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两个人大概就是吴邪告诉解语花,而解语花又转口跟他说的阿贵和云彩了。
再四周打量打量,霍老太、哑巴张和王胖子都不在,大概是下水去了。
黑眼镜正琢磨着要不要趁他们下水摸进帐篷里找点吃的打点牙祭时,“哗”的一声水响,湖面上就出现了一个胖子的脑袋,头上戴着的深蓝色潜水眼镜明显小了一号,勒得他龇牙咧嘴的。
刚一出水王胖子就立马拔下呼吸管,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再骂骂咧咧地嘀咕了句什么后,旁边就又多出了两个人头,一个神情淡然一个白发苍苍,俨然是那哑巴张和霍老太了。
守在岸边的阿贵见他们浮上来,立马就和云彩划了竹筏迎上去。霍家的几个伙计也站起身,收了牌围在湖边。
啧啧,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黑眼镜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湖面时,动作迅速地沿着岸边一丛小树林窜进帐篷,再出来,手中就多了一只烧鸡。
深山老林的,你们就把我当成一只偷食的大型黑耗子吧,他想。
呸呸,黑眼镜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不对,老子怎么着也得算头狼,怎么会和耗子扯上关系。
十几分钟后,湖上的五人就到了帐篷前,正拿着毛巾上下擦着准备换衣服。
而黑眼镜此刻正坐在离他们三十多米远的一处树杈上,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磕着刚才和烧鸡一起顺来的瓜子,模样悠闲地隔了重重叠叠的枝桠看着他们——
那王胖子拉着那个苗族姑娘一脸兴奋地说着什么,手舞足蹈的拿了条毛巾四处乱舞。
而云彩倒也不在意对方身上的水花乱溅,时不时插上两句话,漂亮的眼睛眨呀眨的,却隔一会儿就朝几米外的哑巴张瞟一眼,又飞速地缩回来。
现实版芒果台的三角恋吗?
黑眼镜磕了一颗瓜子,默默地在心里吐槽道。
这时,正准备走进帐篷换衣服的哑巴张却突然停了下来,侧过头望向黑眼镜所在的这片树林,神情有些疑惑。
不是吧,你眼睛上安了红外线的,这样都能发现?
黑眼镜往嘴里送瓜子的手立马顿了一下,停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随即他又恢复了往日的轻佻,“啐”地往地上吐了口瓜子壳后,黑眼镜朝哑巴张的方向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纵身一跃,下了树。
巴乃湖边,哑巴张也恢复了一脸淡然的神色,走进帐篷。
看来是看到他的唇语了。
这几年黑眼镜与哑巴张合作过几次,而且几乎都是被那个叫裘德考的外国老头夹的喇嘛。
这也算是那外国老头的能耐了,连夹数次南哑北瞎两人的喇嘛,实在是令道上人唏嘘不已——
一是叹他钱多没处花。名器没捞着几个,喇嘛费就去了百八十万。二是叹身为一个外国老头,居然能不止一次夹起道上价最高,脾气也最古怪的两个人的喇嘛。
黑眼镜就不说了,他除了看钱就是看心情,想去就去想走就走,图的是个逍遥自在。
而那哑巴张,黑眼镜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怪病,这么多年模样就没变过,还动不动就格盘系统自动归零。呃……难道是内存太小装不下了?
黑眼镜觉得很有趣,要是他懂医学说不定那天就去把那哑巴张给解剖了,好观察下对方脑髓的内部构造。
不过黑眼镜终究不是医生,他也没失过忆,不知道记忆那玩意儿失去了究竟是什么感觉,他也就无法理解哑巴张每次下斗都只为了找回记忆的那份倔强。
在他看来,记忆这东西又不值钱,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好找的。
也是,道上人都知道黑眼镜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从不被任何规矩束缚——
黑眼镜护着自己这条贱命就是为了享福的,你若是把他关在笼子里,不管那笼子是虚拟的还是现实的,是过去的记忆、缠绵的爱情或是架了高墙的监狱,即便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也不如一枪毙了他来得干脆痛快。
不被束缚就不用为任何人着想,也就没有任何弱点,这也是黑眼镜能与哑巴张比肩的原因之一。
哑巴张要顾着他的记忆,解、霍、吴要顾着他们的家族,而黑眼镜只用顾着他自己的命。
不过,现在似乎多出一个解当家的了。
这小九爷意外地引起了他的兴趣,极大的兴趣,黑眼镜打算先就这么跟着人干。
——反正有钱赚,做什么不是生意呢?
