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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女子松了口气,又施了一礼才扶着兄长回房,一面让小二送醒酒汤来。
“让苏阁主见笑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起早。”经这么一闹,慕息怅也不想再待在客栈里,说罢他便要下楼。
苏蕴自然懂得。本想跟着出去,说说话岔开心思,可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身回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莫名闹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慕息怅心里总觉的有些不是滋味,一个人在附近坐了一晚,直到天明时分方回客栈。
时辰尚早,客栈中掌柜和小二们就已经忙开了,抹桌子、摆凳子、放碗筷,只不敢弄出大动静。慕息怅四下一看,客人们大都还未起身,只靠里一桌有一位蓝衣女子,发间绾着三支碧玉钗,有一支还挂着珍珠链,在柔和的烛光下透着淡淡的光彩。
“苏阁主起得早。昨晚休息得可好?”
听到声音,苏蕴转头微微一笑,“慕公子来了。今儿一早要登船,自然不能起迟了。我让小二送了早膳,慕公子看看合不合胃口。若是还好,就用点吧。”
都是十分清淡的食物,正适合他这样一夜不得好眠的人。
“苏阁主有心了。”慕息怅舀了一勺枸杞银耳羹吃,一面又同苏蕴闲聊了几句,不知不觉压在心头的阴霾就淡了。
两人很快用完早膳,结清了房饭钱,正准备去往码头登船,偏巧就看见了昨晚那对兄妹。那蓝衣女子眼尖,远远就看见了慕息怅和苏蕴,见他二人也看过来,忙笑着问好,又为昨夜的事道歉。那华服公子却是傲气得紧,高高仰着头,连看也不愿看一眼,径自从慕息怅和苏蕴面前走过去。
苏蕴本不介意,只当是纨绔子弟行事如此,慕息怅此番也是懒得理会,拿起包袱便往码头而去。
谁知那兄妹二人竟也是往码头而去,最后上了悬着“汨”字旗的船只往西面去了。
汨?慕息怅一皱眉头,看着渐渐远去的船只眼神有些冰冷。苏蕴站在他身边,自然也看见了,不过她却不知道这其中是何缘故,有心想问又不好开口。直至去往白云城的船准备起航,她这才提醒了一声,“慕公子,我们该走了。”
慕息怅收拢思绪,隐去眼中的冷光,看着苏蕴点了点头。
一路顺风顺水,巳时两刻两人就踏上了飞仙岛的土地。待回到城主府,慕息怅先安排苏蕴在清菡堂住下,再指了两名侍女过去。那里属客院,景致也好,还远离西门吹雪住的若浮阁,正适合给苏蕴住。他又回屋更衣沐浴,然后方去拜见叶孤城,以免失礼。
“弟子拜见师尊。”
“起来吧。”放下手中的书卷,叶孤城动了动手腕,一面打量着徒弟,见他发间微润,一身淡青色的袍子纤尘不染,便知是沐浴梳洗后来的,“这一路辛苦了。”
“师尊言重了,为师尊做事理所应当。弟子幸不辱命,已带回师尊需要的东西。苏阁主与弟子同行,弟子已让她在清菡堂住下,等待师尊传召。”
叶孤城点了点头,接过慕息怅奉上的锦盒,又道,“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她也算是白云城的客人,午间请过来用膳吧。这些事你多费点心,不过也别累着。”
“是,请师尊放心。倒是这段日子弟子不在师尊身边侍奉,定是让师尊操劳了,实是弟子罪过。”心头本就有事,慕息怅便先叩首谢罪,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叶孤城一眼。虽然一路上并未听说南海中又起纷争,想来白云城中并无大事,可还是要亲眼一见,慕息怅才能放心。
知道慕息怅必定是因着天华血玉而起了忧心,叶孤城摆了摆手,“为师无碍。你好生练剑办差,不要胡思乱想。”
“是,弟子谨遵师尊之命,也请师尊多多保重。”
“嗯。还有,天华血玉的事不必同西门庄主提及,若他问起你只说不知。”
“是。”慕息怅点点头,“弟子另有一事禀报。弟子在回程时碰见了汨罗宫的人。”说着他就将自己如何在客栈被莫名误解的事说了,“依弟子之见,那两人应是汨罗宫的二公子沈笑成和三小姐沈羽。”
“沈氏过去与你并无来往,没有见过你,应只是误会。这事你记在心里,有数就好,暂且不必做旁的。”
“是,弟子明白。”慕息怅顿了顿,便向叶孤城请辞。
待慕息怅退出书房,叶孤城这才打开锦盒。巴掌大的一块玉搁在锦盒正中,还未触及便可感到一股淡淡的暖意,实乃珍宝。
但在前世时他从未在意过这样的东西。静心宁神?三十多年中他唯一一次心神不静时已站在了死路的尽头。一个将要死的人,又何须一件静心宁神的宝物?
