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云可见那记者闭嘴,松了口气似的退后两步,轻舒了口气。
她退到山鸡的旁边,惊奇的发现,山鸡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因为发烧而烧的血丝红红,就算在这样的月『色』下,也看的一清二楚。
苏云可倒吓了一跳,吞吐的说:“你,你醒了?”
山鸡缓缓的起身,问苏云可:“为什么不跑?”
苏云可看到他眼里的异样,苦笑一声,说:“我不知道路,何况,我也没有灯,最重要的是,我还有东西在阿力手里。”
山鸡眼神定定的看着苏云可,冷冷的说:“你倒老实!”
苏云可不在意的浅浅一笑,指了指他的伤口,说:“怕疼吗?”
山鸡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会弄?”
苏云可老老实实的摇头,说:“不会,不过……按照常理来说,将里面的血水挤出来,用酒精消消毒,涂上『药』膏,应该会好些,等到天亮,你再去医院。”
十指连心,他又有伤口,受着伤,这样把里面的血水挤出来,那得要多大忍受痛苦的能力啊?
山鸡却只是淡淡的撇了苏云可一眼,说:“那就麻烦你了!”
苏云可点头,说:“你还发烧了,处理完伤口,你自己用酒精擦擦身上,会很快退热的。”
山鸡迟疑了一下,将手递给苏云可,别过脸去。
苏云可看着那触目心惊的伤口,不禁微微的发了个颤。
这样近看,这伤口,更是肿红的骇人,隐隐发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她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扭过头去,一眼不发的山鸡。
山鸡只是固执的看向远处,似乎,什么也不能再分散他的注意力了。
苏云可稍一犹豫,准备好镊子海绵,夹好,先放进酒精里,抬头问山鸡:“你有匕首吗?”
问一个绑匪要他的武器……亏苏云可想的出。
然而,山鸡却只是古怪的看了苏云可一眼,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苏云可。
苏云可脸上除了平静外,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只是埋头,认真的清理着匕首,用酒精在消毒。
月『色』下,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洒下一片阴暗的阴影,山鸡那绝望的眼里,一闪而过一丝异样的情愫。
匕首消毒完毕,苏云可将匕首小心捏着,在附近找了一块比较好的椅子,垫着山鸡的手。
然后,她将山鸡的伤口也是仔细的消毒。
那伤口,碰到酒精,肯定很疼。
然而,山鸡硬是脸一声哼唧都没发出。
苏云可心惊的看着那伤口,抬头说:“我要在你的伤口上挑破一个小口子,好让血水出来!”
山鸡缓缓的点头,他的眼里虽然还是那么冰冷,然而,看得出,他眼里已经没有了戒备之『色』。
苏云可举起匕首,刀剑朝下,小心翼翼的盯着伤口,找了块血水最多的地方,轻轻一点……
这匕首也确实够锋利的,被苏云可刀剑这样一点,伤口立刻破裂,一股血水出来,浓浓的腥味更甚了。
苏云可本就有身孕,正是害喜的时候,她闻着这味道,强压下心中的厌恶以及那几欲做呕的感觉,带上一副一次『性』手套,往那伤口挤压……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知道那伤口再也极不出血水的时候,苏云可才松了口气。
这样冰冷的夜晚,她却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之前那寒冷的感觉,亦是消失不见。
她轻舒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山鸡,看到他那一脸平静的脸才想起,这小子至始至终都是一声不吭。
虽然,这疼并不一定是不能承受,然而,他这样一声不吭,不知道为何,让人有点心疼他。
他之前给自己擦酒精的时候,还轻唤了一声,如今,大约知道了疼痛,应是大气也不出。
苏云可对他的隐忍不是钦佩,而是同情了。
对于这样一个,连叫痛都是奢侈的人,他需要的是什么?
需要钱吗?然而这样一个人,要钱,还有什么意义呢?
