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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慧卿点了点头,严肃地说:“把门关上,这是办公室,别什么姐长姐短的。”
孙立新马上站起来关上门,然后有些紧张地问:“杜厅,啥事儿啊这么急找我?”
杜慧卿把手里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摔:“好你个孙立新,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敢不告诉我!”
对眼前这位合作多年的上司,孙立新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姐姐一样看待,对她的脾气早已摸得一清二楚,把两手一摊轻松地说:“出什么事儿啊?杜姐您别诈我啊。”
“这还用我提醒你吗?你自己干的事情你不知道?”杜慧卿没有正面回答,继续和孙立新兜圈子。
“我都不知道的事情难道你知道?”孙立新这下子心中有数了,也好心情地和杜慧卿玩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杜慧卿忍住笑,还是很严肃地盯着孙立新。
“好,那你就告诉我吧。”孙立新也装出一副非常好奇的样子。
杜慧卿见孙立新没有中计,但还是努力把戏往下演:“你!你自己说。”
“我没事儿我说什么呀?我说你诈我吧?就是。来,杜厅,抽烟。”孙立新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给杜慧卿。
“去,一边呆着去。”杜慧卿摆了摆手,笑着说。
孙立新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烟。
杜慧卿止住笑,警告着孙立新:“我告诉你,方宏宇开始打听小欣在香港干公司的事了,方宏宇打小就贼精贼灵,〃奇〃书〃网…Q'i's'u'u'。'C'o'm〃安个尾巴他就是个猴儿……”
“像猴儿就坏了,那他是退步了。”孙立新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顺口开起玩笑来了。
“你少气我!我告诉你,他是不会随便打听什么的,他这种人一打听,一定有事。”杜慧卿可没有孙立新这么乐观,忧心忡忡地说。
孙立新却很不以为然:“杜姐,我这里肯定没有问题,根本就不怕他审计。他安个尾巴是猴儿?我姓孙,你给我插个旗杆我就是齐天大圣!”
“你又气我!告诉你,小欣要是出了事我拿你是问。”杜慧卿的心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不忘给孙立新加加压。
孙立新立马拍着胸脯保证:“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小欣做得都是规矩生意。对了,小欣打电话来说是今天离开香港到美国玩去了。”
“真的?哎,想不到,我这个做母亲的居然要从你孙立新的口中才能得到自己女儿的消息。”杜慧卿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平时少有的失落与悲凉。
可怜天下父母心!
女儿赵欣,永远是杜慧卿心中的一块痛。
这一块痛,在杜慧卿二十年前失去小儿子,也就是作为姐姐的赵欣看着自己的弟弟死在自己的怀里那天,就永远永远地种下了。
“妈妈,你告诉我,你当时为什么不救弟弟而是先去救别人的孩子?你能告诉我你的理由吗?”赵欣临去香港前一天的晚上,又含着眼泪问了杜慧卿那个从前问过无数遍的问题。赵欣此时在心里是准备原谅妈妈的。她只希望妈妈说出一个理由,那怕她说出的是一个牵强附会的理由。但杜慧卿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
杜慧卿眼里噙着泪说:“小欣,这个问题妈妈已回答你千百次了。妈妈当时没有去救你和弟弟,正是因为我是你们的妈妈……”
赵欣几乎是吼着对杜慧卿说:“不!这不是理由!世界上哪个当妈妈的能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压在木柱子下痛得哇哇直哭而不去救他?”
杜慧卿哭着说:“欣儿,你说得对,世界上没有一个妈妈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可当时,有三十五个孩子都被压在倒塌了的教室里,他们都在喊妈妈。可是,只有妈妈一个人在场,你说我该怎么做?”
赵欣一边流泪一边说:“你知道弟弟临咽气前怎么对我说的吗?当时,因为流血太多,他已没有多少力气了,他躺在我的怀里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对我说,姐姐,妈妈一定是生气了,要不然,她从我们身边走去走来那么多趟,我们这样大声喊她,她怎么连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她肯定是生我的气,不喜欢我,不想理我了。姐姐,你一定要告诉妈妈,我以后再也不敢调皮、再也不惹她生气了……”
说到此时,赵欣已不能自制,她抽咽着说:“我永远也忘不了弟弟那张稚嫩的脸,她那双无助失望的眼神。他是在我的怀里咽的气。那一刻,已如刀凿剑刻般地印在了我的心里,每每一想到这儿,我就心如刀绞般地心痛呵……”
杜慧卿也痛苦地说:“小欣,妈妈何尝不心痛?你和弟弟都是妈妈的亲骨肉,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呵!可妈妈是小学校长,是一名教师,更是党员,也是四十几个孩子共同的妈妈,在当时机会不多的情况下,你说我能丢下他们不管先去救自己的儿子吗?”
