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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听他这样说,忙道:“要是不方便的话,就不要说了。”
尖嗓子二哥强忍悲痛,缓缓道:“回两位侠爷,这件事是这样的:那年西戎国士兵骚扰我国边境,一军官见到我的妻子,竟生歹意,硬要抢走,我娘上前阻拦,谁知,谁知……”说到这儿,已泣不成声。
温筠此时心里也软了,又仿佛看见崔国士兵在娄国奸淫掳掠,杀人放火,于是,便安慰道:“老人家,你就别说了”,说着便伸手将此人搀起。岂料尖嗓子“二哥”语气坚决地道:“不,我要说出来,我要让更多人知道西戎狗贼多么残忍,多么没人性。”喘了口气,接着道,“我老娘上前阻拦,这狗贼抽出腰刀,一刀将我老娘的头劈成两半。我儿子一见奶奶死了,上前抱住了奶奶的尸体便哭,这没人性的狗贼又挥刀去砍我儿子,我连忙伸手去挡,我的手指就这样被砍掉了。我痛的大叫一声就昏了过去。”说到这儿,其余五人也都泣不成声。
郦元又问道:“几位大叔的家人,也是遭了西戎兵的毒手了吗?”“是呀,但又岂止我们几家呀?”这位“大哥”也是满脸泪水。
郦元道:“这些蛮贼这么没人性,他们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尖嗓子“二哥”接着说道:“可怜我们一家五口,顷刻间变成了三口,而且老的老,小的小,残的残,我那可怜的妻子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我们实在是没法呀,才做了这种昧良心的事,也都是为了活下去的一口饭呀。没想到头一遭便碰到了两位侠爷。”说到这,不禁自嘲一番。
郦元和温筠对望了一眼,彼此点了一下头。温筠便道:“我们赶路也累了,可否到贵庄歇息一会儿,喝杯茶,我们的事也就算扯平了,你们看如何。”“好,好,那就屈二位侠爷大驾到茅舍歇息歇息,我们也好孝敬一下二位侠爷。”这位尖嗓子“二哥”热情地道,“只是,敝处又脏又乱,恐怕脏了二位爷的新鞋。”郦元道:“不妨,我们也都是穷人出身,什么脏不脏,乱不乱呀,我们早已习惯了。”原来,温筠想去他们住处并非为了歇脚,却有两个目的,一是看他们所言是否属实,二是,倘若属实,顺便资助他们一下,否则,便教训他们一下。
尖嗓子“二哥”见郦元这样说,便躬身道:“那么委屈二位爷了,小的在前面带路。”看来这个“二哥”,是靠这张嘴混上的,那个“大哥”,身材魁梧,是靠蛮力混上的。
于是,温筠将几人都解了,让他们在前面带路。走了一会儿,尖嗓子“二哥”指着前方道:“二位侠爷,前面就是。”温筠郦元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前面不远林木掩映处露出几间茅草屋,一个疏疏落落的栅栏将茅屋圈了起来。“这就是他们的‘山寨’?也太不成样子了。”温筠郦元都不禁想道。
这时,温筠突然停住道:“我们赶路要紧,这次不去了,过几天回来,还要从此处经过,到时再在你们这儿歇脚吧。”又扭头向郦元道:“元弟,你身上有多少银子。”“还有这么多”,说着,从腰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包。温筠接过来一看,有六十两。于是,对这两位领头的说:“这里有六十两银子,你们拿去做个小买卖,以后我要再见到你们做强盗,统统将你们杀了。”说着,将银子扔给他们的大哥。
六人见两位侠爷不仅饶了自己,还施银子给自己,忙不迭都跪下磕头道:“多谢两位侠爷,我们再也不做贼了,两位侠爷的大恩,小人永生难忘。”
郦元道:“起来吧,崔国现在已归属了稽国,崔国以后再有边患,稽国就会发兵相助的,你们放心,崔国以后不会有事了。”
“真的吗?”“那可有个盼头了,稽国要能出手,西戎、东夷就再也不敢来了。”“老天保佑,又可回家了。”“早该如此了。”“看来崔王也真有眼光呀。”“一切都会好的。”六人听得郦元所说消息,纷纷大发感慨。
温筠此时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在他内心,是必灭崔国而后快的,将来灭了崔国,一定手刃崔王,然后复兴娄国。但崔国有稽国这棵大树庇荫,自己的愿望就很难实现了。
