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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前打个招呼,我也能跟你一起冲在第一线……完毕。”沉默半晌后,吴哲轻声说道。
我微微一愣,在嘴角挽起一抹笑意。那一瞬间吴哲的话令我心底滑过一抹感动的温暖。
“G1,戒备。完毕。”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走神,许三多低沉的喝声在我耳朵深处清晰响起。
我赶紧正了正心神,持枪一步步朝前谨慎走去。
“G1,报告你们的位置。完毕。”刚走到地道的入口处,耳麦里便响起了另一小组的联络声。
我就着手中的远红外扫了扫地道的四壁,感到有些头疼的回答,“没法确定,象是某个历史悠久的防空洞。完毕。”
“随时保持联络。完毕。”C小组收掉了对话机,四周再一次陷入无际的沉寂当中。
地道很远很长,四壁建得非常狭窄,我持枪前进时必须要保持弯腰的动作才能顺利通行。也不知道究竟是几十年前挖的地道,墙壁上已经开始大面积的渗水。浑黄的泥水从墙上曲流而下在地上汇聚成一大滩积水,我小心翼翼走过水洼时,还能感觉到水滴打落在我肩膀或防毒面罩上时的重量。
我踩着细碎的步伐往前走着,手中的红外不停的扫视着洞内的一切动静。
耳边除了自己在防毒面罩下的沉重喘息声外,听不见任何声响。就连水滴声,也只是模糊可闻。
“G1,前面有岔路,完毕。”吴哲忽然开口提醒着我。
我举枪扫了过去。果然,前面不到二十米处的转弯口,一分为二。
“我左,你们右,完毕。”我在心底快速权衡了我们三人之间的实力与专长后,开口说道。
“G1,我和你一起往左。完毕。”许三多迅速接口道。
“G1,这个时候最好不分开。完毕。”吴哲也接过许三多的话建议着。
“G4,你掩护G3往右,我远程往左。完毕。”我几句道出其中的利害关系后,坚持着最初的命令。
说话之间,我们已经来到岔路口。
我弯腰靠在左边入口的墙边观察了半晌后,确定里面没有可疑目标,便持枪迈步走了进去。
“G1,要小心。”刚一脚跨进左边的洞口,耳蜗内便传来吴哲的叮嘱声,“随时报告方位。完毕。”
“知道了,大硕士。”我嘴角轻悠上扬,眼底氤氲着暖暖笑意,“你也小心。完毕。”
于是,小组队伍又被一分为二。现在G组就剩我一个人了。
四周悄然寂静,黝黑的地道里看不见一丝光亮,听不到任何响声。我只能凭借着枪上的红光小面积的扫视着地道最深处。
大概前行了数百米后,我看见前方地道的墙壁里渗着丝丝黄烟,水滴落下的瞬间还带着糜黄气体在空气中肆意散发着。
“报告,我已进入厂房范围内。完毕。”我盯视着黑暗的洞底,轻声说道。
“保持戒备。完毕。”吴哲的声音里隐着一丝微不可闻的紧张。
进入厂房范围也就意味着进入了危险地段。
我踩着地上的积水一步一个脚印往前移动着,紧握枪杆的手心里微微渗着汗丝。
不知走了有多久后,通道再次向左转去。
我躲在通道转弯的凸墙后探出半个头瞄向暗沉的源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扑通’直跳。
“砰!”
一声枪响在我耳边凌厉响起,几道白光划破黑暗从通道的尽头直直射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往后一闪,举枪反击着。
“G1,报告你的位置。”耳麦里传来吴哲焦急难耐的询问声。
枪声还在继续着,对面的火力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上许多。
来不及回答吴哲的问题,我扑倒在地,就着前面的堆积成山的废品做掩护,朝枪声的来源地一步步挪近。
“G1,你在哪里?”那边吴哲的问题才刚结束,这边许三多急切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不知道,”我压低了嗓门回答,“应该是在厂房的地下,”我抽空飞快地望了一眼四周后,说道,“左转尽头。完毕。”
一颗子弹擦着我的肩膀‘咻’地一下飞了过去,我的心在霎时停止了半秒钟的跳动。
离开火点距离不算太远时,我端枪隐在废品的后面射击着。
对面子弹擦着空气摩擦出的白光越来越少,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打中敌人,半刻钟后,枪声停止了,四周再次陷入沉寂的死静当中。
“G1,你还好吗?完毕。”枪声刚刚消失,吴哲的声音便在耳蜗响起。
“还好。完毕。”我正欲伸手擦拭额头的汗水,却发现自己还带着防毒面罩。起身看了看周围,危险似乎已经解除,我缓缓坐在了地上,将面罩一把摘了下来,大口大口呼吸的新鲜空气。
“我已到达厂房中心,”许三多小声在耳机里询问着,“G1,你在哪里?”
