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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看了看童霞,这才有些不情愿转身走了。
“小霞,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有什么事尽管对爸爸说,只要爸爸能办得到。”女儿把妈妈支走了,童北海现在心里很肯定,小霞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和他说。
童霞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爸,是这样。你们特派办审计我们厂的报告该出来了吧。”
“快了吧。不过这几天我特别忙,还没来得及过问。”童北海想了想回答道。
童霞期期艾艾地说:“你能不能过问一下……关于我们厂小金库的事,能不能不写进你们的审计报告。其实,现在哪个单位没有自己的小金库,当领导的,哪个手里没几个活钱?这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再说了,我们厂哪点事,比起你们查的哪些大案要案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你老人家笔头一滑就过去了。”
“就这些?”童北海感觉到女儿的话还没有说完。
童霞看了一眼父亲,才道出这次谈话的主要目的:“主要还是对我们厂长的处理意见,最好是免予处分。”
童北海耐心地说:“我们审计并不直接处理干部,只是建议。”
“可纪委对你们审计部门的意见很重视,你们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呀。”女儿接着说道。
童北海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小霞啊,你说的事不大,可确实给你爸出了道难题。你爸这一生都清正廉洁,两袖清风,从来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也没有利用职权办过私事。你总不能让我临退休了犯自由主义吧……”
童北海老伴又突然冲了过来:“你这套大道理!我耳朵都听出茧巴了!我老实告诉你,人家马厂长说了,只要你把事办了,他立马把小霞调到厂财务处,不但成了正式工,还一步到位成了合同制干部。”
童北海口气冷峻地问:“一个干部身份就那么重要?”
老伴理直气壮地喊道:“当然重要。工人要下岗,干部却是铁饭碗。”
“你那都是老皇历了。现在机构改革,干部同样要下岗。”童北海教训起老伴来。
“我不管那么多!你先把小霞转成干部身份再说,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这次人家马厂长真是给足了面子,还专门提了东西到家来……”老伴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提了东西到家来?你收了?”童北海一下子站了起来。
“能不收吗?小霞在人家手里捏着呢。再说啦,人家也是好心好意……”老伴越说声音越低,显然是心里也没有底。
童北海着急了:“你也不想想,他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这个时候送……算啦算啦,我跟你也讲不通道理,你赶快把东西给我还回去。”
“还回去?吃根灯草说得轻巧,哪有收了人家的礼又还回去的道理。”老伴辩驳道。
“爸,我妈也不想收,可实在是抹不开面子。我跟妈商量好了,明天我们就去买同样价钱的东西给他送去。”童霞见父亲真的有些急了,连忙在一边说。
“那也不行,完全是两回事!”童北海的脸越拉越长。
“嘿,你还逞上能啦!有种你自己还回去,我还不管了呢。”老伴说完气冲冲地进了里屋,可刚一进屋又退了出来,“我告诉你童北海,小霞转干部的事要是办不成,我跟你没完!”话音刚落又冲进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童北海早晨上班的时候拎着一大袋东西进了办公室,依稀可以看见是茅台酒和万宝路香烟。把袋子放到桌上,他点燃一根烟后就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话机,手里的烟早已自燃出长长一段烟灰来了,但他却没注意到,仍呆呆地将它夹在指缝间,突然下决心似的抓起了电话拨起号来。
“是彭秘书吗?我信州特派办老童啊……对,童北海,欧阳副审计长在吗?什么?……正在开会……好好。我一会再打。”童北海刚放下电话,赵宝才推门走了进来:“童特,你找我?”
童北海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赵主任,这些东西是小霞他们马厂长送到我家里的。麻烦你辛苦一趟,帮我送还给马厂长。”
赵宝才犹犹豫豫地说:“这个……童特,怕不太妥当吧。”
童北海把眼睛一瞪:“有什么不妥当?”