几只飞鸟扑翎着翅膀从树林间穿过,啾啾地鸣着打断了黑眼镜的思绪。
他回过神用手一撑树干又跳上了枝桠,重新坐在上面向三十米外湖边的帐篷望去。
此时,霍老太他们已经脱去了潜水服,换上了平日的衣服,悠闲地四处散坐着等待吃晚饭。哑巴张则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只不过把目光交流对象从天花板换成倒映了环山碧影的湖泊了。
看这样子,哑巴张并没把黑眼镜在这儿的消息告诉霍老太和王胖子。
——这也算是他们一起倒斗这么多次培养出的默契了吧。
虽然从一开始遇见的时候起,黑眼镜同他的目的就没达成一致过,但也没冲突过。
不过,这也应该有点幸运的成分在里边。毕竟合作了这么久,虽没正面较量过但也都自己心里清楚,真要打起来他们怕谁也占不了上风。既然目的各不相同,那么正好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倒也来得清净。
所以哑巴张才会在看到自己对他说“目标不一”的唇语后,选择闭口不言吧。
可是刚应付完那边,黑眼镜坐在树丫上就又发起了愁。
目标不一?
可他连目标是谁还不知道!他望了眼头顶的几片树叶,是你吗?又侧过头看了看旁边树上的枝条,难道是你?
刚问完黑眼镜就笑了,掏出根烟自顾自地抽起来。
趁着天色还亮着,先过过烟瘾先。
——毕竟,黑夜才是真正属于野兽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设定依旧是瞎子与小哥势均力敌,而非沙海中所说的蓝袍人才是唯一能与哑巴匹敌的。怨念脸,三叔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第十九章
暮色很快便降临了。
周围一点一点地暗下去,渐渐地只看得见树影婆娑。隔了密密层层的枝桠树叶向外望去,环绕在湖边的群山也披上了层深黛的衣裳,朦朦胧胧地只剩了个模糊了边缘的轮廓,晦暗而淡漠。
待归巢的鸟儿将寂静替换成喧闹,又重把喧闹替换成寂静的时候,天便完全黑了。
没有星辰,没有月亮,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茫茫的一片墨色中,只有湖边燃起了一堆篝火,跳动的火苗照得周围的几顶帐篷影影绰绰。
——方圆五里之内,这大概是夜晚唯一的光亮了。
随着视野渐渐地变得清晰,世界也变成了黑眼镜的领域——这双眸子虽然见不得光,但在暗处却看得比红外线都清楚。
上帝永远是公平的,他夺走了黑眼镜大多数人都拥有的白日的纷繁多彩,却给了他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美丽夜晚。
而狼总是在黑暗中捕食的,不是吗?
黑眼镜一脚悬空一脚踏着枝杈,手肘枕在膝盖上,斜靠了树干坐着,四面环顾。
秋蝉嘶鸣,掀起一阵又一阵的声浪,给幽然恬静的山林平添了几分躁动。
而周围除了岸边的霍老婆子一行,却再没有别人了。
之后也一夜无事。
大约是这林子太大了,没那么容易碰面吧,黑眼镜想。
不过他别的没有,耐心还是很好的,毕竟只一天晚上不出现说明不了什么。
然而,这样连目标是谁都不知道的干等日子足足持续了又大半个月之久,饶是黑眼镜把周围的林子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楞没找出半个人影来。
难道是解语花推断错了,根本就没有第二批跟踪者?
黑眼镜回想了一下两天前的情形,他突然有点后悔当时为什么要与解语花开那种玩笑。
当时他取了子弹壳里的纸卷就直接递给对方,为的是避免看那纸卷里的内容。
而开那种玩笑,纯粹是为了转移解语花的注意力,没想到一时开过了头,任务就由口头交代变成了两条短信,所有的细节都无从推敲了。
黑眼镜这才发现自己的不对劲来,开这种玩笑就算了,竟然还说什么要逮只尸蹩禁婆回去做聘礼?自己的思维还真是越来越奇特,越来越远离大众了。
想到这里他就笑了,干瘪瘪的笑,在这安静地树林里显得分外诡秘。
心情没来由地烦躁,手顿在胸前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