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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欣反过来安慰起母亲来:“妈,你放心,我还是那句话,我从来不干违法的事。妈,我倒是为你担心,方宏宇老是这么咬住你的高速集团不松口,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连串的突发事件让杜慧卿心乱如麻,她茫然地自语道:“是呀,他到底要干什么呢?……白昌明怎么好好的就死了呢?……。”
警方已经完全封闭了高速公路上的案发现场,一大堆警察正在不停地拍照和勘察现场,方宏宇和童北海被一个警察带到了局长面前。
互相介绍完之后,方宏宇就迫不及待地问:“马局长,是交通事故还是蓄意谋杀?”
马局长指着一片狼籍的现场说:“肯定不是交通事故,车都炸成这样了,我们只是从自杀和被杀这两个点上去分析了,不过,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一张机票,白昌明今晚要飞深圳,如果这张机票不是对方有意制造的假象,那肯定就是蓄意谋杀。”
童北海也在一旁闷闷不乐地补充道:“不可能是自杀,白昌明今天下午还说,明天一大早有重要情况要跟我们说……”直到方宏宇悄悄捅了他一下才住嘴。
马局长耸耸肩:“方特派童特派放心,我们会查清楚的,有结果会随时向你们通报。另外,如果我们有什么事情不明白的话,也有可能找你们进一步了解情况。”
方宏宇看了一眼被炸得稀烂的车,不禁想起自己的三菱车来,他灵机一动,马上提醒道:“马局长,你们不妨把上次我的那辆车着火和这次的爆炸放在一起分析一下,我怀疑这两个事件是一个人所为。”
马局长接了几通电话后,高兴地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发现了一些很重要的线索。”
18。2坐在顾雪梅别墅泳池边躺椅上的孙立新在用手机接电话:“……好,太好了,你等我消息吧。”
顾雪梅闻声从泳池里伸出头来:“谁的电话?”
孙立新所答非所问地说:“梅,你最近没有发现方宏宇他们在背后查你什么吧?”
顾雪梅从泳池里爬了起来,懒洋洋地说:“没有,他们能管得着我吗?我这儿可是私营企业。”
孙立新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说:“你那儿越平静,我心里越不踏实,方宏宇不是傻子,他不会忽略了你和华耘公司的。”
顾雪梅只觉得孙立新是在杞人忧天,她撇撇嘴说道:“华耘从来不和你们高速集团有业务往来,他怎么查?”
孙立新心里显然还是不踏实,他提醒道:“我们在全国各地设的那二十几家公司可都是你的法人呀。”
顾雪梅丝毫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危险:“他们摸不到那儿去,就算摸到了咱们也不怕,他们在明里都和白昌明联系,你装傻不就行了,只要白昌明不出卖你,你怕什么?”
这时孙立新的手机又响了,他打开一听故作吃惊地说:“什么?白昌明死了……,你代表单位出面去一下现场,另外……还是你出面去一趟白昌明家安顿一下后事,……老白是咱们单位的功臣,出手大方点……,好,再见。”
顾雪梅早已惊呆了:“什么……白昌明死了?”
孙立新简单地转述了一下刚才电话的内容:“市公安局给单位打去了电话,办公室李主任接的,说白昌明刚才在机场高速路上被人炸死在汽车里。”
顾雪梅似有所悟,盯着孙立新说:“这下你心里可是踏实了。”
孙立新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
顾雪梅凄然一笑,平静地说:“我谁也不怀疑,不管是谁干的,反正我们俩是安全多了。”
孙立新淡淡一笑,纠正起顾雪梅的话来了:“我们俩从来就没有不安全过。”
白昌明遇害的消息始终让顾雪梅情绪低落,她不再像刚才那样有信心了:“吹牛,你就那么自信?”
