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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退烧针,例行公事的总结。
“你才有毛病,你浑身上下都有毛病!”莫阳昕都没力气说话了,可是那语气,听着依旧十分有杀伤力,像只炸毛的奶猫,叫人生不出脾气,反而觉得可爱。不过,单从这一句话,江却看出了大门道。
原来,这小姑娘可不是外表看着那么纯良呢……有意思啊……
“废话,我要是没毛病,会和外面那位扯上关系?在医院遇到他就算了,放假回家都不得安宁!”既然如此,江也不装相,之前保持文雅怕吓到花花草草,现在花草变成仙人球,抗打抗压。
“对不起。”
“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江问莫阳昕。
“你怎么知道?”莫阳昕硬装出惊讶。
“我是心理医生,察言观色是我的本职工作。”
“没看出来……”
“老子是XX医科大学心理学硕士,XX医科大知道不,随便拿出一个小讲师都是权威!”
“没、没听说过。”莫阳昕把头缩进被子里,弱弱的说。
江气结,却心知莫阳昕就是这个德行,想生气都无处可生。他算是明白秦川的苦处,能和这么个四六不通的人生活这么久,也真苦了秦川受得了。
“唉,你这是病啊,得治。”江哀叹,给莫阳昕打了一针之后,颓废的搬张凳子坐下。他是不敢坐到莫阳昕床边的,怕被分尸。
秦川在门外看着,满意点点头,寻思着给江加点工钱,或者多给他们医院点赞助。
“我知道我有病……”莫阳昕瞅瞅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差点把江从椅子上吓下来。
“你你你,你说啥?”江瞪大眼睛问。
莫阳昕轻笑,身子不太利落的从被子里滑出来,支起一个枕头,舒舒服服的靠上去。莫阳昕斜眼看着江,问他:“你是心理医生?”
“如假包换!”
“那么……按照你们那个行业的职业道德,我说什么,你都不能跟旁人说,是不是?”
江点头,觉得不够可信,又使劲儿点了两下,不小心扭到了脖子。
“其实吧,我想说,你还是挺可爱的。本来我以为和秦川搅合在一起的,都不是好人,当然,其中就包括我。”莫阳昕指了指自己。
门外,秦川手里的香烟被从中间截断,垃圾一样扔到地板上。
“你太偏激了,秦川……嗯,确实不是什么好货,可是,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哪。”
“我说我自己总行吧。”莫阳昕没好气的瞪了江一眼,俏生生的说不出的妖艳,惹得人心痒。“看到了么?我就是一个戏子,自从跟了秦川,我才发现我居然还有演戏的天赋。秦川,你,邱秋,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被我骗了。
你们都以为我可怜,被秦川囚着,禁脔一般,没身份没地位,走到哪里都要被别人看低。
但你们没想过,我要是不情愿,大可以一根绳子一个刀片,甚至直接从楼上跳下去,哪里还会受着。
我又不是真的没良心,抛去之前那些,秦川对我是真的不错。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虽然谈不上,但只要你顺着他,偶尔给他个笑脸,他就能把你宠到天上去。不只是你,还有你的家人,你的一切,他全都能顾上。
我又不是一个特在意别人的眼光的人,只要不当着我的面骂我,我才懒得猜他心里想什么。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不满足呢,以秦川那样的身份,能做到这些已经不容易了,我还强求什么呢?”