苏云可叹息一声,放开山鸡的手,却明显感觉到,山鸡僵硬的身体稍微一松,仿佛得救了似的。
苏云可唇角扯出一抹『药』,看来,他只是过于倔强而已。
苏云可拿纸巾将额头的汗水都擦去,小心翼翼的拿出『药』膏,轻柔在伤口周围抹上。
这『药』膏是清凉的琥珀『色』膏体,涂上去,山鸡大约也能舒服一点吧。
涂好了『药』后,苏云可就剪纱布和胶布,小心将那伤口仔细的演好,再贴上胶布。
在她贴最后一块胶布的时候,山鸡忽然吐出一句话:“不要以为给我清理了一下伤口,我就会感激你。”
苏云可一愣,错愕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埋头,将那胶布贴完,慢慢的收拾着东西,说:“你为什么需要钱?”
他大约没想到,苏云可会忽然将话题转到这个事情上,一时间发愣,也回答不上来。
“既然你那么无情,不需要感激别人,那你需要钱做什么?钱,对你来说还有意义吗?”
苏云可收拾好了东西,拍拍手,站起来,自高往下的看着他。
“假如,你是为了享受,然而,你却生活的很不如意,而且,你应该看的出,阿力他们并不把你当自己人!”
苏云可不等山鸡接话,又继续说了下去。
说道此处,山鸡的眼神才有些愤怒的看着苏云可,说:“你以为说两句挑拨的话,我就放你走了?你刚才不走,现在,别在妄想,哼!”
苏云可不在意的笑笑,在山鸡一旁坐下,中间,隔着那张破烂的椅子:“除非你送我出去,你跟我们一起逃走,否则,我不会走的。”
山鸡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生生的忍住了。
“而且,我是不是挑拨了你,你心里清楚,他们出去拿钱,而你,却不能参与,只能在这里守着,将要被撕票的肉票,不是吗?”
苏云可云淡风轻的说完,满意的将山鸡眼里的震惊收到眼底,点头:“我知道,你们准备拿到赎金后,将我们撕票了,对吗?”
“山鸡,阿力那杂种,他居然……居然……”山鸡还没来及有更多惊讶的表情,记者却已经叫了起来。
“再喊,老子现在就一刀捅了你!”还不待苏云可说话,山鸡的一句威胁,又成功的将记者的话堵了下去,再不敢出声。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刚才不逃走?”山鸡此时的眼神,有些鄙夷的看着苏云可,显然,他把苏云可当成一个疯子了。
“山鸡,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需要钱吗?也许,我可以帮助你!”
点到为止,苏云可继续转移话题,要一步步,慢慢来,她知道,这个时候,只要她能说服山鸡,她就能跟山鸡一起下山,获救。
她这样问,其实并不想得到山鸡的答案,只是想着,让山鸡心里对别人的戒备和不信任稍微放松一些,想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有好人,还有关心他的人的。
“我……我姐姐患了白血病,她,还在医院里,需要很多钱!”
本来以为山鸡不会回答,谁知道,沉『吟』了一阵后,山鸡居然将答案出其不意的说了出来。
苏云可微微惊讶。
山鸡,有一个患病的姐姐,一个需要很多医『药』费的姐姐。
苏云可眉头轻蹙了一下,看来,山鸡不是一个没感情的人,而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
“你可知道,假如你们将我撕票,叶鹤轩迟早有一天会查到,天涯海角,你们都逃不掉的,你们……得了钱,也没用!”
苏云可绝对有理由相信,不管叶鹤轩对她到底有没有感情,但是若是这些人真的将她撕票的话,她敢保证,这四个绑架了自己的人,绝对会死的很惨。
“我知道!”
山鸡转过头,抬眸往这遥远星空的星星:“我本就没打算做完这单,还能做多久,我只要钱,昨晚这单,我会得到五百万,我姐姐……就能治病了!”
苏云可微微诧异,思索了一下,问他:“你可知道,你姐姐若是知道……她心里只怕一辈子也不会好过,说不定,她会拒绝治疗的。”
“不会的……”
山鸡居然笑了一下,然而,笑容里,却满是苦涩的味道:“她不会的,她一直以为我是个坏孩子……到时候,我会让医生告诉她,有个有钱人,捐钱给她,不会让她知道……”
苏云可心惊的听着山鸡的话,更是替这个少年心疼了。
他的姐姐,居然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她,而以为他是个坏孩子。
然而,山鸡似乎并不在乎,在他的心里,他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治疗好姐姐的白血病。
“那假如,有一天,她知道了呢……”
苏云可实在忍不住的问道,假如,他的姐姐若真的有朝一日得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