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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跟什么啊,不是我买楼,是公司要买楼,我跟老唐这几天都在看呢。你回来了?哎,你等等……老唐问你累不累,不累的话过来看看吧,我们在中信广场。”
走出电梯的时候,我被瞬间的黑暗弄得恍惚了一下。
整个楼层一片狼藉,显见的是有公司刚刚搬走,而且走得颇为匆忙,或者说狼狈。
我小心翼翼地踩着遍地的垃圾慢慢前行,然后很快闻到熟悉的烟草味道。我大声地叫了两下,就听到了石方的回应,转个弯就见到了他和老唐。
石方迎了过来,一个月没见,又是距离遥远的一次分别,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想念。此刻见到了,彼此都不免高兴起来。石方一边帮我点上支烟,一边带着我走到窗边。
老唐也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样?一切都顺利吧?”
“还好,不过这次时差倒得不好。”
我们站的地方是中信的四十多层,看下去人和车都有蚂蚁的感觉。我看到我们原先所在的写字楼就在不远处矮矮地伫立着。
“东楼,你说我们这次是租还是买下来?”
“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换地方?”
“是这样。我们北京的项目要启动了,另外又签了两个城市证券公司的系统改造。所以下一步还要大量招人,地方显然是不够用了。”
“又要招人?”我心里默默核算了一下,“大概要招到多少?”
石方接过话来,“根据项目的工作量来估算,大概还要招50人左右。除去我们这次招生很快会到位20多人,还要招20多个有一定工作经验的熟手。”
我点点头,心里下意识地对如此迅速的扩张感到忧虑。
“但是这么大量的技术人员比例,在中信租楼是不是成本太不划算了?我们可以考虑在软件园那边成立研发中心啊。那边我有关系,再找一下华总,我有把握可以拿到一年免租期和两年的半价期。”
老唐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这也正是我今天要跟你们商量的事情。上市的事情我们必将提上日程了。我已经得到十分确切的消息,国内创业板的开放指日可待,而我们作为软件行业的领军企业,机会可以说十分之大。那么我们下一步就是要融资两轮,把资产在上市前进行重组。我们目前的固定资产部分很小,对下一步融资前的准备不是很有利。而且我前段时间在北京跟两家很大的机构基本谈妥了合作意向,准备成立合资公司,在一些行业外延的硬件生产方面要作些投入。这些对我们将来上市的整体包装都是非常有必要的。因此……”
“因此我们需要相当大的资金量?”
“对。所以我最近有一系列的打算,是关于融资的。稍后我们找个时间开会讨论,其中第一步我们就是要借这次搬迁,一是提高形象,二是贷款购置一部分不动产。然后合适的时机再以产权抵押出去,进行二次融资,把我们的流动资金滚起来。”
我有些迷惑地说:“为什么我们不现在就跟风险投资接触?我这次在美国也接触了两家赫赫有名的风投机构。用风投的钱不好过我们自己去贷款融资?”
老唐笑了笑:“我们如果以现在的状况去谈风投,真是太亏了。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我们就是把粗加工的产品以半成品的价格卖掉了。为什么我们不去借点钱把它精加工后按照精品的价格出手呢?”
石方在旁边也开口道:“其实我跟东楼的顾虑差不多,这样会不会风险和负担太大?”
老唐说:“没有风险哪来的利润?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们真要把身上的书生气洗掉些才是。”
整层楼光线很暗,只有窗边有强烈的日光照进来。我们三个说话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在楼层里回响着,还有我们吞吐的青色烟雾缭绕着。
石方问道:“这层楼原先是什么公司?怎么忽然之间就撤走了?”
老唐把脚下的烟头踩灭:“好像是一家做外汇的还是做期货的,赔了,赔得一干二净。”
我笑了笑:“接过来会不会不吉利啊?”
老唐用力挥了挥手:“怕甚么!我们的命肯定比他们硬,哈哈!”
