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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上周,一枚探测器从仓库里不翼而飞,看守的人完全毫无所觉,没人说得清究竟怎么回事。
Harry愣了愣,目光扫过Oliver全身上下,忽然定在他手里的魔杖上,伸出手:“能把那个给我检查一下吗?”
Oliver将那支细细的小木棍递过来,而Harry根据自己做傲罗的经验,在下一刻就发现了端倪,露出一丝诧异:“这根魔杖被人整个拆开过,又用魔法粘合了起来——”
他念了一句解咒,手指敲了敲,只见小木棍忽然从中间裂开,原本应该是杖芯的位置露出一个小小的银针似的东西——果然是那个探测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根魔杖没有杖芯??”Harry觉得自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怎么会?是龙心弦,在Olivander的店里买的,我记得很清楚,价格可一点儿也不便宜,老板还让我为此多值了一个星期的班。”Oliver也同样惊讶,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他们收走了我的魔杖,肯定是那个时候动了手脚。”
“看来那些家伙这次相当谨慎,担心一根能正常工作的魔杖可能会带来威胁,所以在安装探测器的时候顺便取走了杖芯。反正像你这样一年级的小家伙,偶尔使用不出魔法也是非常正常的。”Hermione说,“真可惜,这可是一根好魔杖啊。”
“但、但是……”Oliver忽然想到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不可思议,“明明刚才那个幻身咒成功了啊……他们知道我在屋子里,但仔仔细细扫荡了一圈,甚至把衣柜都劈开了,还是没能找到我,我甚至都看不到我自己——”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有点不明其理。很显然,没有杖芯的魔杖与一段刚从树上折下来的枝条完全没有区别,巫师不能指望它发挥任何作用。
“无杖魔法?”Harry问。
“哦,如果一个一年级的小巫师能忽然能大爆发地使用无杖幻身咒,那他一定是不世出的天才——就算是Dumbledore或者Lord在他这个年纪,肯定也做不到。”Draco迅速地否定。
“可是当时在场的只有两个人,如果使用幻身咒的不是Oliver,那么、那么……”Hermione说,因为想到那个唯一的最不可思议的可能性,她的声音有点结结巴巴的。
“……还会是谁呢?”
***
很快地,得到消息的McGonagall也带着Dumbledore的画像赶来了。紧接着是担心自己好友和儿子安危的Lucius。曾经分别占据凤凰社和食死徒二把手位置的两个巫师站在屋子中央,彼此不自在地互相看着。如果在三十年之前,这一定是能登上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的画面。
“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Severus坐在沙发上,自责地说,“他比任何人都更强大,而我一直都习惯于跟随在他的身边。所以即使得知他失去魔力,我也从来没有真正意识到,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况。在潜意识里,我几乎从没预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出事,他也会需要保护。”
“咳咳,别太自责,Severus。”画像里的老人咳嗽两声,试图把讨论重点放在补救上,“……先想想最紧要的,我们有任何线索可以知道Tom的位置吗?哪怕一丝一毫的——”
“说到可疑消息的话,我有。”Lucius插口,他少见地没有使用任何Malfoy式的华丽夸张的语调,而是一直保持严肃而平直的陈述,“我刚刚从魔法部回来,发现Feller从昨天下午起就离开了部里,不知所踪。与他一起离开的还有将近十名工作人员,绝大多数都与Lord或者食死徒有私仇。除此之外,在阿兹卡班工作的同事告诉我,就在刚刚不久,有十几名巫师忽然秘密进入那里,并且出示了最高级别的审讯许可令。因此我有理由相信,他们把Lord带去阿兹卡班了。”
“……看来Voldemort这下真的要糟糕了。”Harry说,他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种时候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过去做的事情的确太过分了,恨他的人多也理所当然。”
