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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远迎,请多包涵……”
正在沙发上休息的周司长也连忙握出手来:“宏宇,怕是不欢迎我这位不速之客吧!”
方宏宇开玩笑地说:“你们人事部门的领导都是给人戴官帽的,我能不欢迎?”
周司长打断他,一本正经地说:“可要是我来掀你的官帽哩!”
方宏宇马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那你也是救我脱离苦海,我更要欢迎。”
闲聊了几句后,两人刚一落卒,周司长就打开自己的公文包,从中拿出一叠信递给对方宏宇:“看见了吗?这是近期署里收到的关于举报你以权谋私、贪赃枉法、生活作风不检点的告状信。”
方宏宇随手翻了翻,平静地说:“这么多的人关注着我,说明我在这儿干得不错。”
周司长简单地介绍起具体情况来:“有人列举了你三大问题,这第一说你为了让侄子上重点中学,私下收了被审单位8 万元的赞助费……”
方宏宇越听越莫名其妙,皱着眉头打断了周司长:“什么侄子?什么被审单位8 万元的赞助费?这是怎么回事?”
周司长一怔,不悦地问道:“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而不是你问我。”
方宏宇两手一摊,一脸无辜的表情:“纯粹是诬告栽赃。审计长派你来是来审查我的吧!”
周司长不置可否地说:“你先别急,这远还没完,这第二,有人举报你……”
审计小组与白昌明的谈话仍在进行,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童北海喊了声:“进来。”孙立新应声而进,童北海等人一看是他走了进来,马上都不吭气了。
孙立新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问:“童特,白总没有不配合你们吧?”
童北海看了白昌明一眼冷笑道:“不,白总很配合我们。”
白昌明忙站起来,生怕孙立新误会了童北海话里的意思,一脸讨好地说:“不不不,有些事我是不了解情况的,不了解的事不能乱说,孙总,你既然来了,有些问题还是你来回答吧。”
孙立新哈哈一笑,爽快地答应了,毫不客气地在刚才白昌明坐的地方坐了下来:“童特,有什么问题呢?”
方宏宇还在信州大酒店那间客房听周司长介绍检举信上的内容,不过,他是越听越生气,烦躁地在房间里踱起步来。周司长没有理他,依然逐条逐条地向他求证:“……宏宇,你别急,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有群众举报你同时与两个女人,也就是省审计厅金融处副处长罗晓慧和一个叫于然的女老板保持不正常的男女关系……”
方宏宇一听更火了:“对这个问题我不想作任何解释,从人性化的角度看,我一个单身汉,正常谈恋爱的权利和自由还是有的吧,就是党章和党员处罚条例也没有规定党员干部都不能谈恋爱呀!当然,有一点我可以向组织上保证,我和她俩中的任何一人都没确定恋爱关系,更别提什么不正常的男女关系了。”
周司长仍然笑眯眯地说:“我也不希望你就这么一个人过呀,别吓得连对象也不敢找了。”
方宏宇气呼呼地坐了下来:“我就不信就凭这几封没根没据的诬告信,能蒙住审计长的眼睛。”
周司长拉过方宏宇搁在桌子上的手拍了拍,以表示理解和安慰:“署党组要是不信任你,审计长要不相信你,早派纪检组和监察局的同志来了,还让我在这里与你聊天?你要是学会夹着尾巴做人,能惹出这么多麻烦事来?”
方宏宇苦笑起来:“我还要怎样夹尾巴?
周司长耐着性子劝起方宏宇来:“干我们这种职业,除了公正无私,还得讲政治智慧,你们那个范省长对你的态度怎么突然来了一个180 度的大转弯?上次他见了审计长还一个劲地夸你,可前两天给审计长打电话又告了你的状,说你跟地方关系搞得很紧张,不适应留在信州,让审计长把你调走。”
方宏宇口气中充满了怨愤:“他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高速集团会议室里,童北海仍在与孙立新、白昌明进行着正面较量,他掏出一叠发票复印件扔到了孙立新面前:“你们集团公司统一采购迫紧器,咱们信州的公司报价只要六十多块,你们却花二百六十多块的钱去买福建一个公司的货,这又该作何解释?”
