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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慢悠悠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村口,我连骂人的心情都已经没有了。闷油瓶身上的山石已经被我们除开了,医护人员小心地把他固定在救护床上,然后运去了医院。小花他们开了车来,我和胖子坐在他的车上,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闷油瓶在急救室里待了五个多小时,他被医生推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具非常性感的木乃伊。医生告诉我们,闷油瓶现在的状况很糟糕,他身上很多骨头都断掉了,其中还有几根肋骨也断了,幸好断在体内的肋骨没有刺穿内脏,不然就真的没救了。
医生还说他在昏迷之前已经大量失血,现在虽然已经给他进行了紧急输血,但是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他的造化。
小花安排完霍老太、黑眼镜和两个伙计的住院事项后就过来找我们,他看到闷油瓶的样子,皱了皱眉。
“有种不祥的预感……”
“喂,你别乌鸦嘴行不行?”
“我只是在想,如果哑巴死了,回头又起尸,是不是整个医院都要让他灭了。”
“死人妖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胖子咳了一下,“小哥哪得罪你了,你咒他死?”
“他无缘无故跑来北京找老太太下斗,给我们惹出了这么多事,还不算得罪我?”小花翻了一下手机,又重重地阖上。
“行了行了。”我说,“你们要吵架能不能出去,小哥不病死也要给你们烦死了!”
“就你心疼小哥。”胖子啐了我一口,然后闭上了嘴,继续留在病房里。
小花看我们两个这样子,叹气道:“你们先照顾他吧,等老太太好点了我再来看他。”
小花出去后,我和胖子对望了几秒,然后又各自把头转了开去。
不管是闷油瓶还是云彩,我们抱着必定会失去他们的心情进山,但是却把一息尚存的他们给救了回来,这已经不是可以用中了一次乐透可以来形容的幸运了。
我们两个沉默了一会,胖子先耐不住咳了一声,说:“你守着小哥吧,我出去抽根烟。”
他出去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如果小哥醒了,代我谢谢他。”
胖子这一根烟,一抽就是一整夜。我猜他知道我想和闷油瓶单独待着,而且他心里也还记挂着云彩,所以就回阿贵家去了。
我懒得猜他的动向,闷油瓶又一直昏迷着,我没事干,就呆坐在病房的窗边,把窗户开了一道很小的缝,打算吹一夜夜风抵抗体力透支带来的困倦。
在守夜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小插曲,配上黑眼镜以前对我说的话,就特别有深意:
大约一点多的时候,医生进来查房,然后闷油瓶居然在他踏进病房的那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医生在他身边检查了一下设备的运行情况,然后问了我一些问题就出去了。在这整个过程里,闷油瓶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们。
我听医生走远了,就移到闷油瓶床边,问他:“那医生有什么问题?”
他听见我出声,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就睡过去了,我听他呼吸声,发现他睡得还挺沉的。
这个时候,我特别想把他拖起来暴打一顿,但是想想他现在的状况,也实在不忍心下手,只能又坐回到窗边自怨自艾去了。
往后的许多时间里,我一直在思考闷油瓶这番动作的意义。
一直到我想起黑眼镜对我说过“你连哑巴真正熟睡的样子都没见过”,我就释然了。就算是在这种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他也能对身边的一切陌生气息作出反应,这是他的本能。
这么说来,他倒应该是把我当成自己人了,三更半夜的和我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也不防备。
早上七点多,借口出去抽支烟就消失了一整夜的胖子带着云彩出现了。他们给我带了点吃的过来,我打开看了看,是用腊肉和野菜熬的粥,味道很香。自从找到黑眼镜到现在,我除了喝了点水之外就再没吃过别的东西了,这会儿闻到了肉味,饥饿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我吸了吸鼻子:“你们看着小哥,我出去吃……”
“哎,小哥真可怜,好吃的吃不到,连闻闻都不行……”胖子调侃了一句,说,“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去吧,我们帮你守着。”
我用最快的速度吃了饭,然后抽了两根烟提了提神,最后去厕所里解决了一下生理需求。上完厕所出来,我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说估计流浪汉也长得比我要干净点。回头闷油瓶的身体稍微好些了,我一定要溜出去洗个澡。
回到病房,还没进去就听见了云彩的哭声。
“胖子,你又做什么事惹得美人落泪了?”我推门进去,却发现云彩正趴在闷油瓶的床边哭。
胖子见我进来了,做了一个颇为无奈的手势。
“什么情况?”我凑上去看了看,“小哥醒着啊?”
“恩”胖子应了我一声。
虽然被包成了一个木乃伊,但是在好好休息了一夜之后,闷油瓶的精神看上去还算不错。
“医生来看过了吗?”
“看过了,医生说人醒了就没事了,好好休息几个月就好了。”
我点头,看着云彩,道:“小哥都醒了,云彩哭什么?”
“你没长耳朵啊,自己听呗。”
我一挑眉,坐到一边不再说话。
云彩的哭诉只有一个主旨,就是不该一时贪玩跟着闷油瓶他们进山,害闷油瓶为了保护她,受了那么重的伤。
我听全了云彩的话后,走上前安慰了她一下:“好了妹子,你就别自责了,如果不救你,他也会为了救别人伤成这样的,你现在呢,也别继续哭了,你这么哭,胖老板心疼你,小哥想休息也休息不好,不如等他身体好些了,做点好吃的给他呗。”
云彩听了,抽了几下鼻子,倒是不哭了。
我给胖子使了个眼色,他立马凑上去,撩起衣服就给云彩擦脸。
“臭死了”云彩嫌弃地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啊!弄得跟从泥里捞出来的一样。”
原本胖子肯定不会觉得他自己脏,但是既然云彩都发话了,他就算是才洗了澡,也一定会想要再去脱层皮。
顺便还要拉我一起陪葬。
我看了看闷油瓶,他闭着眼睛,但是应该没有睡着。我对他说:“小哥我们出去处理一下个人卫生,你现在手脚都断了就别乱跑了啊。”
然后我又对云彩说:“小哥要是想偷偷逃走,你直接打晕他,算小花的……”
“关我什么事?”我话音还没落,小花就拿着手机从门口进来了,“住院费我都给他付了,为什么倒霉事还要算在我头上?”
“嘿嘿嘿……”我装傻一样地笑笑。
“行了,你们去弄弄干净,这里我看着,我还有些话要问他。”
“那花儿爷啊……”胖子倒是难得没有叫小花“人妖”,“小哥要是不配合调查,您也不能趁我们不在的时候给他上满清十大酷刑啊,小哥可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小花甩了甩手,让我们可以走了。
我和胖子揣着几张大钞,找了附近的一家澡堂进去。结果才进了大堂,就差点被店主赶出来。
我们两个好说歹说还预先付了两张钱,他们才同意让我们进去。我和胖子在里面洗了澡出来,发现我们都没有带换洗的衣服,于是就又掏了两张钱给店主,让他去附近给我们买两身衣服。
而我趁着他买衣服的空档,把胡子给刮了个干净。完了又顺便借了把剪刀,配合着剃须刀一起把头发给剃掉了。最后的样子,虽然离光头还有一定距离,但是和监狱的服刑人员却很神似。胖子看着我,差点没笑抽过去。
走回医院的路上,我问胖子:“有没有问云彩,在张家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问了”胖子说,“和你推断的一样,云彩她看到小哥回到巴乃,脑子一热就跟着他进山了。上次和我们进山,我们没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所以她以为小哥这次也不会去什么危险的地方。”
“恩”我应了一声,示意胖子说下去。
“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