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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总是要还的,这里吃得亏,那里也总是会有回报的,阿荣简单地理解为一种守恒定律,所以从不贪图突如其来的好处。
于是黎向荣以超乎常人的木讷接受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师傅,也没敢奢望到从此一步登天收获金钱美色。
徐疾又叹道,不是我说你,这都什么时代了,你怎么比我还传统呢?
黎向荣也隐约听说过蓉城有个gay都的绰号,不过他以为那根本就是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如今这心头一热,竟然也能沾上边了,他惶惑地想,难道步朗尼就是?所以才是那个反应?
可是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徐疾简直像给他一个爆栗,最后只能无可奈何道,那你去找点书看看吧,确认下你自己。
认识你自己,是个哲学层面的难题。
徐疾也勉强算是学贯中西,有一肚子用得上用不上的学问,在100年后的今天依然不过时,而且在人文方面的知识远比当代年轻人深厚,他却没有办法多说,一个人能站多高,就能看多远,一个人永远无法理解另一个人的局促不安。
只有弱者,才什么都畏惧。
而畏惧和排斥,来源于无知。
黎向荣想是想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二十出头的少年,谈不上事业,谈不上爱情,只有一颗容易激荡的心,和惴惴不安。
步朗尼站在楼下叫他,现在的庭院很空旷,连杂草都多亏了吕大师傅和安东亲手收拾,枯黄色的草尖儿,淡绿色的池水,步朗尼仰起头看着阳台,表情认真而温柔。
“我们去吃早饭吧?”步朗尼的笑容生机勃勃,“我妈做了很好吃的面包哦。”
和当家主母一起吃早餐,黎向荣以前想都没想过,步朗尼见他迟疑,又说明道,“好吧,面包是昨天剩下的,我妈去看白姐姐了,你下来吧,我有话对你说。”
这就没法推辞了。
黎向荣说,“你等我洗把脸。”
步朗尼干脆跑向楼梯,几秒钟之后直接进了小小的房间,帮他关上空调,催促着一起出门。
“你是怎么想的呢?”步朗尼先发制人,抢在欲言又止的黎向荣之前开口。
“我,”黎向荣想斟酌了一会儿,可步朗尼目光灼灼,他无法再停留。
“我可能,是喜欢你。”这句话让黎向荣立刻满脸通红,但他的眼睛到没有游移着离开。
步朗尼开心道,“我也喜欢你啊,那正好啊!”
正好什么呢?
黎向荣一向了解自己迟钝怯懦的本质,而相对于迟钝,又有一种混不吝地傻气,他不会说谎,是因为根本没有体会过说谎的乐趣。
而步朗尼一向明白自己在别人眼里终究有些高傲任性的调子,而相对于傲慢,他就不会故弄玄虚,以欺瞒为乐,从这一点上来说,两个人共有坦率的优点,承认感觉,并不难。
难以说明哪些试探和纠结从何时开始,在何处蔓延,但偶尔的冲动,也不是坏事。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于是就阳光明媚心花怒放了吗?
此刻的阳光确实明媚,而两个人的心里,确实像开出花儿一般,明丽而喜悦。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表白了,抹汗,筒子们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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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32 。。。
封一帆收拾好东西要离开蓉城了,临走前何之山掌勺做了一顿践行酒,他喜获千金之后完全成了二十四孝好爸爸,以前萦绕的冷硬和高傲消失殆尽,常常露出傻乎乎的笑容,惹得大家暗笑不止。
何之山理所当然休了假,封一帆再一走,偌大的步家厨房除了黎向荣,竟然再无人可用,吕大师傅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喝酒的时候也有些发呆。
步微叹息着对大家说,还是暂停经营一段时间,他还在想办法融资,许先生已经挖走了陶星明和安东,自然不会半途而废,一定要把步家彻底吃下才安心。