孙立新看也不看,振振有辞地答道:“猛一听起来确实是这样。但那个公司声称他们的产品是申请了国家的专利权的,有相当的科技含量。”
董乐群又从包里掏出一大叠照片扔到了桌子上,尖酸地讽刺道:“我们实地验证过了,现在都差不多变成了一堆烂铁,你居然还振振有辞的说什么有高科技含量。”
孙立新不慌不忙地做起了自我检讨:“这个责任在我,官不大,僚不小,没有深入现场调查研究,如果当时我们也像你们那样作一些实地考察,就不会轻信他们的话,就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叶莹打断他,在一边提醒道:“据我们所知,你也亲自去福建实地考察过。”
孙立新毫不掩饰地承认了,语气比审计组的人还愤怒:“我是去过福建考察,可他们提供给我们的样品与后面提供给我们的产品不一致,样品看上去还是有一定的科技含量的,但没想到他们竟然偷梁换柱瞒天过海。”
童北海冷冷地责问道:“国家蒙受这么的大损失,你们难道就想不了了之?”
孙立新无奈地耸耸肩:“那又有什么办法?现在毕竟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有些事情就是不那么尽如人意。用时髦的说法,交了学费吧。”
童北海压抑着满腔的怒火,瓮声瓮气地问:“交学费?五千六百五十七万元,一句交学费就完了?要是你孙总个人的钱,你会那样干吗?”
孙立新一时语塞,继而又口若悬河地发表起看法来了:“要是我个人的钱,我当然不会那样干。这样就触及到了一个深层次的问题,那就是体制的问题。现在不是提倡体制创新、机制创新吗?下一步,我们集团就准备做这方面的工作,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搞股份制运作,完善法人治理结构和企业内部的监督机制。对了,下一步我们还要成立审计部。在这方面,听说你们唐处长董博士是内行是专家,免不了还要向你请教。如果你能到我们集团来任审计部的老总的话,我们更是求之不得。只有一流的人才才能干出一流的事业,我们现在缺的就是人才。”
唐小建语带讥讽地反问道:“孙总不就是最好的人才吗?”
孙立新点点头,言语神态中更多了些骄傲:“不是我孙立新自己在这里自吹,你们可以去调查,去问问高速集团每一个有良心的职工。为了高速集团,为了信州的高速公路建设,我孙立新是怎样没日没夜干工作的,不管是数九寒天,还是炎炎夏日,我总是亲自到工地上监督施工质量,对任何人、任何施工队,在质量问题上,我都是绝对的铁面无私。可以说,在我省的每一条高速公路上,我孙立新都是付出了汗水的。为此,那些包工头们还送了我一个外号,叫黑脸巴顿。”
童北海突然地插了一句:“……那么,你们用的沥青是通过合法的正规渠道进口的吗?”
孙立新一怔,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义正辞严地辩解:“当然是合法的正规渠道。说句不太谦虚的话,我孙立新无论干什么事首先考虑的就是合不合法。换句话说,我孙立新从来不干不合法的事。”
童北海也不多说,示意叶莹递过来一张纸和一支笔,放到了孙立新面前:“那好,那就请你给我们写一份材料,说明一下具体情况。”
孙立新看着纸和笔,眼珠子转了转,推脱起来:“这个,这个我看就大可不必了吧。”
童北海对孙立新的推三阻四有些不高兴了:“孙总,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合法的正规渠道,写份材料又有什么好为难的呢?”
孙立新马上又找起新的借口来了:“是合法的正规渠道不假,但中间也通过了另一家公司来具体操作,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猫腻或者违规,我就不好打包票了。你们也都知道,现在的市场经济运行有很多不规范的问题。”
唐小建打断他:“那就请把当时的原始资料提供给我们吧。”
孙立新装作吃惊地转向白昌明:“白总,没有把资料提供给审计组吗?”
白昌明马上会过意来,顺口就接了下去:“孙总你忘了,那些原始资料在搬家过程中不是丢失了吗?”
孙立新拍了拍脑门:“我还真给忘了。对不起,由于我们工作的疏忽,给你们的审计造成了困难。”边说边又转向白昌明询问起来,“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白昌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