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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身离开,咎熠却一把抱住他。
“放开我!”他奋力挣扎着。
“不!我不准!你是我一个人的,你全身上下都是属于我的!我不准别人碰你,不管是男的女的,任何人都不准!”咎熠放声怒吼。
要他放过他?别想!
“你不要太过份了!”向荣恩瞪着他,不要再说那种像约定的话了,那只会使他有所期待而已。
“反正我就是不准!以后我不会再拿光碟来逼你,但是你也只能让我碰你。”
“我要继续帮你暖床?别傻了,你不是快结婚了吗?如果你真的那么需要的话,可以去找你未来的妻子啊!”他的头倚着咎熠的肩膀,苦涩的说。
“该死的!别跟我提那个女人,我又不是心甘情愿要和她结婚的,更别说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那你凭什么要求我?你连自己的事都无法自己决定了,不管你的养父再怎么强势,难道你就真的得任何事都听他的?以你的个性,不应该这么认命……”
“别说了,很多事你根本就不懂!”咎熠打断他的话。
“是,我是不懂,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请你放开我。”
“不,我不放!我永远也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咎熠更加搂紧他。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不管,反正我不会放手就对了。”
向荣恩感到无力,到头来咎熠还是那么的任性,“你只是输不起罢了。”
闻言,咎熠沉默以对,真的是这样吗?他只是因为输不起才不想放手吗?当他看到向荣恩被别人拥在怀里时,那股想杀了赫连要俯的念头也只是因为输不起吗?
时间顿时冻结,楼下的嘈杂声和寝室内的安静成了讽刺的对比,忽然他觉得肩头的衣物被滚烫的液体给濡湿。
“算我求你……拜托你放过我吧……”
向荣恩语带哽咽的声音传入咎熠的耳中,他诧异的拉开两人的距离,眼前的景象令他一时无法接受,之前不管他如何的强迫向荣恩,也没看见他掉过一滴泪,无论自己如何的侮辱、糟蹋他,他从不开口讨饶。
眼前这个哭得像个泪人儿的人,并不是他所憎恨的那个向荣恩,他终于抹去他那抹自信的笑容了,然而他却一点也不感到快乐。
“荣恩?”他没意识到自己叫着对方的名字。
但向荣恩听到了,他眨了眨迷蒙的眸子,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的滑落,“别这样叫我!”他猛力推开他,既然不爱他,就别给他希望。
他倏地离开了床,抹去脸上的泪,“结束了,那些光碟你想去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反正我已经遍体鳞伤,痛也到了极限,再也毫无感觉了。”
话说完,他痛楚的笑了笑,接着便转身往房门走去。
“等一下,我……”
咎熠迅速地站起身,伸出手想阻止他的离去,向荣恩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寝室。
望着关上的房门,咎熠到达爆发边缘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
“Shit!”他推倒身边的矮柜,将酒柜里珍藏的美酒全扫到地板上,连一整柜的书也不放过。
当他的目光瞥见手指上所戴的婚戒时,忿然地咒骂一声,随即脱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将它掷向墙壁。
最后,当整间房间再也没有能让他出气的东西,他倚着墙壁缓缓的滑坐在地上。
“该死的!”咎熠双手抱着额头,沮丧的咒骂着。
承认吧!你根本不是输不起,你只是不想因此失去他而已!
咎熠站在办公室里的的玻璃帷幕前——这里是个可以居高临下,观赏都市繁荣景象的最佳地点。
他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从小他就把向荣恩当成自己的敌人,且理所当然的以扳倒向家为首要目标。
记得那是高中二年级时的事吧,那次他在理科竞赛中输给向荣恩——因为气愤他一脸胜利的看着自己,所以趁着四下无人时,他将向荣恩从楼梯推了下去,害得他住院,那时的他还庆幸对方没把他供出来。
他永远也忘不了他推他时,他那讶异看着自己的表情。
当时自己那样对待他,他却没有举发他,而自己居然还因为伤害了向荣恩而沾沾自喜,认真想起来,他带给他的除了伤害之外,好像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仇恨,真的有强烈到经过了那么多外还依然那么执着吗?
