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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门铃。陶恒轻叩了门。
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女子。
她早已做好准备,因此眼底并无多少惊讶。
谈话进行顺利,但似乎并没使案情有进展。
与七年前同出一辙的回答。
结束后。梁何与其余警员预先离开。
只剩陶恒与段留嘉。
陶恒低头仍在沉思,他还想要问一些事情。因为并不想无功而返。
段留嘉起身,在狭小房间内逡巡。
陶恒抬起头,问道:“你可曾记得,与经旋关系密切的男子。有什么明显身体特征?”
那位中年女子思索半晌。最后开口,“我曾无意中窥见,他的右肩头处,有一处褐色刺青。”
段留嘉目光停留在二人身上。
陶恒从上身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徐尽杨半裸,惬意卧在阳光肆意的夏威夷海滩。他的右肩处,显然存有着一道刺青。
“就是…他。”中年女子话音中,稍带颤抖。
段留嘉在一旁,几乎瞪大眼睛。
陶恒格外平静。原本就是突破本格的自我欺骗。或许…可能只是巧合。
他们分开。但并不意味他要故意令徐尽杨陷入,难退境地。
如今的场面,只在告示着他的愚蠢。可是,终有一事无法解释。
徐尽杨若当真是徐陈,为何刻意隐瞒身份?如果是因为,与此案有关。
为何当初,甫听见经旋导师提起“徐陈”。要说出曾经的一番话
刻意隐瞒。但却又刻意暴露?
与中年女人告别。二人在逼仄的楼道里行走。
段留嘉忽然扶住陶恒的肩膀。他偏头,道:“我有没有告诉你一件事?”
陶恒紧紧的盯着他。
段留嘉突然意识到。这似乎是陶恒第一次向着他,露出如此热烈而专注的目光。
接着,他道:“从第一次见到徐尽杨犯头痛,我就感觉到。他是患了,心因性失忆症。”
“并且,是属于选择性失忆。”
是了。如此,一切的事情都有了解释。
陶恒紧紧闭了闭眼。
徐尽杨便是徐陈。徐陈便是当年经旋一案的最大嫌疑者。
异国的偶然相遇。竟最终带来,多年心头之患——经旋之死的破解。
陶恒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快速接起。
里面传来的是,陶家私人医生的声音。
“陶先生,请快回陶家。老爷子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
章节八
驶车到达陶家,只用了半个小时。
车停之后。陶恒迅速下车,匆忙跑进陶家宅院。
段留嘉紧随陶恒其后。
走进陶重的房间,正面迎上医生的忧心目光。
“突发性心脏衰竭。我们一直在抢救。”陶恒听见有人在他身边说。
陶恒心中隐隐的清楚。这一次父亲的病危,或许和以前每次都不同。
他几乎登时要从眼眶中,落下一滴泪水。
陶重的情况,当真差极。
他双眼未是清明,反而透露出浑浊一片。喉咙里溢出模糊的音节。
双手更是上下不停胡乱摆动。
陶恒几乎半跪于陶重床前。以往远视所及的形色管子,此时醒目的横陈在自己眼前。近乎触目惊心。
他慌忙握住父亲的手。这时才惊觉,陶重手掌之上青筋的突出暴露。
“父亲…”陶恒的语调极为慌张。这样的神情,放于如今的他身上,也极是罕见。
“不用再说。”陶重很是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我的身体,已是回天乏术。”
他说完,目光又放在陶恒身后的段留嘉上。
“留嘉,你来。”语毕。重重咳嗽几声。
段留嘉上前,表情已然悲恸。
“世伯死之前,想托你件事。”
段留嘉不由握紧他的手,回答说:“您说。”
陶重几乎困难至极的继续道,“希望你…多多帮助陶恒。”
“世伯放心。即使您不嘱咐,留嘉在必要之时,也一定会尽全力。帮助陶贤弟。”
陶重的脸色已开始近乎青色。他还想继续说话时,段留嘉已经先行制止:“伯父,无需再说。留嘉都懂…”
陶恒快速再次围至床前。
陶重却抬起了手,重重地挥了一挥。
其他人未看懂其中含义,陶恒却懂得。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头说,“医生,请你们先出去吧。我与父亲,有最后一段话说。”
医生们皆口中含有叹息,回身离开。
随即,目光放到段留嘉身上。陶恒没有说话,段留嘉亦没有。
最终,段留嘉紧握下陶恒的手。他瞳仁幽黑,紧紧盯着陶恒。
陶恒心神恍惚。他瞬时忆起初至警署之外,徐尽杨因表示宽慰握过来的手。
物是人非。
段留嘉也已离开。
陶恒整理情绪。他重新看向父亲。却发现陶重此时的情况,极为异常。
陶重面上泛起红色,眼神也似恢复清明。如此之景,竟像是情况好转。
陶恒心中顿时大恸。他心中知晓,陶重此时已是处于“回光返照”中。他曲膝在床前的地板之上,距离陶重愈近。
陶重开始了讲述:“陶恒。父亲死之后,有两件事拜托你。”
“一为经旋的案子。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尽力找出元凶。使经旋得以瞑目。”
“父亲,我知道。”
“二算为父亲的私事。但今日委托与你。”
陶恒看着父亲干枯细瘦的手。
“父亲生前,曾经与他人…有过一个孩子。当年生下,父亲为他起名为‘陶错’。因他的出生,的确为一桩错误。”
陶恒的心迅速下沉。陶…错?这名字,如何异常熟悉?
