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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有几个人听白昌明这么一喊,忙招呼人们撤离。
杜慧卿感激地看着孙立新说:“立新,还是你有办法,你是从那儿拆借了这两千万?”
孙立新故意轻描淡写地说:“人家华耘公司的顾雪梅从大局出发帮了咱们的忙。”
“那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呀……。”杜慧卿说着眼前又是一黑忙捂着头蹲在了地下。
孙立新一看着了慌,连忙问道:“杜厅,你怎么了?”
白昌明在一旁赶紧解释:“还不是让这事给急的,血压又高了。”
孙立新冲着白昌明吼道:“那你还不赶快送杜厅去医院?”
白昌明连忙扶着杜慧卿向外走去,当范翔忠和方宏宇从远处的大楼里走了出来,只见原来围在广场上的人群正在慢慢地撤去,范翔忠看着眼前的状况,被弄得晕头转向,一会儿聚集了这么多人,谁知不长时间又呼啦啦地全走了,他不解地问:“人怎么都撤了?谁本事这么大呀?”
方宏宇冷冷一笑:“行动好快呀,我们审计组刚准备撤出,问题就解决了,他们的本事确实不小。”
孙立新和洪厅长看见他们后,马上迎了上来,洪厅长兴奋地告诉范翔忠:“范省长,还是孙总本事大呀,他一出面静坐的人就撤了。”
方宏宇不冷不热地开口问道:“孙总,你使了什么高招呢?”
孙立新淡淡一笑:“什么高招呀?我只是向华耘的顾雪梅借了两千万,解决了人家这些人该挣的工资。”说罢又在范翔忠面前指桑骂槐地说:“范省长,像顾雪梅这么识大体顾大局的人居然也有人要和人家过不去,难以理解呀。”
事情暂时平息下去了,范翔忠是最高兴的人,但言语中还是有些矜持,不好当着方宏宇的面说什么,只是含含糊糊地说:“难以理解就慢慢理解,有些事我也不是都能看清,都能理解的。”说罢又亲热的对孙立新说:“立新,谢谢你,也代我谢谢顾雪梅,你告诉她,今晚我请你俩吃饭,以表谢意。”
方宏宇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见杜慧卿的人影,他拉着洪厅长问道:“杜厅长呢?”
孙立新在一旁故意大声答道:“让这事急得血压又高了,刚才差点昏过去,白昌明送她去医院了。”
一听到杜慧卿生病的消息,范翔忠对方宏宇的怨气就更深了,不客气地对洪厅长和方宏宇说:“你们俩我就不请了,你去医院吧,你的这个姐姐肯定想听你解释些什么。”说罢对孙立新招招手:“立新,你跟我来,我有事问你。”
孙立新忙跟了过去,方宏宇望着两人的背影问洪厅长:“洪厅长,这出戏好看吗?”
洪厅长摇了摇头:“他们的戏演的有点过了,不好看。”
方宏宇也笑着连连点头:“确实不好看,一场闹剧。洪厅长,他们的戏收场了,可我们该登场了,好戏、大戏还没开始呢。”
范翔忠和孙立新边朝省委大楼门里走边聊着,当得知孙立新是从谈判现场赶回来的时候,范翔忠关心地问:“和爱克森公司的谈判进行的怎么样了?”
孙立新胸有成竹地说:“一切顺利。”
范翔忠再次强调说:“这个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有些条款能让就让一让,十个亿美金的外资在这个时候必须落地信州,签字仪式我出席,你和你们杜厅长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政绩。”
孙立新得意洋洋地说:“明白,在某些人想给我们添乱抹黑的时候,我们只有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范翔忠立即纠正孙立新的狂妄:“胡说,什么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这是为信州大局考虑,换届选举马上要开始,这个时候千千万万不能乱了大局。”
孙立新一边点头一边自然地问起了更一件事:“范省长,你晚上准备在哪儿请顾雪梅的客,我通知一下她。”
范翔忠冷冷一笑:“请客?我这是说给别人听的,你还当真呀?你们俩干一点事还用得着我谢吗?”