温筠正想得出神,郦元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道:“温大哥,我们赶紧赶路吧,要尽早见到师父才好。”温筠怔了一下道:“好,走吧。”郦元又向这六个人一揖手道:“各位大叔,我们走了,你们保重。”
言毕,两人便转身走了。这位尖嗓子“二哥”又大声问了一句,“两位侠爷可否告知尊姓大名呀,我们也好平日挂念着两位侠爷呀。”郦元边走边道:“我大哥姓温,我姓郦。”说着,便加快了脚步。尖嗓子又大声喊,但已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了。
郦元赶上了温筠,问道:“温大哥,咱们为什么不到他们家看看呢?”温筠道:“他们要是撒谎,也不敢领着我们去了,况且,我们也看见他们所谓的山寨是多么寒碜了,看来所言定然不假。”郦元想了想道:“是呀,看他们的衣着,也不像经常拦路抢劫的大盗。”
此时天已大亮,红日正缓缓升起。树林中的凉气也逐渐被暮春的旭日驱走。整个世界都已苏醒,树叶正竭力脱去身上最后一点嫩黄,花草在清晨露珠的滋润之下,欢快地成长。叶间鸟鸣啁啭,好不热闹。
郦元感受着这一切,不禁心旷神怡,向温筠道:“温大哥,这里多好呀,在这里这一辈子我也住不烦的。”
“是呀,大自然可比我们人间好多了,这里和平,宁静,没有战争,没有喧哗,一切都那么无忧无虑,无烦无恼。”温筠道。
“那为什么人们总是打打杀杀的呢?要是像这里的花草树木一样无忧无虑地生长不好吗?”郦元不解地问道。
温筠道:“人都是有欲望的,比如说财富欲,有些人总是嫌他的钱少,所以他们就会用各种不正当的手段,比如偷、抢去得到更多的钱财;当官的嫌他的钱财少,他就会搜刮当地的百姓;国王若是贪财,他就会搜刮全国百姓的钱财,甚至发动战争,掠夺别国的钱财,结果就会死尸成堆,血流成河。”这时,他又想起崔国对娄国的侵略,不禁又恨的牙根痒痒。
“那么,人要是都没了欲望,不就没有偷、抢、盗,也就没有战争了吗?”郦元问道。
温筠笑了笑道:“人是不可能没有欲望的,除非他永远长不大,就如婴儿一般,还不要学习世间圣贤的言论,你只要学了,就会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什么是善,什么是恶,那么你就会为了得到美、善,而采取各种手段,而这些手段当然就会影响到另外一些人的生活,于是便有了矛盾,冲突就不可避免了。”
“那我就不长大好了,也不学那些东西了。”郦元若有所思地道。温筠笑了笑道:“这怎么可能呢,你周围的一切人都在影响你,教导你,就如你要拜师学艺,就是你母亲的愿望。”郦元想了想道:“那我就是学了,我也不做坏事。”“好,好,要是人都像你这样,天下就太平了。”温筠笑道。
不多时,两人已出了树林,来到一座小镇。温筠身上还剩一点钱,便买了点吃的,又到衣店买了两身麻布衣服。郦元不解地问道:“买衣服干什么呀?”温筠笑道:“你穿这身绫罗绸缎要向师父炫耀呀?我也不能是个太监呀。”郦元一想确实如此,而且以后拜师学艺,自己就是一普通百姓。
此后一路无事,两人结伴而行,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累。到了巳时左右,两人终于到了邱道长隐居之仙山脚下。
郦元立于山麓,向左右张望,只见两边各一绿色巨毯,依势而覆,极目远眺,不见其端;昂头上望,山峰直指云霄,山腰仙云缭绕;近观则怪石嶙峋,松柏滴翠,石径一条,蜿蜒如蛇,只见其尾,不见其首。
郦元不禁感叹道:“这里可真美呀,温大哥,你跟师父长居此山,过的就是神仙般的生活吧。”温筠道:“师父就像一活神仙,你见了就知道了。”“那咱们快走吧。”郦元催道。
两人拾阶而行,刚走一会儿,郦元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脱口而出:“好冷呀!”“可不是嘛,”温筠道,“你越往上走就越冷的,一山有四季嘛,山顶之上,积雪常年不溶呢。”“噢,那师父居处离山顶远吗?”郦元问道。温筠笑道:“不远,师父的仙洞前面有一瀑布,瀑布上面便有常年化不尽的积雪,那瀑布就是积雪融水,也是常年不断,师父称之为万寿瀑。”“冬天不结冰吗?”郦元问道。“这就是它的神奇之处呀,因为上面流水不断,所以就结不成冰,师父常说人也应该向它学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