停了一下,老唐出神地看着窗外,缓缓地说:“做生意就是这样,你要永远记得你脚下踩着的是别人的尸骨,淌着的是别人的鲜血,这样你才会提醒自己,我不能输,如果我输了,有一天我就会成为别人脚下的尸骨和鲜血。”
窗外夕阳西下,残阳如血,照进来室内,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08
我跟谭剑铭坐在天河城七楼的西餐厅喝红酒。
谭剑铭抽着我从美国带给他的古巴雪茄,笑眯眯地。
我出神地看着对面的中信,谭剑铭他们的公司就在中信60多层,有着3层之多,都算是中信广场的大客户。
“你们真的决定要买中信的楼?”谭剑铭眯着眼睛看我,身子埋在舒适的沙发里。
我抓起他的包砸过去:“靠!电话里不都跟你说了么!”
谭剑铭笑着躲开,坐直身子,顺着我的目光看出窗外:“东楼,你看中信广场像什么?”
“像什么?像写字楼呗!”
谭剑铭笑着摇头:“再看看,再看看。”
我疑惑地又看了看:“靠,你个淫贼,你不会想说它像那什么吧?”
“嘿嘿,一点儿都不错,就是像男人的阳具。你看两边副楼的比例和位置,不就是配套的睾丸么?哈哈。”
被他这么一说,我越看也觉得越像,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谭剑铭接着说:“我可不是信口开河,这座楼可是有日本人的股份的,设计据说也是日本的设计师。日本人对生殖器是有崇拜情结的。”
转过头,他认真地看着我:“你们这么做,可是负担不轻,看来老唐是真的准备走资本运作的路线了。不过我觉得你们目前这个阶段这样做,风险大了点儿。”
我点点头:“我跟石方也是这个顾虑,但是老唐坚持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谭剑铭说:“你们做软件行业的确原始积累太过薄弱,也许这个途径是个办法,不过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谭剑铭沉吟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我帮你问问价钱,看底线能去多少。”
我知道他神通广大,就笑着点头。
红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谭剑铭才把手里的电话放下,这一通电话足足讲了半个多小时。
“怎么样?能便宜多少?”
“你们去跟物业谈的多少钱,他们的最后报价?”
我报了个价码给他,他笑了笑,点头,然后重新把雪茄点上。
“哈哈,东楼,我们有机会发笔小财了。”
看我不解,他拉过一张纸,在上面划了几个数字,说:“我有渠道可以拿到比你们现在的价格低八个点的条件。”
我大吃一惊,“便宜这么多?怎么可能?”
谭剑铭喷着青色的烟雾:“我自然有我的门路,嘿嘿。然后,你觉得你们公司直接去谈还能砍下来多少?”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撑死了,再砍下一个点,就这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那好,你跟公司说你可以拿下比最后报价低四个点的价格就好了,已经是功臣了,这起码给公司省了几百万了。”
我愣过神儿来:“剩下四个点呢?”
“我们分了它啊,我要想独吞还会跟你说实价啊,靠。”他又把身子窝回沙发,“正好我又想换辆车玩了,剩下的给东莞的那个小妹妹买栋楼算了。”
“我说东楼,你那辆本田也该换换了。拿到钱换辆好的,剩的在珠海再买套房子,把咱爸咱妈也接过来享享清福。”
我沉默了一会儿。的确,一两百万唾手可得。这不能不说是个诱惑。毕竟做了这么多年,公司虽然风生水起,但是谁也没有一次性在个人腰包里装过这么多钱。
看我不出声,谭剑铭大概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得了哥们儿,你们公司这一点绝对有问题。不给大家在物质上极大丰富,怎么刺激大家再去拼啊,你要知道,人就是要越有钱才会越喜欢钱,知道么?就靠那点儿事业心,迟早有你们疲倦的一天!物质的刺激最有效!”
我笑了笑:“不行,这钱我不能拿。我拿了我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老唐和石方。没办法,该着我不能发财,呵呵。”
谭剑铭骂了我一句,没再出声。
“你的两个点我可以跟公司说,没问题。”
谭剑铭淡淡地笑:“别扯淡了,我也不要了,你丫我是不想以后跟你赚这些钱了。不过有机会倒是要把你拉过来跟我一起干,真他妈让我放心。”
我还想说什么,他伸手过来捶了我一拳:“行了别说了,我们之间要是这么谈钱就没劲了。我能伸手横眉竖眼要钱的朋友多的是,可不差你一个。”
我一口喝掉杯里的红酒,骂道:“不过,想想这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