“不要太让马厂长下不了台面……”赵宝才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童北海有些恼了:“赵主任,你是不是不愿帮我这个忙?你要实在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见童北海的脸色都变了,赵宝才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答应了下来:“好吧,既然你坚持这么做,我马上就去办。”
“另外,你去告诉企业处老黄一声,要他作小霞他们厂的审计报告和结论时一定要坚持实事求是,决不要考虑什么小霞的因素……”童北海补充了一句,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妥当,冲赵宝才摆摆手,“算啦算啦,一会我自己去一趟。”
赵宝才站着没有动,童北海觉得有点奇怪:“赵主任,还有事吗?”
赵宝才迟疑地说:“童特,刚才我听见你好像在给欧阳副审计长打电话。我,我觉得你还是跟方特先通通气,多沟通沟通。”
童北海有些不耐烦了:“我会的,你先忙你的去吧。”
赵宝才叹了口气,提起桌上的东西走了,童北海再次抓起电话拨起号来:“彭秘书吗?还是我,童北海。我有点急事要向欧阳副审计长汇报,麻烦你通报一下……好,我不挂电话,我等着……”
4。6 “……欧阳副审计长,在进点审计高速集团的事上我和童北海同志是有一点分歧,我该陈述的理由也都说了,这个事情到底怎么办,还是请署党组拿出个意见来,……对,到时我们会根据这儿的具体情况见机行事的,……好,再见。”坐在咖啡厅一角等人的方宏宇正在接听电话。他刚合上手机没多久,罗晓慧进了咖啡厅,她过来坐在了方宏宇对面。
方宏宇笑着问:“罗处长,你匆匆约我出来说有要事,不会是我托你查的事这么快就有结果了吧?”
罗晓慧冷冷一笑:“方特,你的情绪不错呀。”
方宏宇收住了笑不解地问:“你……你好像话里有话,怎么了?”
罗晓慧反问道:“听说为了你来信州上任,范省长大笔一挥,批给了你们特派办两千万,这个见面礼份量不轻呀,我没说错吧?”
方宏宇有些尴尬:“对,你没说错。”
“可见,你和范省长的关系真是非同一般。”罗晓慧不无讥讽地说。
“罗处长,你……你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说这个?”见面礼的事情,只不过是当时自己对范省长说的一句戏言,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了,信州的流言传播速度还真是不慢。这个口风一放出去,恐怕又有人会给自己扣上了几顶大帽子,可这第一个来质问他的人,居然是罗晓慧,方宏宇就会了几分不耐烦。
“方特,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罗晓慧语气很尖锐。
方宏宇把脸一拉:“罗处长,你打什么哑谜?我又装什么糊涂了?”
罗晓慧冷笑道:“方特,我听说那天在范省长办公室你见了我们岳厅长。”
方宏宇仍然是一头雾水:“对,范省长找他有事。”
“在你得到范省长两千万喜讯的同时,我们的岳歧山厅长被调离了审计厅。”罗晓慧的话里充满了悲愤。
方宏宇大惊失色:“什么……范省长那天找老岳就是说这事?……为什么?……”
罗晓慧冷哼了一声:“这个就不需我多说了,你不会不知道为什么。”
“罗处长,你不是怀疑我在这事上做了手脚吧?”方宏宇马上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
罗晓慧的语气还是冷冰冰地:“我不知道,我也没有怀疑的资格。”
“那你也应该清楚,动一个厅级干部只有省委常委会才能决定的,我一个副厅级的副特派员,又不是你们省里的干部,我能左右了你们省委常委会的决策?”方宏宇反问了一句。
罗晓慧根本不听,继续说:“范翔忠身为常务副省长,又是省委副书记,审计厅归他分管,我们岳厅长的走与留他的意见可是起关键作用的。”
方宏宇一下子全明白了:“所以你怀疑我利用范省长拿下了岳歧山。”
罗晓慧盯着他没有吭气。
“那么你说,我为什么要与老岳为敌?就因为他和童北海瞒着我暗中推动对高速集团的审计?”方宏宇气急败坏地喊道。
罗晓慧冷冷一笑依然没吭气。
“甚至你也怀疑我迟迟不动高速集团是因为和我关系非同一般的杜慧卿是交通厅厅长和高速集团的董事长,还是未来范翔忠的接班人?”方宏宇叹了一口气,自己说出了罗晓慧心中那个没有说出口的质问。
罗晓慧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