赵欣愤怒地朝杜慧卿喊道:“我知道你看重自己的名声,看重自己的政治前途,也看重别人在背后怎么评价你,可你就是不看重你自己亲人的感受,不看重你亲生骨肉的死活,你简直就是一台被政治迷魂汤腐蚀了的工作机器,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冷血怪物!我真奇怪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你,永远不想?”
赵欣哭喊着,“砰”地一声撞上门就跑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欣很早就一个人出门了,连向母亲告别一声都没有说,就这样走了,带着对亲生母亲满腔的怨恨。留下的却是母女俩心中那永远也无法抚平的伤痛。
杜慧卿,这个在信州大地上有着显赫名声和极有政治前途的女强人却永远是女儿的手下败将。
信州特派办的会议室里,方宏宇正在听取商行审计小组的汇报,主要是唐小建在谈:“举报信反映了叶挺元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违规放贷吃回扣;二是私设‘小金库’,滥发补助;三是生活作风问题。这也是老生常谈了,最主要的一封信有二十人署名,这规模可是很少见的啊。这老叶看来是犯了众怒了。”
方宏宇没有发表意见,追问了一句:“那你们的审计思路呢?”
唐小建继续汇报:“我们还是准备以对商业银行资产负债损益的真实性审计为基础,按照举报信提供的线索,紧紧围绕‘风险、管理、效益’,揭露存在的重大内控和经营风险问题,重点检查经营的合规性、盈亏的真实性、资产的完整性和内控的有效性……,特别是不放过举报信涉及的每一项内容和每一笔资金。至于审计的时间范围嘛,以叶挺元上任以来的三年时间为限。您看如何?”
方宏宇对这个方案表示赞同,但是也不忘提醒一句:“我同意。这次审计商业银行,叶挺元的举报信固然是一个重要因素,但我们还是应从保证金融安全和防范金融风险的高度来认识这个问题……”
正是午饭时间。特派办的饭堂里人声鼎沸,众人围席而坐,边吃边议论着什么。
董乐群和唐小建正在饭桌上小声议论方宏宇与童北海的分歧。
董乐群附在唐小建的耳边低声探起了风声:“唐处,我刚才和商行审计组的几个家伙碰了一下,大家都意识到了,在审计项目问题上,两个特派员各有自己的考虑和想法。咱们到底跟谁?”
唐小建显然心情有些不太好,没好气地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董乐群还是有点不死心:“咱总得有个态度吧?”
唐小建正色道:“一句话,对事不对人,领导有领导的考虑,咱们别瞎掺合,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我个人的理念是,凡是干事三个对得起:上对得起组织,下对得起老百姓,中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董乐群朝对面的桌子溜了一眼,说:“童特正在找叶莹的麻烦吧,你看,叶莹那副水深火热的样子。”
唐小建笑道:“怎么?想英雄救美?现在可不是时候,当心童特把你一勺烩了。”
董乐群厚着脸皮说:“幸福不会从天降,美好的生活等不来,为了妹妹,我得去打打岔。”说完端着碗凑了过去。
童北海正忙着和叶莹谈话,口气是他平日少有的温和:“小叶啊,这次商业银行审计让你回避,还真的不是方特的意见,而是我先提出来的。因为按规定你确实应该回避,在这一点上我希望你不要对方特有敌意。”
叶莹这几天心情也很不好受,眼睛哭得红通通的,情绪也有些激动:“回避的规定我了解,可凭什么?凭什么认为是我泄密?是我给我爸漏的风?组织上也太不信任我了。”
“原来你在伤这个心啊。小叶,别哭了,听你童叔说,你是最没有可能泄密的。要是你泄密,你爸不早就找我来了?行了,放下包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