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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北海气地喊道:“你不当着他们的面胡说,人家能这么写?我批评你多少次?让你说话注意,你这不是把我们特派办置于非常被动的局面吗?”
叶莹还想争辩什么,被旁边的董乐群拦住了,他对童北海道:“童特,这事不能全怪叶莹,我也有责任,但是……我总觉得这事有点怪,我们是不是入了他们早已经设下的圈套?”
童北海不客气地说:“他们设套,你们就往里跳?你们又是博士又是硕士的,平时不是一个比一个精明嘛,怎么关键时候就傻了?”说罢对方宏宇道:“方特,我提议对他们俩要严肃处理,一人给一个处分。”
方宏宇铁青着脸说:“处理是肯定要处理的,这是工作上的严重失误,因为你们的失误,我们现在的工作已经陷入了僵局,我们已经成了股民们的众矢之的。我提议审计组马上从高速集团撤出。”
童北海大惊失色,只差跳起来了,梗着脖子说:“我……我不同意。”
童北海的反应早在意料之中,方宏宇耐心地陈述厉害:“老童,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已经很被动了吗?如果他们早已经设好了各种圈套和陷阱,我们还要继续往里钻吗?”
事情演变到这个局面是童北海事先万万没想到的,但他的性格让他不想就这样轻易地撤出高速集团,而且方宏宇这么急切地提议让他们撤出也让他很反感,冷笑着说:“方特,署里批准我们这次审计调查的时间是一个月现在才过去二十天,你急什么?你连这十天也等不及了?”
撤出是目前为止方宏宇想到的最快摆脱危机的办法,再多耽误一天,工作的被动程度就会加深一分,他一定要说服童北海尽早撤回来:“如果你们已经抓住了对方的尾巴、戳到了他们的软肋,别说十天,就是再延长审计多少天都可以,可是我们抓住了他们的尾巴了吗?没有,我们是在凭着那些举报信和自己的主观猜测在盲目地寻找,而他们呢,他们是早有准备、步步为营地把我们往坑里带,才短短的二十天我们就已经成了搅乱股市的罪魁祸首,如果我们再这么不着边际不明就里地查下去,我们一定还会踩响更大的雷。”
一直没有吭声的唐小建也在旁边说:“方特说的有道理,我们不妨先撤出来,跳出他们的视线,离开他们的雷区,等我们清理思路探好路径之后再有的放矢地进入,只要我们抓住了他们的软肋,他们使什么招设什么套都是白搭。”
虽然在心里童北海已经承认方宏宇和唐小建说得有道理,但口头上还是不愿意放弃,倔犟地说:“我有个请求,是继续查还是撤出,请办党组会议研究一下,我会服从党组的决定。”
方宏宇努力压着火:“老童,这次审计调查高速集团的事一开始只有我们在座的这么几个人知道,现在虽然闹的满城风雨人人皆知了,但党组成员了解内幕的也就你我和唐处长三个人,其它人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能做出什么正确的判断呢?”
童北海坚持着说:“组织的决定总比一个人因感情用事地去决定一件事要好的多。”
老倔头的确是老倔头,方宏宇不想再和他争论下去了,把面前的文件夹一合说:“我没感情用事,我希望你也别去感情用事,老童,这个事今天就先说到这儿,我们下来都冷静的想一想再做决定。另外,请你拿出一个对叶莹的处理意见上报党组会研究。好了,散会吧。”
众人纷纷起身向外走去,董乐群走了几步见叶莹坐在那儿没动又回到了她身边,低声安慰道:“别想不通了,这个错误又不是你故意犯的,是他们太狡猾。”
叶莹正有气没处撒,董乐群却自己撞上来当了她的出气筒:“你的意思是我太蠢了?”
董乐群忙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莹气地站了起来:“可我承认我傻、我笨、我蠢,但你也聪明不到哪儿去,你当时为什么不提醒我注意,让我入了他们的套?”
董乐群一脸委屈地说:“我提醒你了,可你……。”
叶莹没等他说完转身而去,董乐群忙追了出去。
杜慧卿拿着报纸在范翔忠的办公室外等着,孙立新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还没歇口气就遭到了厉声质问:“到底怎回事?”
