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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们,一起打一个游戏就可以勾肩搭背,打一次球就可以称兄道弟,逃一次课就可以成生死之交。
女生们则三五成群,都有各自要好的几个。
这就是我即将面对的高中生活,我想,只要安安稳稳读完高中,不要转学或者搬家,怎么都好。
一中在高一就进入高三状态,每天周测、每月月考,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周启崇在第一次月考的时候回来,当时语文刚开考十五分钟,周启崇被班主任老孙推进来,威胁道:“好好考试。”
所有人抽空抬头对他行注目礼,周启崇大步走进来,两手空空,嚣张得不可一世。
他跟我借了只铅笔,扫了一眼我已经做完的选择题,将答题卡上对应的位置涂黑,然后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地等我做题。
我被他看得心惊胆战,不自觉回忆起几年前他那种阴鸷的眼神,在两句病句之间纠结良久无法下笔。
“随便蒙一个咯,”他低声提议道:“你A我C。”
我深吸一口气,不受他影响,继续做诗歌鉴赏。
他用黑笔在卷子上随便写着什么,笔尖“沙沙”响。
收卷后。
我正跟夏岚锦对答案,肖祁在后头约我去打球,突然一片黑影罩到我和夏岚锦的卷子上——是周启崇。
他没有走,这让我有些讶异。
“沈…江佑?”他有些迟疑地叫我的名字。
我抬头递给他一个有何贵干的眼神,他突然笑起来:“你是苏州人?”
我眯了眯眼,他拍拍我的肩:“唔,我就说,你的名字很熟——”
他拖长了声音:“我还记得你。”
后来周启崇曾经无数次跟我强调他自小记忆超凡,会记得我绝不是因为他小时候就对我有非分之想,只是因为恰好记得而已。
其实是不是都没关系,我终于在昶城找到了一个熟人,一个我记得他,他也记得我的熟人。
周启崇数理化只做了选择填空,英语选择做完,居然还没有倒数第一。
他又不来上课了。
我一个人坐一桌,放学后同肖祁几人去打场篮球,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吃饭,就可以过完一天。
肖祁跟我一起教山城少年鲁义然打球,鲁义然气势极足,然技术太差,还常常晃着他的半瓶子醋去挑衅12班的体育生。夜路走多了终于碰到鬼,体育生们不堪其扰,约他下午单挑。
于是鲁义然又来找肖祁救火,是时肖祁正在火烧火燎赶物理作业,闻言骂骂咧咧将作业从中间撕下三页,快速把最后几页抄完,连着我的练习册一起扔给课代表。
我问鲁义然:“你们赌了什么?”
鲁义然道:“输的人请喝酒。”
我拍拍他肩,给他十块钱:“去买酒吧。”
鲁义然勃然大怒:“沈江佑,你怎么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肖祁道:“你没有威风,”话间拍拍鲁义然的脸:“去吧,我们今天晚上去吃烧烤。”
鲁义然愤愤然离开。
晚上我们宿舍四人与12班一群体育生围作一桌吃烧烤。
鲁义然报复我,买的啤酒是我最讨厌的牌子,带着一股土腥味儿,完全无法下咽。
“你不要那么挑嘛!”12班那个高个子男生嫌弃地看我。
“哎呀你不要看他说,”鲁义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说:“他挑得很嘞,喝白水都像喝红酒样嘞。”
我将一勺白糖抖到他的肉串上提醒他闭嘴。
“老板!我们的东西呢?半小时了!”隔壁桌的人喊道。
老板跑过去说话。
几分钟后,那边站起来,指着我们吼:“他们那么晚来…”
“…怎么说!”
吵起来了。
我皱了皱眉,心觉不妙。
其他几人也意识到已经莫名躺枪,停下了胡吃海塞的节奏。
那边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那几个人明显是喝过酒的,有几个醉醺醺往这边走。
我倏然站起来,鲁义然也跟着起来:“干啥来”
走在最前面那个成年人满脸通红,眼里冒火,上来就一脚踹在我们的矮桌上,口齿不清地嚷嚷:“你‖妈‖逼‖…”
我们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鲁义然脾气最爆,一口山城话就开骂:“哩妈嘞…哩搞啥子!”