“我在,”我扭头看向左边幽远黑长的尽头,正准备回答许三多的问话,一道热线源从左侧的不远处直直照射过来。
我下意识的低头一躲,直觉告诉我那人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耳边,许三多还在不停的问着我的具体方位,而我却不敢开口回答,生怕暴露了自己的目标。
我悄悄端起枪朝那人瞄准着,手指按在扣扳上正欲用力按下,心却猛地一下顿住了。
如果这时开枪,那就表示我会杀了他!
这道念头在我脑海一闪而过,我的手指随之松开了。
如果开枪,我就杀了人了。
我震惊的凝视着那个人朝我越走越近,心底却有两道声音在撕裂拉扯着。
开枪,不然你就会死!
如果开枪,你就杀了人!
我犹豫了,那一刹那心里充满了彷徨不安。
就在我内心左右挣扎之时,那人已经走近我的安全范围,并发现了我的存在。
“砰!”
“砰!”
随着两声清脆的枪声响起,通道里溢满了枪响的回声。
两个人。一个是刚才的敌人,在我面前倒了下去。一个是突然冲出来的身影,替我挡下那致命的一枚子弹后,一边扣扳反击一边倒在了地上。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瞪大了双眼半晌无法回神。
我上前将中途冲出来的人扶着仰转过来面孔朝上,来人那张嘴角渗着丝丝血迹的脸庞倒映在我眼底。
我的大脑在瞬间“嗡”地一声作响。
这个替我挡下致命一枪的人,居然是……
“队长?”我扑上去将袁朗扶了起来,将他的上半身倚靠在我怀中,“怎么是你?怎么是你?”
“咳、咳,”袁朗艰难的咳嗽了几声,鲜红的血丝从他嘴角涸涸流下,滴落到绿色的作训服上,凝结成暗沉的一片。
“你怎么会在这里?袁朗,你怎么样了?”看着袁朗嘴角的血迹,我的心霍地一下抽紧,那一瞬间的震惊汹涌强烈,彻骨的疼痛如山洪爆发般将我整个身心吞噬。
“救护车,我帮你叫救护车,”我语无伦次的伸手去摸怀中的对讲机,“你不该帮我挡的,你不该这么做的……”
“不用了,”袁朗用力抓住我的手,一丝冰凉的冷意从他掌心直传至我的指尖,连带着我的心也跟着变得透凉,“一枪直中心脏,没、没得救了……”
说话之间,血丝顺着袁朗的嘴唇径直流了下来,点点血红触目惊心。
“不可能,”我慌乱的伸手擦拭着袁朗嘴边的鲜血,看着自己的手被染成湿润的一片红色,心底颤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与害怕,“袁朗你不会有事的,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你、你还没履行承诺……”
“咳、咳,”袁朗猛地咳嗽了两声,抓着我的手愈见紧促起来,“成才,不要自责,换作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
望着袁朗血色渐渐抽离的嘴唇和脸上遮掩不住的苍白,我徒然有一种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
和高城分开时,看见伍六一受伤时,我纵然悲伤难过,却都抵不及这一次来得如此刻骨而悲痛。
如果时间能够倒回,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开枪,一定会……
“成才,你听我说,”袁朗微微喘着气,说出话也断断续续,“战斗还在继续,如果不消灭敌人,伤亡的人只会更多……”
袁朗的话令我内心翻涌出一股凄然绝望。就好像晴朗的天空突然在我眼前轰然坍塌,所有的希望与光明全部坠入尘埃深处,心在瞬间无声破碎。
“成才,拿起你的枪……继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