既然暂停经营,仅有的员工当然放了大假,黎向荣坚持留下来,帮着做些杂事,庭院空旷,北风萧索,这是步家前所未遇的寒冷冬季,黎向荣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慰进出匆匆的步朗尼,只能尽力将自己的事情做好。
“喜欢”这个词并不沉重,嘴皮一碰,可以无所顾忌地说给很多人听,但是黎向荣会当真,会把这两个字印在心上,他是个脑袋里缺根弦的孩子,反应过来的事情就会全力以赴的认真。
但是黎向荣能做得事情终究有限,步朗尼喜欢他,也并没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何之山跟步微保证过随时回来上工,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依然是受到打压。
潜规则是一个被用烂了的词,不正当竞争从来也不少见,但是步家窘迫至此,也不能不说是自己一贯的作风有问题,以美味伺候权贵,这样的爱戴实在太经不起考验。
郑浩盘桓京城良久,一直到两周后才回来,立刻给步朗尼打电话,兴冲冲邀他小聚,步朗尼想了想问能不能把黎向荣带上,郑浩爽快道,“带上带上,苏远也回来了。”
郑浩定的地方是蓉城一个有名的老茶馆,蓉城人热爱泡茶馆,三教九流、七十二行,都把茶馆当做朋友聚会的好地方,摆龙门阵、喝茶看戏听散打、打麻将,都是他们日常热衷的娱乐活动。
尤其是历史悠久的老茶馆里,那些竹靠椅、小方桌、三件头盖茶具、老虎灶、紫铜壶,还有堂倌跑堂添水的功夫,都是经典隽永的蓉城味道,吸引着众多本地人和慕名而来的外地游客。
黎向荣小时候,家里的卤味店基本上是午后到晚上营业,爸爸和帮工一大早去运回鸡鸭牛肉之类,就由妈妈带着工人们清洗处理,中午才现煮现卖,他常常就在上午偷空跑去茶馆里泡一会儿,和街坊大爷们闲聊下棋,喝几杯便宜的茶水,黎向荣放学的时候就顺路去茶馆找爸爸一起回家,其乐融融。
但是黎向荣来到蓉城之后,从没进过这样讲究的高级茶馆,他揉了揉脸,跟着步朗尼慢慢走进去,这家茶馆位于几个大型商场的背后,一堵高高的砖墙由老旧的青砖砌成,一 扇弯弯的拱门刻着古朴的图案,一条高高的木门槛油光澄亮。历史与现代被联系在一起,又鲜明地分隔开。
门口的砖墙上刻着一副对联,“天府小吃,尝尽世间酸甜苦辣;铜壶盖碗,品出几多风凉世相。”(注)
拱门进去是一边顺墙一边面对庭院的小巧长廊,挂着红灯笼,穿旗袍的迎宾小姐穿花拂柳地一路行来,一块刻着茶馆历史的木牌在葱茏的草木中若隐若现,一路而去的墙面上刻着浮雕,临江古镇、市井院落、旧时水景等蓉城民俗。庭院一角有一溪清水,水上有老桥,水中还有两只大白鹅,悠然自在,见之忘俗。
黎向荣惊讶地小声叹道,步朗尼笑道,“你该不会是想吃鹅肝了吧?”迎宾小姐忍不住扑哧一笑,黎向荣郁闷,“我又不是你,对鹅肝从来没兴趣。”步朗尼顺口道,“我听过一个老笑话,一个中国人在美国看《大白鲨》电影,美国人都喊着好可怕好可怕,就他流着口水说,好大的鱼翅啊!”
黎向荣一句“你难道就不是中国人?”含在嘴巴里,终究没有说出去。
两人走进一个小包间,郑浩和苏远也是刚到,围着老八仙桌坐好,点了碧潭飘雪,盖碗上面一层米白色的茉莉花多,吹开才能看到杯底嫩绿的茶叶,看着都赏心悦目,闻着清香扑鼻,喝一口更是浓醇甘甜。
蓉城的冬天虽然气温不算太低,但是阴冷潮湿,难得见到阳光,小室里点了一盆炭火,红光闪烁,暖意袭人,还有一股特别的香气,步朗尼围着那铜盆看了半天,叹道,“这个有意思,可以借鉴。”
坐在大厅里的茶客把茶壶盖子一掀,就有身着唐装的伶俐茶博士转动着装满开水,有一米长壶嘴的大铜壶过来,表演着“蛟龙探海”“飞天仙女”“童子拜观音”等等杂耍般的动作,扭转身子把开水注到距离壶嘴几尺远好远的茶碗里,滴水不溢,令人叹为观止,旁观者往往大声叫好拍掌助兴,整个大厅热闹非凡。
而坐小包间的客人往往是要谈正事,图个清静隐蔽,热水壶就摆在跟前,需要什么按铃才叫服务员。
苏远扒着郑浩的肩膀说肚子有点饿,郑浩一叠声地点着小吃,什么蛋烘糕、川北凉粉、瑶柱萝卜酥、艾蒿叶儿粑、糖油果子、肺片小锅盔、小笼蒸牛肉、担担面、醪糟小汤圆、三大炮,应有尽有的且一起上来。
步朗尼笑道,“远哥,我还打算一会请你们吃饭呢,现在就吃撑了怎么办?”苏远看看手表道,“我早饭都快10点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