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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突然脸红了红,推开舒落,咬了咬嘴唇,说:“明天……明天我想和你一起看去烟花。”
“烟花?”
“嗯。平安夜的时候没有去成烟花大会,刚才我听新闻里说,明晚会有另外一场小型花火会,晚上八点,仍然是在湖滨公园,虽然规模没有上一次那麽大,但是……但是我想和你一起去看……好不好……”
莫非低著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说到最後一句的时候几乎已经细不可闻。耳根发烫。心,也跟著莫名地狂跳不止。
莫非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这种错乱而躁动的情绪。他只是,只是想和这个大男孩一起手牵手并肩站在夜空下,仰望漫天烟花飞舞。仅此而已。可是,为什麽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会突然间变得如此没有自信,如此心慌意乱呢……
难耐而尴尬的沈默横亘在莫非的心头。久久得不到舒落的回音,使得他更为紧张不安,小心翼翼地慢慢抬起头,却在视线还没有著落点的时候,忽然感觉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身影俯冲了过来,吓得莫非惊叫了一声,同时,身体被一双臂膀紧紧抱住,向後压倒在了沙发上。
电光火石之间,莫非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感觉这个扑在他身上的男孩几乎兴奋得如同一只撒欢的大狗,亲密地搂著他又亲又咬,就差没弄得他一脸口水。
“小非!谢谢!”舒落激动得有点哽咽。
莫非心疼地看著眼前的大男孩,忍不住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苦笑著说了两个字。“傻瓜。”
☆、第四十三章
第二天傍晚,舒落和安世唯约在一家僻静的咖啡厅见面。
充满融融暖气的店堂内缓缓流淌著低回轻柔的乐曲,两个男人隔著桌子,坐在一处靠窗的清冷角落。夕阳已经收尽了最後一抹余晖,华灯初上。昏黄的灯光在悄然降临的夜幕中星星点点亮起,从一侧的落地玻璃窗外映射进来。
安世唯交叠著双腿,很镇定地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桌面上的两张黑色光盘,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舒落,很讽刺地笑,问:“你这又是跟我玩的什麽花招?”
舒落面无表情地看著他,平静地说:“这是那些照片和影音的原件。”
安世唯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哦?交换条件呢?”
舒落逼视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安世唯,你必须向我承诺,以後再也不会虐待毒打莫非。我希望你,能对他好一点。”
话一出口,连舒落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但尽管如此,这句话,他还是想说。因为他知道,在他死後,莫非一定会重新回到安世唯身边。到那个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陪在这个又傻又单纯的老实男人身边保护他。只要一想到这点,舒落就会担心得终日惶惶不安。所以,现在哪怕是能自欺欺人地听到安世唯的一句口头承诺,他也会觉得稍许安慰。
而安世唯,在惊愕了一秒锺後,看著舒落的眼神忽然变得饶有意味起来。他沈默了一会儿,随後禁不住朗声笑了出来,就好像发现了一件什麽有趣的事情。
“舒落,没想到你那麽有意思!”他用眼神指了指一旁的光盘,说,“这难道不是你打算用来替你母亲复仇的东西麽?怎麽,别告诉我你突然间改变了主意?”
