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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留嘉紧了紧手掌上的力道。
安下心来。
“爱情。”
“这是唯一的,动机和目的。”
陆孟的目光灰暗且呆滞。在一众警员的注视下,他突然俯低头,手掌覆在脸孔上。
怎么在最后的时刻,他才收获了这一种,已经苦苦渴求数年的东西?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来到…明明只早一点就可以了。
现如今,一切已晚。一切已迟。
“没错。是我杀的陶经旋。徐尽杨只是在一旁目睹,并未参与到其中。”
房间内的人,皆望着陆孟。似是未从巨大的事件转变中,转圜过头脑。
只有梁何提起黑色油性笔,在记录本上写着。
陆孟的讲述十分沉静,带有一种陈旧的味道。
就似他只不过,是在和好友叙旧。
案件记录已经结束。
梁何轻靠在椅背上,他开口问:“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陆孟依旧没有抬头。他嗤笑了一声,回答:“杀人动机么?”
暗色灯光下的陆孟,有一种遥不可及的美。
“那么大约是,仇恨吧…很多个‘求而不得’。让我催生了毁灭他人的念头。”
大约是如此么?幼时就被告知,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孩子。
然而,他们分明在世。只不过,双双抛弃。
原因…只不过因为是自己的身份。carry on a clandestine love affair的产物。
被陆姓人家收养。第一次感受到了企及的关爱。
以为所有一切慢慢会拥有。
后来,注视到与自己同校的女生。艺术系高材生。名字叫“陶经旋”。他们同姓。
逐渐靠近,才发现他们两人是如此相似。处世态度,还有喜好。甚至面容和气质。
他以为这是爱情。
他以为这是对的人。
可是遭受到她的无情拒绝。她有最爱的人。
明明是第一次,付出了全部的心出去。
不计后果。想要获得再多一些。
最终却换来如此…结果。
没关系。他会让她迷恋上自己。
于是倾家荡产。换取大量的ketamine。未经人事的她果然沉迷。
诱惑她进一步堕落。
后来的某一日,养父母突然出车祸一同身亡。
他心理濒临崩溃。这时候却意外知晓…陶经旋竟是那人的女儿。
怪不得从内到外,何其相似。原来竟因为…是亲人的缘故。
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属于自己的,自己拥有的东西。都是一场梦境。
如一面镜子。轻易打破,然后碎裂。
他疯狂的想要报复。
于是那一晚上,和陶经旋共同饮下掺有大量ketamine的酒。药物使人产生精神性幻觉。
终于毁灭…他们发生了关系。她不知,可陶错知晓。这是mit □□。
但没有意料,她醒来后竟那样无法接受。
尾随她一路来到,她和别人的别墅。
后来的事情无比混乱。她想要自杀,但徐陈不同意。
后来,她说。她身体上作出了背叛。无法原谅自我。
再加之,已经对ketamine极度上瘾。早晚都会死亡。
不如,现在死在所爱之人手上。
那男人不知道。但陶错知道,这是ketamine的后遗作用。
陶经旋已经错乱精神。
匕首刀尖对准了自己。一心求死么
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竟导致要寻死。
这样…那么就去死。
徐陈无法下手的话,他来。
刀刃刺穿心脏的声音响亮。
徐陈已经被事态的畸形发展,惊吓到。
等到他意识恢复时,她已经死亡。
拳头果然挥向自己。陶错没有反抗。
他只是轻轻说,你目睹了我杀人的全过程。可是你没有阻止。
他已经犯了罪。他们谁也无法逃脱惩罚。
后来,收拾溢满血液的阳台。伪装为陶经旋自杀的样子。
陶经旋死去时的样子依然美丽。陶错最后回头望了一眼。他看见徐陈紧紧抱着她的尸体。
徐陈的衣服上沾满血。最后,他轻吻了陶经旋的嘴唇。
徐陈的泪水也同时滑落。
奇怪…为什么,他没有眼泪?
