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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能由他们来控制避免不想看到的情况发生,吴邪和他们三个一起,在车旁扎好的帐篷里休息。
车外的空气很冷,唯有身底下经过一天炙烤的沙砾还暖烘烘的。
胖子的呼噜还是那么嘹亮,吴邪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钻出睡袋,掀开帐篷出去了。
凉气激得他一颤,外面生着篝火,却没有看到张起灵,上半夜正是他守夜。
吴邪寻了一圈,不在,再往前走就没有光照了,他不敢。
张起灵不是那种玩忽职守自己去打瞌睡到天亮的人,吴邪想到白天他看见的张起灵和霍玲那一幕。他望向火光边缘的车子,它一半隐没在夜色里。
怀疑的种子一旦发芽,心的阴暗面成为沃土,使它以不可遏制的势头飞快地生长。
在里面吧?在做什么呢?挨千刀的闷油瓶,还一副和谁都不熟的样子,有本事你出来啊。
过于真实的脑内画面让吴邪的表情有点扭曲,点了烟一口吸掉半根,顿时充斥了一脑门的烟味。
旷野上猎猎的风,或许千百年来都是这样刮过。
风声里忽然伸出一只手,将失神的吴邪挟住了不能动弹。
受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吴邪惊慌失措,半根烟落在沙地里。那人从背后将他夹得死死,手按住他的嘴,使他所有的挣扎都无法奏效,连惊呼都被封锁在嘴里。
身后那人身上隐隐飘来血的气味,吴邪心中警铃大作,却听极为熟悉的嗓音在他耳旁低声道:“别动。”
妈的又来这套!吴邪心里大骂张起灵,忽而想到那血味。难道是受伤了?
心中正急,远处光照不及的阴影里却亮起绿幽幽两点。吴邪起先没明白,只觉得诡异,当钳制他的手松开,张起灵横过刀将他护在身后,吴邪看见刃上有血滴落,他大概猜出了事件的原委。
是狼。
不止眼前这一只,血迹说明之前已经发生过打斗。
暗处的狼眼还在窥伺,前方的篝火和同类浓烈的血腥气让它忌惮,它犹豫不决,仿佛在估计着和这个拿刀男人搏斗的胜算有多大。
生存环境的恶劣,使沙地的狼比其他狼更狡猾凶悍,也更善于忍耐。对峙了一会儿之后,它明智地选择了掉头离去。
吴邪长舒一口气,看张起灵衣服上也沾了不少血渍,连忙关心:“小哥,你受伤了么?”
张起灵摇头:“是狼血。”
看着三具狼尸吴邪不知道说什么好,体型最大的一匹人立起来估计要和他一般高,现在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他想象着这样三只猛兽如果一齐对着自己扑上来,他生还的机率是多少。
“天一亮就得处理掉,我们要尽快动身,狼群说不定会回头报复。”张起灵这样说着,边脱掉外套,擦拭着脖子和手上溅到的血。
吴邪很难形容此时此刻全身奔腾澎湃的热流是什么,是对英雄强者的崇拜,还是对张起灵这个人本身的钟爱。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张起灵,感觉自己像个色情狂一样舔他后肩的肌肉。
“小哥……你这个样子,真他妈性感。”
张起灵转过来把吴邪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吻,望他的眼中充满笑意,“是有几天没操你了。”
吴邪顶着张大红脸,凑近张起灵的耳朵,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凌晨时分吴邪被张起灵唤醒,醒来时张起灵还插在他里面,单人睡袋里他们赤裸着拥抱在一起,两个人的体味相互融合。
往外拔时吴邪听得明白,粘连处发出令人羞耻的濡湿声响,吴邪缩了缩肛口的肌肉,张起灵在他屁股上掐一把,阳具在他体内轻轻撞了两下,低声道:“他们快醒了。”
穿好衣服绕过大石头往营地走,值下半夜的潘子还抱着枪坐在外面,看见他俩一前一后从那个方向过来,神色不太自然地与二人打了个招呼。
收拾掉狼尸,继续上路。
中途竟变天下起雨来,吴邪打开雨刮,潘子在副驾上辨别着方向。一个急刹车让胖子一头磕上车顶,揉着脑门嚷嚷,“天真你悠着点啊,咱这可不是开坦克!”
