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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眸竹腰
段正淳吓了一跳,顾不上自己身体无力,几乎是从床上摔下抢步到秦红棉身边,可是已经晚了。那两把刀已然深深的插入了心脏,秦红棉倒在段正淳怀里,伸出手抚上段正淳的面庞,低声笑道,“段郎…你…再叫我…叫我一次吧…”
段正淳万万没想到秦红棉会在自己面前自尽,他手不能动,只能用双臂环住秦红棉。秦红棉微笑的望着他,眼中带着期待,段正淳心中一酸,险些滴下泪来。他搂紧了秦红棉,低低道,“修罗刀下死,做鬼也风流。红棉,来世我必不负你。”语气温柔至极,一如当年初见。
秦红棉的脸上浮上幸福的笑容,她断断续续道,“段郎……段郎……”一语未了,已然气绝。
段正淳心中大恸,当年一句“修罗刀下死,做鬼也风流”和秦红棉结了一段孽缘,如今十八载已过,这名敢爱敢恨的女子,终于还是死了。
他抱着秦红棉的尸体,仔细的端详她。还是和以往一样的美,性子还是一样的刚烈。红棉,你既已知道事实,就该一刀杀了我,何苦为了我,丢弃性命。
他不知道,木婉清一直立在门边,亲眼看到了秦红棉自尽时的情形。她心中悲愤,当时就想要拔剑杀了段正淳。可是她发现,她竟然连拔剑的力气都没有。那个人十八年来对她不曾有过一丝的关心和爱护,可是她竟然下不了手。
木婉清攥紧了手中的长剑,静静地看着她的父亲和母亲,终于还是咬咬牙,转身想要离开。此时对面的房门却突然打开,段誉睡眼朦胧的站在那里,身后隐着一个白色的人影。
段誉是在睡梦中被慕容复敲醒了,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他一见木婉清眼圈红红的,目光中却含着狠意,登时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低声道,“婉妹,你,你怎么了?”
木婉清并不答话,只是瞧着他。段誉被她看得发毛,还道是自己何事惹了她不高兴。于是又问了一遍,“婉妹,你还好吧?”说着就想要抬手替她拭泪,却被木婉清躲开了。木婉清瞧着慕容复嘴角含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突然脸一沉,问道,“段郎,你不要管我怎么了。我只问你,我现在要离开这里,你要不要跟我走?”
段誉被她这么一问,人倒是有些懵。“婉妹要离开?却是为何呢?”
“不要管为什么,我只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这个回答让段誉越发的觉得莫名其妙,走,走到哪里去?他凝神细思了片刻,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婉妹的意思。可是,可是她是自己的妹妹,更何况,这里还有慕容。无论如何,他是不舍得走的。
他走近两步,试图劝解木婉清。这态度却越发激怒了她,木婉清
冷哼一声,使劲儿一跺脚,转身就走。段誉愣愣的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划过一丝难过。
“想追就去追吧。”慕容复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段誉苦笑着摇摇头,慕容复叹口气,努努嘴示意对面。段誉这才发觉对面房门打开的房间内,父亲竟然跌坐在地上。他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却在看见了秦红棉的尸体后大吃一惊。
这是……怎么了?
“公子爷”,三大护卫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房间内,古笃诚小心的叫了一句,段誉回过神来,想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三人也是一脸的不知情。
他看看三人,又看看父亲,想了想还是劝道,“爹爹,地上凉,您身子又未大好,不如……”他说着便去扶段正淳,段正淳低头吻了吻秦红棉的额头,才借着段誉的肩膀站起来。段誉连忙扶着他往床边走了几步,段正淳却突然回头,又瞧了一会儿躺在地上的人,对古笃诚三人道,“厚葬了罢。”
三人连忙应了,段誉瞧着父亲脸色不好,一直守在床边。起初段正淳劝他去休息,段誉执意不肯,也就不再劝。他脑海里全都是过往和秦红棉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三日之内,小康和红棉相继离去,上苍,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烛光摇曳,段正淳一夜未眠。
清晨的时候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户上,段誉起身去关窗时,瞧见长街上,古笃诚三人回来了。他连忙小心的推门而出,生怕吵醒了刚刚睡下的父亲。
三大护卫身上沾着细细密密的雨水,见到段誉先是行了个礼,段誉摆摆手,低声问道,“办妥了么?”