喝了酒的几个人火头上得快,都不用多吵几声,撸了袖子就可以开打。
对方成年人多,但我们也有一堆人高马大的体育生,两边揍起来毫不含糊。
但场面越来越失控,我火头一过就渐渐冷静下来,一把扯住12班一个准备抄酒瓶上的男生,喝道:“别动器械!”
我擦了一把不知被谁揍出来的鼻血,低声说:“我报了警,等警察来。这群人会出事的。”
“你报警!”
一个醉汉眯着眼睛盯住我:“屁娃娃!”
他骂了一句,抄起一个矮凳向我砸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新作,继续么么哒
☆、相知相熟
我反应很快地往旁边躲开,矮凳飞过来擦过我的脸,在我的额角上狠狠蹭了一下。冰凉的触感与略温热的液体几乎在同一时刻被我感觉到。
矮凳在地上“乒乒乓乓”又砸又滚几下,停下来。
一片狼藉中,打得热火朝天的几人停了手。
我从额角上抹下一手血,冷冷扫过几个人激动得通红的脸:“我报了警,”说着轻踹了几下翻倒在地上的矮凳:“不管是谁先动的手,现在的情况是,你们持械伤人。”
张扬会意:“这回事本来就是你们挑起来的,不过我们也没有伤多重,要么你们现在走,要么去派出所扯。”
那个扔凳子的男人骂了句脏话,几个人在原地站着踌躇了一会儿,互相拉着说“算了”。
肖祁轻出一口气,咬着牙诅咒了一句,过去找烧烤店老板交涉。
鲁义然悻悻嚷道:“妈的!”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然后愈加愤怒地捂着屁股跳起来嗷嗷叫。
“我带你去医院。”张扬说着,让我抬起下巴,小心触了触我额头上的伤口:“估计得打破伤风,那个凳子腿是钢的——你小心点儿,别低头——鲁义然你又怎么了?”
“玻、玻璃!”鲁义然愤然指着凳子上几片亮色跳脚。
张扬不耐道:“出血没?”
鲁义然吼道:“疼死老子了!”
张扬随口安慰他几句,又跟其他人打了招呼,拉着我上出租。
我觉得他很小题大做,却依旧被送到了医院。
到医院时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我又扯着他走,张扬道:“我看到你的血条在掉——唰唰的。”
我被按着打了一针破伤风,额头上涂了药膏,呲牙咧嘴地出医院。
“那个,”张扬拉拉我的袖子,指向药房门口排队的一个高大的男生:“像不像你同桌?”
“谁?”我转头看过去:“像吗?”
“是吧。”张扬道。
我仔细打量一会儿:“不是吧。”
张扬挠挠头:“他脑袋后面…”他举起手来往那个男生的背影上划来划去:“有一道疤,初中的时候打架打的。肯定是他。”
我道:“哪里有疤,那个明明是灯光的影子…你怎么会知道他是打架打的?”
张扬“嘿”一声:“我跟他一个初中的,他可是名人…我们老师一天到晚跟我们说,虽然你们成绩不好,但幸好不是像十班那个,啧啧啧。”
我们两个鬼鬼祟祟站在那男生后面,对着人家指指点点:“不是他。”“肯定是…”“啊呀,周启崇没那么高…”
我们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那个男生已经转过脸来,面无表情。
我、张扬:“……”
我率先反应过来,假装刚看到一般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张扬哈哈道:“哦,你也在医院。”
周启崇略过张扬,随意地点了点头,侧头看我:“哟,好学生,大班长,”他嘲讽道:“你也会进医院。”
我搞不懂周启崇究竟是什么癖好,跟我说话时总习惯要刺上那么一两句,更何况我现在什么班务都没有当,他这样阴阳怪气的一句“大班长”,弄得张扬都一脸诧异地看我。
但我总不可能同一晚上打两架。
于是我数一二三,三秒之后平静下来,冲他点点头就扯着张扬离开。
医院一面后,周启崇离奇地回来连上了一个星期的课,并有幸得见我们宿舍四个人站在全班面前抑扬顿挫念检讨的一幕。
老孙的意思是,烧烤摊那件事情确实是对方不对,我最后处理得也很好,但是错在不该一开始动手。为了让全班都知道报警是正确的,动手是错误的,我们必须写一份一千字的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