Lucius没有理会,灰蓝色的眼睛扫向坐在沙发上的Severus:“如果打算劫狱的话就要尽快制定计划开始行动,我听说阿兹卡班的摄魂怪们忽然骚动不止,它们似乎能嗅到那些强大灵魂的味道。考虑到Lord的灵魂依然在不断消散,这样就更加危险。我在来的路上还顺便联系了一些以前的老朋友,但真正能帮上忙的人并不多。”
Severus白着脸点了点头。
“我去!”Harry忽然说,“毕竟Voldemort已经改变了那么多,我甚至觉得他有时候还挺有意思的,如果他因此被Feller那种家伙弄死在阿兹卡班,那就太不值了。”
“……算我一个。”Hermione也插口,“不管Voldemort以前犯了多么可怕的罪孽,私自审判都不符合法律程序,是不允许的。更何况,他已经真真实实地死过一次,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人,只不过带着前世的记忆而已。如果一个人会因为他的前世而被判处死刑,那就太荒谬了。”
“你怎么说?McGonagall?”Lucius的眼睛转向女校长,“如果你由于立场问题拒绝参与行动,这完全可以理解,但我希望你千万不要把我们计划的一丝一毫泄露给任何人,就算是为了Severus。”
年长的女巫明显在去与不去之间挣扎。直觉告诉她这场行动需要她的力量,但是一想到要去救的是做了好几十年敌人的Dark Lord,她又深深觉得自己的价值观肯定在不知道的时候被扭曲了。
“不,我不能——”她张口说了一半,忽然身上一枚徽章亮起来,闪烁着魔法的光芒,那是凤凰社成员用来通信的工具。
“Mineva!”Alastor Moody(阿拉斯托穆迪)粗声粗气的声音从徽章里响起来,“你现在在哪里?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就立刻……”
“不,Alastor,我现在刚巧有点——”
“……到阿兹卡班这里来。” Moody说。
几十年前的战争中,老傲罗以他的一只魔眼为代价在所有人面前诈死,从而把工作转入地下,立了不少出其不意的大功。而直到现在,依然有许多人以为他早已不在人世,只有几位骨干与他保持着联系。
一阵静默,在场的人都互相打着眼色,彼此通告不要出声。McGonagall立刻把拒绝了一半的话收回去,转而问道:“阿兹卡班?”
“是的,阿兹卡班。这里发生了大事件,他们正在审问一个犯人,也顺便叫上了我,毕竟我在对抗黑巫师上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有经验——是的,黑巫师,一个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家伙,你肯定想象不到——”
“Lord Voldemort,”McGonagall说,“是他吗?”
“哦,是的!是的!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猜出来——那个家伙在Hogwarts混了大半年呢——他现在——”
“他现在还好吗?” McGonagall焦急地问,但她马上意识到自己流露出的担心语气,又立刻修正措辞,“哦,我是说,他、他现在怎么样?”。
“还好?不不,一点也不好。”Moody回答,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女校长的情绪,而是自顾自地说着,甚至有点掩不住的兴奋,“我在审判一半的时候溜出来的,我觉得应该通知你也来看看,我们的敌人最后的惨状,那个杀人凶手,他无数恶行之后应有的惩罚——是的,我刚刚离开的时候他还活着,不过如果我是他,我宁愿赶快死掉——”
其他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Mineva倒吸了一口气,但她还是坚持着问道:“……为什么?”
“哦,我把徽章挪到门口,你自己听——”Moody说。传来金属徽章碰到木头门的轻微撞击声,紧接着他们能听到审讯室的声音了。一个男人在连续不断地念咒,大约是戴着口罩或者面具之类的东西,听起来闷闷的,但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钻心剜骨。
房间里除了念咒声之外,始终是一片静默,但过了一小会儿,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那是极轻极轻的一声闷哼,随即是急促的喘息,声音的主人肯定正经历着某种极致的痛苦,但他却强撑着不肯发出任何惨叫。很快地,喘息声越来越粗重,简直像是要把整个肺部都给呼出来似的,让在场听着的人不由得都捏紧了手心,产生某种强烈的窒息感。然而一瞬间,那阵喘息忽然停止,好像一开始就不存在似的。念咒声也同时中断,一切又陷入了可怕的静默。
大家面面相觑。
刚才念咒的声音响起来:“……他昏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