舒落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压抑著。沈默。
安世唯向後靠在沙发椅背上,换了个坐姿,看著舒落,缓缓说道:“呵,一晃十二年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你就是当年那个死乞白赖地跪在安家大门前伸手向我要钱的小鬼。”
嘴角展露一抹幽幽的恶毒的笑意,安世唯无奈地耸了耸肩。
“没办法,这也怨不得我。我父亲在外面欠下那麽多风流债,假如每一个都谎称得病来安家索取手术费,那岂非永无安生之日了?却没想到你母亲那麽想不开,为了这麽点小事就自杀。当人情妇应当早有思想准备才是,怎麽连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所以,要怪只能怪你们没有自知之明,不自量力。”
说完,安世唯拿起咖啡杯,不徐不疾地喝了一口,笑容中渗透出了一丝讥讽。
舒落狠狠咬著牙齿,目光中绽出了两道冰冷的利剑。
安世唯在睁眼说瞎话,这一点,彼此心知肚明。当年舒落的母亲被确诊为脑瘤,由於发现得晚,必须立刻动手术。可他们无法支付昂贵的手术费用,於是舒落背著母亲偷偷找去了安家。却恰好碰到那一段时间安老爷不在国内,当时在家里的,只有这个同父异母的被称为律师界新秀的哥哥,安世唯。
在受尽了奚落和辱骂被赶出来之後,八岁的舒落仍然坚持跪在安家大门前没有离开,只为了救母亲一命,他在雨中不吃不喝整整跪了两天两夜,却仍然没有得到一分钱的施舍。最後,舒落的母亲因为没有钱动手术只能依靠药物拖延生命。而由於出不起钱打镇痛剂,每一次头痛发作时都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最终他的母亲选择了自杀。从医院十七楼的窗口跳了下去。舒落始终都无法忘记,那一天母亲如同破碎的玩偶般倒在腥红血泊中的情景。虽然一年後安老爷曾亲自找过一次舒落,给了他一笔钱供他念书,但是他的母亲却已经永远也回不来了。而他对安世唯的仇恨,也是自那一天起埋下的种子。
只是未料命运弄人。舒落也遗传自母亲得了脑瘤。在听到医生宣布诊断结果的那一刻,他想起了母亲的惨死。他知道自己人生的结局,多半也是如此。而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莫非能够好好地幸福地活下去。
缓缓地抬起视线,安世唯看著舒落的眼神颇具玩味,他稍稍倾身向前,压低了声音,笑意浓浓地说:“舒落,我猜,你爱上了莫非,是不是?”
舒落冷眼看著他,没有作声。
安世唯则笑容更甚,气闲神定地看著他。
“只可惜,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莫非,他永远也不会爱上你。不管我是打他也好虐待他也好,他仍然会死心塌地地跟著我。他这辈子,注定是属於我一个人的玩具。”
话音刚落下,忽然“砰”地一声,舒落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撞翻了桌上的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漫溢了出来,沿著桌边滴滴答答地落下。
安世唯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拳头,望著一脸怒容的舒落,淡淡地笑道:“你猜,如果你打伤了我,莫非会不会原谅你?”
舒落突然怔了怔,紧握著拳头,咬牙切齿。
“安世唯,算你赢了。”
他强压著怒气,转身离开。
望著舒落远去的背影,安世唯逐渐收起了笑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喂,是我。他已经出去了,你们可以动手了。记住,做得干净点,不要给我惹麻烦。”
简单交待了几句,安世唯收起电话。十分锺後,走出咖啡厅,和舒落相反的方向疾步离开。天色渐晚,夜如浓墨。一个穿著立领大衣带著口罩的男人匆匆走来,从背後撞了下安世唯,随後立即飞奔消失。
安世唯怔在当场,尖锐的疼痛从背部蔓延开。他呆了几秒之後,脚下一软,一头栽倒了下去。
作家的话:
那个,这本书会在近期内更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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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晚上七点三十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舒落独自一人走在一条寂静清冷的小路上,冬夜的寒风呼啸著掠过,使得他原本被怒火冲昏的头脑稍许冷静了下来。他翻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却意外地发现了一条十分锺前莫非发来的信息。
“我在公园湖畔等。”
只简短的七个字,却让舒落目不转睛地凝视了许久。一股甜甜的温热的暖流涌过心尖。漆黑夜色中亮起的手机荧光隐约照亮了这个大男孩英俊帅气的脸庞,他忍不住弯起唇角,露出一抹羞涩而甜蜜的微笑。在生命的最後几个月里,能和莫非有这样一次温馨浪漫的约会,对他来说简直是奢侈般的幸福。
心情愉快地合上手机,舒落不禁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