但想不起来。因为时日隔了已久。陶恒心中登时异常慌乱。
陶重却在这时,伸过来一只手。紧紧握着陶恒的手掌。
“父亲想请你,找寻他的下落。并代替父亲,照顾他。”
陶恒眼神莫测且逐渐阴暗。下一刻,他挣脱了陶重的手。
原来当年母亲所述,全属事实。父母离异之时,年幼的他曾目睹父母亲的言语争斗。
从母亲说出的话里,他大概听明白了些。父亲对母亲,似乎作出了背叛。
母亲因此远走异国他乡,于美国定居。法庭的判决是,双方一人抚养一人。
经旋乃是父亲心中所钟爱。因此母亲当时曾提出要带陶恒,一并离开。
但陶恒拒绝。
他一直敬重父亲。从未怀疑过他的风气和品性。
到今日,从父亲口中,他听到了真相和答案。果真如此。
如果不是因为父母亲离异,自己和经旋的家庭原本完整。自然可以得到更多一份的关心。
母亲也不必远走美国,后来也不会孤寂。如此去陪伴母亲的一年也可以忽略。
只要有一环没有造成,经旋都不会死亡。
逃避的七年。如今的迷惘与无措。可惜都已铸成。
陶恒不知该对谁怨怼。只是父亲最后的请求,他无法答应。
陶重的呼吸却陡转急促。他急忙又去握,陶恒已有意挣脱开的手掌。
“孩子。当年却是父亲过错。但…”
陶恒心内无比挣扎。他盯着父亲的脸庞。听见他最后说道,“那个孩子,并无过错。”
他手掌攥起,缓慢靠近。终于握住了,陶重已无气力的手。陶恒看着他的眼睛,逐渐闭合。
“父亲,走好。”
陶重死了。死前的最后神情,似是满足。
陶恒对陶家医生和私人看护嘱咐,死讯不可外传。
陶重的后事,陶恒压下风头,私下办理。
此时确真不宜操办葬礼一事。陶家企业股票已有下跌趋势。经旋一案的询查又在关键时候。
陶重的葬礼,定是要延后办理。
陶恒开始与段留嘉日趋接近。他与段留嘉私下接触时,告诫他。关于徐尽杨即是徐陈一事,先不要张扬。
段留嘉问他,是否想要包庇。他矢口否认。
并不是包庇。只是不轻易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对于徐尽杨,在那个夜晚之后,他就已经毫无爱情。
在此之余,他雇佣几名shamus开始查询,父亲口中“陶错”的下落。奇怪的是,半月下来,竟毫无任何消息。
除此之外,他也频繁留意一个人。照片里的另一个男人。使得徐尽杨出轨的…人。
经一番查询后才知晓,那人名叫“陆孟”。打着多份兼职工,生活似乎很是拮据。
陆孟的资料,格外简单。就摆在陶恒书房的桌子上。
此时的陶恒,在驱车开往漠城一院的路上。
与段留嘉关系日益密切。他才知道,段留嘉除为总警署法医部效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