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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擎天觉得这个小贼真是非常识时务。
孰料他刚刚拿起钱袋,就见司空摘星已是一挺身站直;盯着郭擎天就开始叹气:“你说说你,不就是钱袋丢了么?!你至于么!”
郭擎天非常委屈地眨眨眼。
就听司空摘星愤愤然道:“那个小贼我已经抓住了,现在就把钱袋还你;别出去丢人现眼!”
“你不是他?”郭擎天有些狐疑,显然是被绕进去了。
司空摘星大摇大摆地点头;丝毫没有半点负罪感。
这让郭擎天觉得非常歉然:“那我请你喝酒。”
司空摘星张大了嘴;就见这个刚刚还气哼哼要人还钱的家伙瞬间眉开眼笑起来;和变脸有一拼:“大恩不言谢,我请你喝酒!”
这两者之间有任何逻辑性么?司空摘星茫茫然地被人一把拉到椅子上,然后几乎是摁倒了。
半晌,他方才咽了咽口水,盯着刚刚端上酒杯来的店小二,干巴巴道:“事实上,这壶酒要二十两银子。”
是他刚刚点的上好的佳酿。
郭擎天倒水酒的手蓦地一顿,然后脸色如常地笑了笑:“那你请我好了。”
……凭什么?
这么自来熟是靠着什么啊喂,司空摘星哭笑不得,却到底也不想让这人再讲出什么败坏名声的话来,索性低声道:“我请你这一回,然后你就远远地走开行不行?”
司空摘星觉得自己还真是时运不济,居然就遇上这么一个奇人。
显然,郭擎天又一次没能正确理解司空摘星的意思,他甚至还努力听挺胸脯:“我得报恩!”
真是非常有原则。
而这样的原则听在司空摘星耳畔就是在说“我吃定你了”,这让司空摘星异常头疼,几乎是无力地抚了抚额:“我觉得江湖无处不相识,所以我们后会有期就是。”
“不行,”郭擎天正色道:“我现在只有你一个朋友,对了,你叫什么?”
司空摘星瞪了瞪眼睛,最后叹了口气小声糊弄:“司空青竹。”
“好名字!我是郭擎天,幸会幸会。”郭擎天笑了笑,然后伸手轻轻一揽司空摘星的肩膀低声道:“我的轻功可以轻易地跟上你,所以要摆脱掉我还是算了吧。”
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是没来由地让司空摘星一僵,他确实是打算靠着轻功脱身,没成想轻而易举地就被这人发觉了。他在心底微微一凉,就听郭擎天这货已经慢慢覆在他的耳畔低笑道:“我告诉你,我刚刚摸了你的手腕,皮肤不错,真想看你没易容的样子。”
这算是赤果果的调戏吧?司空摘星觉得自己青筋直蹦,忍不住寒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偷我的东西,又还给我,我觉得司空君真是有趣得很,”郭擎天笑了笑,身子自然而然地往后靠着,显出几分风流不羁的模样:“而且你脸皮薄,有意思。”
感情这人之前说了半天话都是在戏谑自己?司空摘星又一次打心底觉得无力起来。
他之前见过那么多人,饶是和陆小凤一起的时候,也不曾被戏耍地这么厉害,然而面前的这个人却是不同了,他看上去蠢得很,甚至于带着一种不知世事的天真感,只是真真正正接触起来,这人却是像猫捉老鼠似的,让人根本摸不到头脑。
“我还你多点钱,你别跟着我了。”司空摘星深吸了一口气,认栽。
“我不打劫的,”郭擎天立时瞪大了眼睛,那表情可委屈:“这样感觉我一点都不君子,我们帮主教我们……”
司空摘星捂耳朵,他感觉和郭擎天在一起就像是被不停地魔音灌耳,简直比邪教都可怕。
郭擎天似乎是意识到了,他笑嘻嘻地拎起桌上的酒倒了一杯:“来司空兄,压压惊压压惊。”
……那酒好像是我的。
司空摘星清醒地认识到,和这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只好闷闷地端起一杯酒来往肚子里头倒,这杏花村家的酒是当真地好,几杯下肚已是醉人。
“我跟你一个月,你给我找点乐子。”郭擎天非常蛮不讲理。
司空摘星哽了一下,然后乐了:“要不我给郭兄找个青楼姑娘寻乐子?”