他真的有那么想摧毁向荣恩那自信的笑容吗?
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向荣恩,只是他一直漠视这一点,他根本不是仇视他那没来由的自信,他只是羡慕他罢了,羡慕生活在传统的大家族中,即使背负着责任,还能活出自己的向荣恩。
所以他这个在父亲面前是个傀儡的人,才会偏执的想要对付他,要他跟自己一样成为别人手中的傀儡!
如今后悔为时已晚,就算现在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又有什么用?
他实在伤他伤得太深了……
“总经理,飞机票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走进办公室的特助说道。
“放在我桌上就可以了。”咎熠回过头。
“嗯……总经理,你确定真的只要单程的机票吗?”
“呵,这一去也不知多久才会回来。”他若有所思的笑着,或许就这样不回台湾了也说不定。
“那我可要好好听听你怎么跟我解释?”
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走进办公室,他沉着一张脸,语调中更有兴师问罪的意味。
“董事长?”特助不免惊呼,随即望向咎熠。
“你先下去吧,有事情我会吩咐你的。”咎熠挑了挑眉随口交代,遣走了第三者,办公室内只剩他和咎父两人。
该面对的终究还是得面对。
“父亲,您今天怎么会来公司找我?”咎熠来到坐在沙发上的父亲身边,必恭必敬的问。
“我不来行吗?要不然大家还以为我已经升天,什么事你都可以擅自作主了!”咎父敲了一下手里的拐杖,忿忿然的说。
“父亲,请你息怒。”
“要我息怒?你桌上的机票是怎么回事?听说你连请示也没跟我请示,就自作主张的向董事会申请转调法国即将开幕的分公司?”
“是的,我想新公司得要有重要干部去坐镇,而且这又是我们和法国合作的重要指标,所以我便向董事会毛遂自荐。”
咎熠的眼神里充满自信,神情也更显意气风发,这是他以往在咎父面前不曾展现的。
向荣恩的话点醒了他,他明明有着更高的雄心壮志,不该只甘于当个傀儡!
“马上辞掉那个职位,派去法国的人选由我来决定,这样我就不追究你不听我命令的事。”
咎父的脸部表情扭曲,他这辈子惯于将人往下踩,为了能往上爬,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可以牺牲!
“不!我的心意已决,谁也改变不了,况且对于新的工作我更是跃跃欲试呢!”
他邪佞的笑了开来,用最真实的面貌。
“你这个不肖子!”
“对了,父亲您应该还不知道吧?今天早上我已经亲自到倪家,把订婚戒指给退了。”他若无其事的说。
“你说什么?你竟敢违背我的决定!”咎父咬牙切齿的瞪着咎熠咆哮。
咎熠只是耸耸肩。
“我这一去法国不知道要花几年时间,我想倪大小姐也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会等我那么久,最重要的事……我要和谁共度下半生,应该是由我自己来决定,没有任何人能左右!”他正色的宣布自己的决定。
“反了!真的反了!被你这么一搞,那我和倪家合作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这点您大可放心,以我的实力,不消几年的时间,咎氏一定会扩展好几倍的版图,到那时根本不需要倪家这个助力。”
“你……”
咎父扬起眉,审视着眼前自信满满且态度自若的年轻男子,这根本不是那个以前对他的安排惟命是从的儿子,思索半晌,他仰起头大笑。
“你可要记住你今天对我说的话。”有趣!他倒要看看自己一手栽培的接班人有什么样的能耐?
“我保证。”
“抱歉,老爷,打扰你们了,倪先生正在您的办公室等您。”帮咎父打理一切的总管走进来请示。
咎父从沙发中站了起来,咎熠忙不迭地搀扶着他。
他们来到门前,咎父忽然停下脚步,“你最好别令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