吴邪破天荒的没有反唇相讥一番,胖子好生奇怪,往前看去,居然连潘子也失态地望着前窗外一脸震惊。
“我操……”半天,潘子嘴里挤出这么两个字。
穿越重帘雨幕望去,数不清的狼已经将他们包围。
吴邪思路有点混乱,这样大规模的狼群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被几百双森冷的狼眼齐刷刷盯住,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接着开。”背后张起灵的命令让他逐渐镇定下来。
发动的响声仿佛一个指令,一瞬间所有的狼都动了起来,扑向他们所在的汽车。吴邪把油门重重踩下,引擎咆哮着,直接撞飞扑向前窗的两头。汽车在荒漠上疾驰,狼群在后面追赶,并不断地尝试扑上车盖。
一头健壮的成狼一跃而上,落在车前盖上,它巨大的身躯几乎把前窗都挡住,吴邪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把它甩下去。
“这畜生简直成精了!”胖子大骂着。
车速太快了,可视范围这么小,为了避免一头撞上风蚀岩,吴邪不得不压下车速。这样一来追上的狼越来越多,不断跃起扑在两边的车窗上。仅隔着一扇车窗,野兽怒张着大嘴露出鲜红的口腔和獠牙,霍玲尖叫一声,脸色惨白地往里缩。
前盖上那只巨狼死死盯着车里的吴邪,嘴里发出长嚎,其余的狼像是听见了冲锋号一般,一同嚎叫着,疯了般地对他们发起进攻。
看来这一只就是他们的老大了。
正六神无主之际,只听后座张起灵说,“吴邪,开天窗。”
吴邪花了一秒想明白他想干什么,他吃力地从头狼四肢的缝隙间观察前方的路况丝毫不敢分神,扭着脖子向后怒吼:“你疯了!”
“开窗。”
“不开!”
“听话。”
“我不!”
“潘子我操!”
按开按钮的潘子承受了吴邪的怒火,帮他把回晃动的方向盘。张起灵已经手一撑翻上了车顶。
车子依然在行驶,吴邪不能停下,停下的话后来居上的狼群会把张起灵撕成碎片。
在移动中的车顶上保持平衡已是件不太容易的事,外面还在下着雨。
头狼发现了车顶的身影,仰头对他发出了威吓的怒吼,张起灵半蹲着穿过雨幕与它对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彻底激怒了高傲的头狼。
巨狼跃起扑向张起灵,吴邪的眼前终于一片开阔,他的心也悬到了最高点。
一声凄厉的哀鸣,响彻四野。
前挡风玻璃上一道道血水冲下,站在车盖上的男人浑身浴血,一手提刀,一手拖着头狼死去的身体。
齐羽透过车窗,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战神,齐羽在心里默默地说。
头狼巨大的身体垂落在车盖上,狼群中爆发出一阵哀嚎,那些追车的狼却都停下了脚步,在原地引颈嚎叫着,仿佛为逝去头领而唱的挽歌。
车速渐缓,齐羽将刹车踩下。
刚刚历经了一场浩劫,却没人急着分享死里逃生的喜悦,他们的目光都被荒原上的建筑吸引了。
找了许多天的研究所,居然就这样被撞出来了。
连一贯话多的胖子这回都没组织好语言,却是齐羽出神地望着那幢被铁网环侍的小楼,梦呓般喃喃有声:
“我来过这里。”
25。
说话的是齐羽,反常的却是张起灵。
他定定看着荒原上的研究所,渐渐皱起眉,脸上表现出一种极为迷惑的神色,一般来说,从他的脸上基本不可能见到这样的表情。
就在一行人停车整顿之际,像是受到什么力量的感召一般,他直接提着刀向孤零零的建筑物奔去。
由于前科太多,不管怎样都让人觉得“啊,这就是这货可能会做的事”,胖子他们顶多最初惊讶一瞬间,之后也就见怪不怪了。
倒是齐羽推开车门一头扎进雨里,紧随其后,两道人影很快先后消失在门洞里。
胖子无语,本打算从长计议,谁知那两人都疯一块去了。既然如此,也顾不得谨慎行事了,就算明知前方有陷阱等着,也非去不可。
余下三人收拾好行装,也跟着一齐钻进荒废已久的楼房。
一栋建在荒原上的楼是不需要门锁的。不光没有想象中铜浇铁铸的把门,两扇堪称简陋的木门一推就开,简直就像最为普通的民居。
内里的陈设倒是十足研究所的样子,底楼十分空旷,地下一路水痕从门口开始往里延伸,已经找不见张起灵和齐羽的踪迹。
室内昏暗异常,潘子亮起手电。很快他们都发现了此间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关键——这里一扇窗户都没有。并且不光是底楼,越往里走,这种诡秘感更盛,绝非巧合,而是建筑时故意追求的效果。偌大个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