孙立新满脸无辜摊开双手:“我也不知道,你该去问问你那个弟弟方宏宇。”
“他那儿我自然会去问,你实话告诉我,信州高速上市时有没有虚报利润的事?”杜慧卿颤声问道。
孙立新肯定地答道:“这事是我一手抓的,没有,绝对没有,我敢拿人头担保。”
“你的头就那么值钱?”杜慧卿余怒未消,冷冷地说了一句。
孙立新振振有辞地为自己辩解起来:“杜姐,你也不想一想,信州高速是国家的公司又不是我孙立新的个人企业,我为什么要虚报利润?我这么做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我没道理这么做呀。”
杜慧卿松了一口气:“我想你也不会傻到这个地步,你和我解释没用,范省长在开常委会,会议很快结束了,呆会儿你当面向他解释吧。”
正说着,范翔忠走了过来,也是一脸铁青,他扫了二人一眼说:“两位大将都在哩,信州高速上市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得给我个说法吧。”
孙立新不慌不忙地向范翔忠解释说:“……据我了解,他们查了二十天了,到现在也没查出我们什么问题,范省长,不是我说大话,我们根本就没问题,我可是按您的吩咐,全方位地配合他们的审计调查,要什么给什么,谁知道他们会暗中去查信州高速上市的事,这可是他们审计通知上没有的内容,您说他们不是节外生枝吗?在信州高速上市的问题上我可以向您保证,这里面没有任何虚假的成份。”
虽然还有很多疑点没有弄清楚,但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杜慧卿就不得不替孙立新担保:“这个事是当年立新亲手抓的,情况我也是了解的,我也敢保证这里面没有什么问题。”
孙立新忿忿不平地说:“范省长,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先是惊走了爱克森的谈判代表,十亿美金的合作项目可能要流产,这次又搅乱了股市,信州高速的股票已经从每股二十二块多跌到了十一块多,利用信州高速配股融资改造全省县乡公路的事也肯定黄了。范省长,他们再这么查下去……我很担心呀。”
范翔忠沉吟片刻后问道:“几封举报信就引来了这么大的祸,你们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或者说,特派办到底握住你们什么把柄了?”
孙立新满脸委屈地说:“我们也搞不清楚呀,再说了,就算是我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跟我们明说嘛,咱们配合他们一块查嘛,这么把我们闷在鼓里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折腾,谁受得了。”
范翔忠冷冷一笑:“好了,你们走吧。”
杜慧卿和孙立新出门后范翔忠站了起来,他紧锁眉头踱了几步后拿起电话拨通了方宏宇的手机:“宏宇你好,我是范翔忠……,你不用解释'奇/书/网…整。理'…提。供',我也不是要听你解释什么,我是想邀请你和你们特派办的同志参加一个会……,这个会很重要哟,是全省投资体制创新论坛,你们都是行家是高手,参加一下这个会对我们全省的工作也好有个指导嘛……。对,我是热情邀请你们百忙之中抽时间来听听……。”
9。4 按照约好的时间,何子扬又偷偷打开了手机,聆听着外面的“指示”。
“你爱人大概已经和你说了吧?我们给了她四百万,除了你退赃款的三百万之外,她们娘俩还有一百万的生活费,你满意吗?”
何子扬对着手机咳了一声。
“好,满意就好,你现在马上向他们吐口吧,你挪用公款的事你不说他们也能查出来,你早点坦白提前退赃,他们也不会怎么处理你,对吗?”
何子扬又咳了一声。
“好,另外再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你就说是和孙立新有仇,那些举报信都是你写的,事成之后你爱人还能收到五十万,你是想臭臭他,并没有什么证据,行吗?”
何子扬想了想后咳了一声。
“好,那些举报信的内容我大概给你说一下,你交待时别说岔了,你注意听……。”
方宏宇阴沉着脸坐在办公桌前不说话,唐小建坐在沙发上等了片刻后,实在有点受不了了,不满地抗议:“方特,你这样阴着脸不说话挺吓人的。”
方宏宇苦笑着说:“我……我有个习惯,当我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我会一言不发。”
唐小建很有些担忧地提醒道:“方特,你和童特之间的相互猜疑和隔阂越来越深,我们大家……我们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