后来与徐陈再无会面。只知道,他出了国。
他隐瞒行迹。先是更换姓名,更换住址。再然后,他去做了整形。
如此过完七年。他为生活所迫,做着多份兼职工。
在T大做着法语教师的助教。某一日,在学校里的某一处,竟重遇徐陈。
更使他愕然的是,他身边站着的人,竟是陶恒。
后来再次偶然相遇。陶错终于知晓,是上天在赋予第二次机会。他可以利用整形后的自己,进行第二次对他人的毁灭。
惨烈的后果。皆因为陶经旋并不爱他,她只爱徐陈。所以,只要报复就好。
后来发现,徐陈也同样更换了姓名。再更深接触,竟发现,他已失去旧时这段记忆。
一切都在向,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
那男人的儿子么?他同样不会令他好过。
于是开始引诱徐尽杨。利用那一种熟悉的药物。ketamine。
令他作出对于陶恒的背叛。再然后,寄出那叠照片。
再之后,使他们二人分手。
后来…百般刺激徐尽杨。偶然发现,陶恒竟在查陶经旋之案。
他还没有出手,徐尽杨就已经将陶恒软禁。只不过,目的不同。
不过看到徐尽杨对陶恒的折磨。还是很欣喜。
他的心理,已经畸形。
已经不求逃脱。因为已经无法逃脱。在他接近徐尽杨的一刻间起,已然注定暴露。
不过,自己被毁的条件是。有人相陪。
警署被问讯陶经旋一案时,原本以为会打”持久战”。
不过竟然很快结束。
这快速来到的第二次。终于让他知道了…原因。
陆孟紧紧地闭起了双眼。
陶恒的声音却再度在电话里响起。在安静的审讯房间内,尤显突兀。
“多么自我和愚蠢。仇恨么…”
“父亲前段时间去世。死前唯一挂念的人,他叫做陶错。父亲托我尽力照顾他,给予关爱。父亲逝世后,我曾偶然在书房,得到一本他的日记。上面除记录个人琐事外,全是另一个人的成长过程。那个人,依然是陶错。”
“我以为父亲原就是性子冷情之人,不习惯对亲人显露过多关心。因此,他数年来对于我和经旋疏离,我从无怨言。后来却才知道,他原就有温情一面,只不过并非对我们展露。”
陆孟缓慢抬起了头,他望着眼前木桌上的电话。眼神毫无生气。
“经旋死前几个月,我在美国。我们之间曾频繁通过越洋电话。除了提起‘徐陈’之外,她向我吐露最多的名字。是‘陶错’。”
“她对我说,陶错对她十分关爱。因着二人气质相似,所以通常也会有很多共同话题。陶错常在她失意之时,陪伴左右。她时常会沉浸于这一种温暖之中。内心复杂错乱,渴望回应。”
“但是不能。因为不能作出对于徐陈的背叛。”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错误的执念所致。
最后一句,陶恒收回口中。他挂断了电话。
案件审理已经结束。
陶恒与段留嘉从监控室内走出时。陆孟正在被数名警察跟随,走出审讯室。
接着,从另一间审讯室内,走出了徐尽杨。
他也将被暂时收押监狱,然后被送上法庭。不过是因着非法拘禁罪。
徐尽杨抬头,看到了不远处被众多警员所围着的,陆孟。
本就复杂慌乱的心,跳跃愈加速。
他快速向着陆孟走去。
“哎?”随着他的警察,立即跟上。
徐尽杨看到梁何,即刻扯住他的手臂。
“我不是已经认罪了么?人是我杀的。”
“徐先生。”梁何盯着他,没有摆掉他的手。
“案件问讯和审理已经结束。已经证实,陆孟是本案凶手。”
在前面走着的陆孟,听见徐尽杨的声音。他回过了头。
徐尽杨覆着梁何手臂的手,瞬时放下。
已成定局。
奇怪。他们目光相触,但似乎这场景格外熟悉。
在T大校园里的树荫下。二人皆以改头换面的身份,初次见面。
目光或是伪装,或是真实。但都为纯净澄澈。
此刻间,最后的相见。如初见一般。
阳光恰好由窗棂向里透入。
七年前的那一夜晚之后,徐尽杨惊慌失措的回到家。
自然被父母看出些异常。他无可掩饰,全部和盘托出。
母亲只惊慌几分钟,就转为冷静。
接下来几天,她带着徐陈。找上曾经知晓,徐陈与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