孙立新笑了起来:“不用不用,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范翔忠有些不高兴了,淡淡地说:“我什么意思?你明白了什么?别自作聪明了,你走吧,把爱克森的人招呼好,煮熟的鸭子可是不能再飞了,否则我拿你是问。”
16。2童北海从高速集团撤回来之后,方宏宇马上召集审计小组的所有成员到特派办会议室开会,也趁这个机会总结一下前一阶段的工作,并对撤回之后的工作进行一下部署安排:“从前一段恢复高速集团真帐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这么一些疑点。一是他们为什么要舍近求远,从交通很不方便的广西钦州等地进口大量沥青?二是为什么要以高出市场几倍的价格去福建购买迫紧器,三是翻一翻顾雪梅华耘公司的老底,我就不信她和孙立新没有任何交易。我想,这三个问题只要有一处取得突破,我们就可以揭开高速集团的黑幕,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单是购买迫紧器一项的差价,就可使国家损失近六千万元,六千万元呀同志们。所以,经特派员办公会研究决定:下一步的工作重点,是要查清沥青进口环节中有无走私偷漏税行为和在购买迫紧器的过程中幕后交易的证据。下面,我宣布一下分工:我们兵分三路。我和宝才去广西钦州,主要是调查有关沥青的问题;唐小建、董乐群和叶莹去福建,主要是调查高速集团购买迫紧器的问题。罗晓慧带她的手下去翻顾雪梅的老底。”
童北海本来一听到方宏宇谈工作安排,就在一旁摩拳擦掌,没想到三路人马里都没有自己的份,马上主动请缨:“好,时不我待,必须尽快实施。不过,方特,你这个帅怎么能够轻易动呢?广西那边还是我去吧。”
方宏宇一口回绝了童北海的要求:“那绝对不行,你必须在家好好养病。”
童北海不死心地又软泡硬磨起来:“我自己的毛病我自己最清楚。你让我在家养病,那是没病也会养出毛病来。再说了,听说广西钦州那边很乱,正好那里海关我有一些朋友,工作起来也许方便一些。”
工人罢工到省委大楼门前静坐的风波平息下去之后,范翔忠特别在省政府会议室里召开了记者招待会,接受了信州各大媒体记者们的联合采访。
《信州日报》的记者首先发问:“范省长,请问您怎样评价近日民工拥堵省委的事件?”
范翔忠面对镜头侃侃而谈:“这是一次偶发事件,已经平息下去,工人们不理解公司正在接受正常的审计调查,错误地理解了流动资金冻结的情况,因为情绪冲动所以产生了过激情绪,现在误会已经解除了,事件已经平息,结果非常圆满。”
另外一位信州电视台的记者接着问:“听说这次事件的起因是因为审计署信州特派办派驻的审计小组的操作进程不当所导致的,请问是不是这个情况,第二个问题,听说刘光远突然失踪是不是畏罪潜逃……请问省政府对这个事件是否有进一步的评论?”
这个问题一提出,下面就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范翔忠故意轻轻咳嗽了一声才开始回答:“这样的猜测是没有根据的,最近有许多传言,许多猜测,我可以坦率地告诉大家,高速集团是省内的明星企业、标杆企业,但是我们不可以一俊遮百丑,信州特派办的同志们在行使宪法赋予他们经济监督的权利,在尽他们的职责,作为地方政府,我们全力支持特派办的同志,他们是国有资产的守护神,只要他们查到底,我们就支持到底。第二个问题,现在我们有关部门正在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正式的结论……”
范翔忠的记者招待会是现场直播,所以当天信州城的千家万户都收看到了他的讲话,孙立新和顾雪梅也相拥着在小别墅里看电视台的实况转播,关上电视机之后,孙立新微笑着感叹道:“政治家就是政治家,总是高屋建瓴,指点江山,不服不行……”
顾雪梅隐隐有些后怕,不无忧虑地说:“立新,咱们是不是把事情闹得太大了。”
孙立新不快地反唇相讥:“不大闹怎么收场啊?他们审计组磨磨叽叽地老也不走,很快就会查到你头上。”
顾雪梅蛮不在乎地说:“那又怎么样?”
孙立新冷冷地说:“怎么样?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所以,这段时间我们要尽量少见面。”
说了半天,原来孙立新是要借机减少见面机会,顾雪梅有些不乐意了,赌气地说:“你总是有的说,总是会找借口。”
孙立新低声解释道:“这真不是找借口……”
顾雪梅马上旧事重提,质问起上次谈过的话题:“那你为什么不跟我结婚?我一谈到这个你就回避。”
孙立新轻轻扶着顾雪梅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