孙立新踱了几步,突然冲动地向顾雪梅说:“离开信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香港去,方宏宇不会放过你的,你走了,他这盘棋可就真成了死棋了。”
一贯对孙立新言听计从的顾雪梅这次马上摇头拒绝了:“我不去,这么大个摊子扔在这儿我舍不得。”
孙立新紧紧地抓着顾雪梅的双肩吼道:“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再说了,我们大量的钱不都在香港存着嘛。你现在走还来得及,等他们查出了什么事再走可就走不了了。”
一股绝望的情绪升起了,顾雪梅伸手紧紧搂住孙立新的腰,哭着说:“要走你和我一起走。”
孙立新也把顾雪梅拥住了,柔声说:“还不到最后摊牌的时候我是不会走的,你先走,我在这儿守着,如果没事了你再回来,如果……如果事弄大了,我肯定得走,而且要走得更远,香港都不是我们藏身之处。”
得到这个承诺后顾雪梅心里才好受了些,她擦了擦眼泪,顺从地说:“好吧,我明天去公司料理一下,然后再走。”
孙立新想了一下,以不容反驳的口气命令道:“不,你今晚就把该料理的事安排好,明天就飞香港,到了香港以后,千万别我和联系,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记住了,千千万万别给我打电话,你要让他们感觉像雾一样的蒸发了。”
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顾雪梅幸福地点了点头,又像以前那样对孙立新百依百顺了。
方宏宇接到省纪委庄书记的电话,通知他去纪委办公室,就目前的情况碰一下头。方宏宇只好又急匆匆地往省委赶,当他到达的时候,庄书记正在和两位同志谈话,见方宏宇到来,马上向他介绍了省检察院陈检察和公安厅郭厅长认识。
郭厅长个头不高,嗓门倒挺大:“方特派,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
方宏宇苦笑着发起了牢骚:“恶名罢了,也许干完这次审计就该卷铺盖卷走人了。”
庄书记马上对方宏宇的话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方特派,你这是什么话!省里个别人的意见,不能代表我们省委的意见啊。刚才省委陈书记明确说了,方宏宇不能走,我们就需要这样的审计干部。方特派啊,你可别把我们信州看成洪洞县,我们这里还是好人多呀。”
郭厅长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和录像机,向方宏宇招了招手:“方特,你看看这些录相。”
电视上出现了黑衣人往白昌明车上安炸弹的画面,郭厅长按了一下暂停键,让画面定格在黑衣人脸上:“这个人钻到了白昌明的车下面,炸弹就是这个时候安在了白昌明的车下。”
方宏宇吃惊地问:“这是从哪儿弄到的?”
郭厅长解释道:“高速集团的大楼上有个摄像头,是他们保卫处用来监看停车场安全的,没想到给我们提供了重要证据。”
方宏宇盯着黑衣人的脸,仔细在记忆中搜索了一遍,却对此人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疑惑地问:“画面上那个人是谁?”
郭厅长答道:“光明影楼的老板刘军。”说完又按了一下遥控器,电视机上又出现了白昌明和刘军的车通过机场高速收费口的录像。
郭厅长接着介绍起情况来:“这是机场高速收费口的录像,这个刘军的车紧跟着白昌明的车上了机场高速,从时间上分析,他们的车过了收费口后两分钟,白昌明的车被引爆了。”
方宏宇不解地问:“这个刘军是个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杀白昌明呢?”
郭厅长关了录像机,明确地说:“这也是我们下一步要查的事。”
这时方宏宇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是范翔忠的电话只好接听起来:“范省长您好,……。”
电话里范翔忠的声音很大:“……怎么宏宇,进了大楼居然不到我办公室找我?是不是对我范翔忠有什么意见啊?”
方宏宇赶紧解释道:“范省长您误会了,是庄书记找我谈点别的……”
范翔忠似乎并不想给方宏宇说话的机会:“宏宇你放心,白昌明的案子我不仅要亲自过问,而且要一管到底。他们也太猖狂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杀人。咱们信州还有没有安全感了?老百姓会怎么看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你跟庄书记好好谈吧。”
方宏宇拿着挂掉的电话有些发愣,庄书记关切地:“范省长怎么说?”
方宏宇苦笑着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装着无所谓的模样说:“他说他很关心这个案子,要亲自过问一管到底。”
庄书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慷慨激昂地明确表态:“我们省委的陈书记也说了,信州的经济是要发展、高速公路也要加快建设,但这些都不能以牺牲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威信为代价,更不能以牺牲人民的根本利益为代价,只要是对信州反腐倡廉有好处,只要是对端正党风、创造真正良好投资环境有好处,不管牵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