莫阳昕摸摸脸,抬眼看着窗外,思索了半饷,那是关乎她存在于世间意义的问题,很严肃的事。
“可能是因为……跟着秦川,我的世界就只有这么大。”莫阳昕有手比了比天棚,又比了比身下的床。“我的作用……暖床吧,或者是个稍微有点思想的宠物……呵呵,被冠上了秦川的标签,和他卖的那些药,其实也没多大差别。”
怎么会没有差别,你是我的命啊……秦川的手指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一突一突,似乎马上要从皮肤上破裂。
江仿佛从莫阳昕的眼里找到了疯狂的因子,这种因子,他再熟悉不过,在他的职业生涯中,这样的人他遇到了太多。他一直静静的听着,收起了刚刚玩世不恭的架势,正襟危坐。凭着直觉,他知道眼前的姑娘心里装了很多东西,而那些东西似乎已经超过了她能承担的程度,要是不找个人倾诉,她也许,会崩溃吧。
思及此,江又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姑娘,都到了这个份上,她还有控制自己,想方设法给自己找到出路,不让自己真的陷入绝境。
江以为莫阳昕快哭了,赶紧从兜里拉出他亮白的手帕,递给莫阳昕。
“你以为我要哭?”莫阳昕自嘲,“上次哭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都忘了,反正——我能做出哭的表情,我想哭,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
可是,我哭不出来。上次邱秋还让我哭,我说一辈子不哭是件多幸福的事啊,现在不得不说,原来哭也是一种幸福。”
“所以,你的身体变成现在这样,大多是心里原因吧。”江收回手帕,无力的问道。本来身为大夫不该受病人影响,江一直提醒自己是有专业精神的人,更不应该如此,可是这会儿,他却觉得鼻子有点酸。
“也许吧……”莫阳昕低头摆动手指,摸到第三根时,突然抬头。“你才是大夫啊,干嘛问我?”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我现在做的,就是第三部,所谓问者,询问病状也。”小样,想绕我,没门儿。
莫阳昕默默躺回被子里,沉默了很久,江以为今天的对话要到此为止,刚要起身离开,莫阳昕忽然把头埋进被里,自言自语。
“每次和他一起……之后,都恨不得跑到厕所吐一通,可是最后还是咽回去了,自己觉得挺恶心,所以好几顿都不想吃饭。”
、谁为谁暖床
秦川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回到书房,后面的故事,想来也不会温馨到哪儿去。在莫阳昕眼里,这别墅是她的牢笼,其实她不知道,这里又何尝不是他秦川的牢笼。
他不过是拿一副有形的锁把她锁住,而她,却是用她那把无形的锁,把他封得严严实实。
房门合上,秦川粗鲁的松开领带,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过了很久,仍然不能把他心里所有的恐慌都抑制住,于是秦川歇斯底里的抓住任何可能碰到的物件,不顾一切的抛出去,不知什么东西砸碎了书房的玻璃窗,刺骨的风从窗口挤进屋里,吹醒了秦川,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悔恨。
莫阳昕说的每一句话,都比这寒风利上百倍,一字一刀。
月亮升起,万家灯火。书房的门被人推开,江吊儿郎当的走进来,大咧咧坐到秦川对面。
“有钱人就是好啊,连椅子都这么舒服。”江啧啧赞叹,但怎么听怎么不是好意。
秦川吐出一口浊气,淡淡的问他:“她现在怎么样?”
江夸张的张大嘴巴,露出一口堪作广告的白牙。“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瞟了江一眼,“我不觉得幽默。”
江耸耸肩,拿起秦川放在桌上的烟,自顾自点上一根。秦川没有打扰他,他知道某些人总是有些不可违外人道的守则,想要打破并不容易。就像莫阳昕,看着纤弱的一个小姑娘,执着起来,不止伤人,还会自伤。
“知道吗,她跟你说的话,比这两年和我说的话的总和还多。她信任你,希望你也能帮她。”
哀兵之计,哀兵之计啊。江愤慨,却还是被打动。“有些人看似柔弱,其实内心比谁都坚强。莫阳昕就是那种,任你随便欺压,她就跟根弹簧一样,总能恢复到最初的模样。所以,你也饿不用太担心,顺其自然,一切都会好的。”
半晌,江冒出这么一句。秦川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揪住江的衣领问他:“你他妈的放屁,她那样你还敢说没事!”
江淡定地拍掉秦川的魔爪,“这会儿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
“……”秦川颓然。
江默默叹气,怎么流年不利,碰上一家子病人。要说现在床上躺着的有病情有可原,人家怎么说都不是自愿的,可眼前这位呢,分明是自找不自在。
江好歹是医生,所谓医者父母心,看着秦川难过,不计前嫌地绕过去拍拍秦川肩膀:“放手吧,她活过来了,你也重生了。”
秦川凄然一笑,放手,哪里那么容易……
屋子里烟雾缭绕,昏黄暗淡的灯光配上两个心事重重的男子,一眼过去,万年消散。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秦川倏地站起来,昂首挺胸,器宇轩昂,一如平常。江揉揉眼,以为刚才看见的秦川不过是幻觉。
“以后欢迎常来,莫阳昕就交给你了。”秦川微笑着,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强硬霸道。
望着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