不怕巷子深。这句老话你都不懂。”
说话间,一间破旧的两层街楼就要到了,是个卖装饰材料的小店,塑料硬泡刻成的行楷字体一字儿横贴在门媚上,叫作“亚洲宏发贸易有限责任公司”,可眼前的情形不能使她们舒心,因为小店铺门口围了至少二十多个人,吵架声甚嚣尘上,沙学丽不由皱起了眉头。
只见两个中年男女推着一辆平板三轮车,女的在向广大群众愤怒地揭发,“大家看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里说的是卖西班牙地砖,我们运回院子里,人家师傅一看就说不是,你这明明是本地乡镇企业生产的,还没拉到家就碎了十来块。”汪鹏毫不示弱,跳着脚大骂道:“哪个狗日的敢污蔑我的公司,这明明是我用轮船从西班牙运回来的西班牙地砖。你识不识货?你不识货趁早把它拉回去!”男的声援女的,与汪鹏脸对脸地吵道;“你这是假冒伪劣,我们就是不要!”
就在这个当口,汪鹏一转眼看到了人圈外的女兵,他立刻指着铁红和沙学丽道:“瞧瞧瞧,瞧见没有,人家部队的人都来我这儿进这种地砖。人家是什么部队,说出来吓死你,女子特警队!特警队是好特别的地方,都要用我的西班牙地砖,你是修什么宫殿的,敢说我这个东西是假冒伪劣!”“我不管,”男人手指汪鹏大叫道;“我就不要,消费者权益法你学过没有?”汪鹏骄横地说道:“我没有,我不学。你再在这里无理取闹,我叫这两个特警队把你铐起来!”男人女人同时指着汪鹏骂道:“借给你一百个狗胆也量你不敢!”
汪鹏气势汹汹向女兵招手道:“铁红,比个招式给他们看!”
沙学丽嘴唇紧咬,一扭头向小巷外走去。
铁红羞愧难当,冲进人群一把将汪鹏拉回铺子角落,压着嗓门道:“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沾染了这么多恶习,你让我在战友面前丢尽了脸。”汪鹏无所谓地招呼副手道:“你去外面与那两个先谈着,总之不给退。”回头向铁红道:“你那个什么战友不战友,连忙都不帮一把,我还看不上眼呢。做生意就是这个样子,我前天还被别人骗了,我不骗回来,谁来补我的损失?”铁红憋着气道:“那你不要干这个了。”
“嗬?”汪鹏脸上写满了嘲笑的表情,一摊手道:“穿了两年老虎皮,说话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没钱,你能活人吗?算了,你早早晚晚都是个转业复员的命,与其那个时候出来,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会,不如现在就脱了这身皮,回来跟我学着开公司。”他摸出一条小金项链道:“看我给你买的啥?”铁红鼻翼忽闪着,压着气道:“不要!”汪鹏嘻笑着说道:“看看看,生什么气嘛,我说的是大实话,你那个特警队,除了名气响一点,那个苦谁吃得下,我在电视上看过报道你们的新闻,那地方简直不是女人呆的地方。出来,出来我们一起奋斗,要挣钱,从哪个做起?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这是国家天天提倡的口号。”
铁红直想破口大骂了,但眼下不能,只有忍着气道:“你是疯了呀?”汪鹏嘻皮笑脸地:“我疯?全国大多数人都疯了,我没有理由不疯。”铁红再也忍不住骂道:“你放屁!”汪鹏一把收回小金链,一横了眉说道:“我放屁?你在特警队混了这么久,你学了什么本事,能打赢我吗?嗯,凭你?又不是哪个不知道。”铁红火冒三丈道:“我绑着一只手都能把你收拾了!”汪鹏好像十分愉快地说道:“我不行,我怕你,行了吧?你打得赢江湖上的好汉吗?”铁红眼里似要喷出火来,咬牙说道:“你去找江湖上的人,如果我打赢了他,你就把这个骗人的摊子马上关掉!”“要是打不赢呢?”铁红张着嘴,没想出应对。
汪鹏蔑视地笑笑,说道:“你就马上退伍,当我的马仔,我们一起挣大钱!”
铁红归队后两天吃不下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