古笃诚道,“公子爷,属下三人离开没多久,就遇上了木姑娘。她,她执意要带走尸体,属下三人不敢不从。请公子爷恕罪。”
段誉一听木婉清带走了尸体,心里又是一阵疼痛。婉妹,婉妹,从此以后,你是要一个人浪迹天涯么?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傅思归瞧着他的眼下有乌青,料想是一夜未眠,于是开口道,“公子爷,王爷这里有我们在,您去休息吧。”
段誉放心不下,可是又实在无能为力。爹爹一直睁着眼睛半躺着,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回忆。应该是伤心过度吧,他胡乱的点点头,举步往对面房间走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傅思归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无声无息的叹口气,道,“真是……冤孽。”
慕容复站在窗边,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段誉闷闷不乐的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他的脸贴着慕容复的后背,慕容复抚上他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
段誉埋着头不肯说话,慕容复知他现在心里定然是难受的紧,于
是转身揽住他的腰。段誉像一只小猫一样靠在慕容复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的说道,“婉妹她,”他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慕容复抚弄着他的黑发,爱怜道,“想说什么?”
段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慕容复拉着他坐在床边,吻了吻他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想去找她是么?想去的话,就去吧。”
段誉的目光躲闪了一下,咬着嘴唇说,“慕容,我没有这么想。”
“没关系。”慕容复大方的说道,“妹妹么,我不生气,真的。”
听他这么说,段誉忽然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复,慕容复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喂喂喂,我的小呆,你该不会真认为我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吧?”
“不不不,没有没有。”段誉连忙否认,慕容复笑着亲吻他,“真想知道你这颗脑袋整天都在想些什么,真是个呆子。”
段誉任由他吻着,双手环住他的腰,叹气道,“慕容,我很担心爹爹。昨夜不知道是谁来过,爹爹几乎一夜未眠,看样子,很悲伤。”
此时雨渐渐的大了,哗啦啦的雨声传来,慕容复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句诗,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有时候,喜悦是要用悲伤来掩饰的。
他拍拍段誉的肩膀,扶他躺下,安慰道,“斯人已逝,悲伤是难免的。你就不要太担心了,一夜未眠,瞧你眼下都是乌青,睡一会儿吧。”说着替段誉掖掖被角,段誉被他这么一说,倒真觉得睡意袭来,他拉着慕容的手,迷迷糊糊的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未眠,段誉睡得倒也还沉。段正淳就没有这么幸福了,他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个一闪而逝的青色衣影飘来飘去。伸手,可是却抓不住。
“不是我……”段正淳费力的开口,“不是我,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守在他身边的古笃诚见状,急忙低声叫他,连着叫了好几声,段正淳才睁开眼睛。在看清了周围的一切后,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原来是梦。
古笃诚瞧着自家王爷的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什么。段正淳默默的看了一会儿,重新闭上了眼睛。
此后的两天,段正淳一直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段誉本来要奉父命前去洛阳丐帮总舵,但因为放心不下父亲,于是多逗留了两日。慕容复自然是陪着他,只不过他颇为低调,一天到晚都呆在房间里。段誉白天陪着父亲,晚上和慕容复呆在一起。日子倒也还平静。
一直到了第四天,黄昏时,段誉正在陪着段正淳用餐,忽然听到门外有娇俏的声音响起,含着一丝丝的着急与担忧,“段郎在么?”
说着
便推门而入,段正淳看到来人,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阿星。”
来人正是阮星竹。那日她本是出门采买物品,谁料回来后段正淳已经离开。她便追着段正淳离开,中途跟丢了人,是以兜兜转转,才在这里找到了他。阮星竹瞧见垂手站在一边的段誉,惊奇道,“我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