“那我还不如找你。”郭擎天眉眼轻佻含笑。
这下司空摘星可是不乐意了,不管如何,他伸手捏起桌上的杯子便是径自一弹,朝着郭擎天的肚子就过去了。
郭擎天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的身子诡异地一动,然后竟是径自冲向前头,背上挂着竹竿似的东西轻飘飘地往前一架,竟是径自架在了司空摘星的面前,几乎将人压了个实在。
“你看,还是和你打架有意思,”郭擎天笑眯眯地收了招,嘴里没几分诚意地叹息:“得罪了。”
司空摘星觉得自己真是不该出门的。
这边司空摘星不好过,彼端的朱翊钧同样陷入了困境,他想不通自己为何被人盯上了,更加想不通的是镇西王的来意。
如若是为了提个醒,那么他根本不必要亲自来,至于示威……就更加没有意义了。眼下镇西王被关了起来,岂不是一切都是白费了。
“传小谷子进来。”朱翊钧觉得有些心烦,下意识叫人。
小谷子不多时便到了,这些时候祁明远不在这里,小谷子被派去看大狱,正好就看着那镇西王。
不知为何,朱翊钧总是觉得看到这个小谷子,就好像祁明远还没有离开一般,心里稍稍定下几分:“小谷子,镇西王最近可好?”
“回皇上的话,吃饱了就睡,好得很。”小谷子努力察言观色,结果……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真是个悲剧,如果说是仙风道骨的道长,肯定非常擅长给皇上排忧解难。
朱翊钧微微拧起眉心:“吃饱了就睡?”这根本就不像是镇西王来此的目的,总不能说是为了来蹭饭的吧?
“没错……”小谷子叹了口气,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了想他补充道:“嗯,而且还总是自言自语。”
“他说了什么?”这次朱翊钧来了些兴趣。
“好像是大难将至什么的,侍卫长大人说他疯了。”小谷子胆战心惊。
朱翊钧却是觉察出几分不对来,老实说近些时候的确是天灾不断,休说旁的,光是那干旱就已经是要命的事情。然而大难将至和他们去寺庙有什么关联性?朱翊钧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您可是过度操劳了?”小谷子状着胆子问道。
这些时日朱翊钧瘦的让人微微有些心惊,似乎只剩下那么一副骨架子撑着,除了筋骨什么都没了。
伴着几声轻咳,朱翊钧自己亦是明白了那么点不对劲来,他的目光有些凝不起来,半晌方才低声道:“传刘御医入宫,别声张。”
小谷子压了压心底的焦虑,小声应了,便出去寻人了。
他心知肚明,皇上这次怕是病的重了,只是他想不出任何办法,同样找不回那个能让皇上恢复成有血有肉的那个人。
刘太医入宫的时候,天色昏昏,他通禀了便进去给朱翊钧把脉,朱翊钧整个人陷进那偌大的椅子里头,面色看上去有些掩饰不住的苍白:“朕近日觉得有些不济事,不知道可是有了什么差池?”
他的语声很慢,却是让刘太医明显地察觉出那一股气息的不对劲来:“皇上,恕臣斗胆,不知可否给皇上施针?”
“无妨。”朱翊钧神色微微一变,却还是颔首。
几针下去却是正正扎进穴位,让朱翊钧的面色变了几回,最后定格在平静无比的神情。
针尖拔了出来却是微微的暗黑色,刘太医从心底微微一惊:“皇上,”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臣颤颤巍巍地抖手:“您这是中毒了。”
电光火石之间,朱翊钧终于明晰了一件事,想必当初要引他去庙宇的那人并没有存其他的心思,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中毒,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者派了镇西王藉着觐见的名声来看,以便于下面计划的实施。
想必镇西王进去之前早就用什么法子将消息传了出去,又或者那已经疯了的镇西王,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始作俑者究竟是谁?
那一瞬间朱翊钧的脑海中掠过了好几个人的名字,最后他微微一笑平静问道:“这毒多久可解?”
一句话让刘太医几乎要冒出冷汗来,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拔针,一边打量着皇上的神情,半晌方才抖着声音回应道:“皇上……老臣无能,这毒总归要明白它的成分,不然臣不敢妄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