要这一块玉?他只会选择和陆小凤说上几句话。
而在这一世,他将这块并不无江湖中人重视的色泽柔和如一团小小火焰的玉握在了掌中。他的手中,不止有寒铁剑,不止有城主府的金令,不止有白云城的宝印,还有一块能让他得一宿安眠的玉。
叶孤城长长地叹了口气,整个人都靠在了椅背上,只握玉的那只手没有半点放松。
转世以来发生了太多与前世相异的事。先是慕息怅,然后是朱允邯,接着又是西门吹雪…他不担心慕息怅,这个少年不会背叛白云城。他也不担心朱允邯,过去南王府动不了白云城,这一次也休想动白云城分毫。至于他自己,生是白云城的人,死是白云城的鬼。为白云城而死,也算死得其所。要说什么名声,都是过眼云烟,岂用在意?
便是再入炼狱,永世不得超生,又如何呢?
但他不能不担心西门吹雪,这个过去一直站在局外的人。
他不知道是谁,让西门吹雪和自己一样陷在泥淖之中。
他也想过一些法子,不止一次以言语暗示西门吹雪。可结果如何?若浮阁中的身影并没有离去,还送来了一瓶安定心神的药。
还有什么话,是现在不能明说,要等待时机的?
沉思良久,叶孤城终于想到若是让西门吹雪再这般操心,只怕将会越陷越深。但要改变这一切…他能想到的便只有挽凌阁的天华血玉了。
若是此物当真能如传言所说助人静心宁神,让西门吹雪安心离开白云城也就有九成把握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午膳时分。两名侍女前来叩安,说是已在枫漪楼摆好了宴席,请城主前去赴宴。
叶孤城微一颔首,略想了想,吩咐侍女请西门吹雪也去枫漪楼。西门吹雪住在城主府,很多事情本就不好瞒。而九真一假,如此才不会令人起疑。只要西门吹雪不理会天华血玉的事,见见苏蕴又何妨?
待西门吹雪到枫漪楼时三人已然落座。看着站在门口的身影,叶孤城点头致意,慕息怅和苏蕴则起身行了一礼。
西门吹雪轻轻应了一声,坐在了叶孤城右面的椅中。
如此一来正对着苏蕴。她虽远住昆仑山,但也听说过“西门吹雪”这个名字,不禁抬起眼来,留心看了看。之所以来白云城,一是因为天华血玉的事不放心叶孤城,二来是想一睹白云城主的风采,三来便是因为慕息怅。她可真没想到会在白云城主府见到西门吹雪。
江湖中与白云城主几乎齐名的万梅山庄的主人竟也在白云城做客。
西门吹雪竟然会去白云城做客?叶孤城又竟然同意让西门吹雪在白云城做客?
苏蕴难掩眼中的讶意,目光不禁又在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之间逡巡了一阵。
好在这两人都没有在意。他二人杯中乃是清水,慕息怅和苏蕴的杯中则是清酒。叶孤城先举杯喝了一口,算是给苏蕴接风洗尘。
苏蕴会意,致谢后举杯一饮而尽,神色间颇为豪爽。
“苏阁主长年居于世外,此番远道而来,可多住些日子,不必急于回昆仑。”
“多谢城主。”苏蕴先起身行了一礼,“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城主府中甚少留客,西门吹雪是个例外,而她能够留在城主府自然是因为天华血玉的缘故。苏蕴心头明白,不过含笑的眼中仍显露出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这异样瞒不过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眼睛。叶孤城视若不见,西门吹雪则瞥了一眼。
“我有一事想求城主,只是…还请城主先恕罪。”
“讲。”
“城主知道,挽凌阁上下都用剑,苏蕴更不例外。而对习剑者来说,三日不碰则手生。我知道在城主面前谈剑无疑是班门弄斧,但我仍想恳求城主恩准我是在白云城练剑,万望城主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