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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你受伤……尤其是因为我。
木牌圆润的边缘刺痛掌心,承诺重负,我已不堪承担。
“快走!”握拳,极力抑制,青筋根根暴凸。
方兰生的目光慢慢沉淀了下来。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道:“我只问一句……木头脸,你知道我是谁么?”
血眸摄人心魂,美人砂闪动似血珠流落,月色黯彩,将他的面孔笼成浓浓绛紫。
“方兰生!”他吼,沙哑的声音宛如砂纸摩擦着心脏,忍耐即将突破极限,情毒即将理智吞噬。
方兰生,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方兰生没有跑开,反而上前,仰起头望向他。眸如水杏,澄清似水晶。他认命似地叹气,然后抱住百里屠苏的头,轻轻踮起脚尖,细心地,柔软的唇瓣印上他血色的眸子。
“只要你还记得我,就好。”
木头脸,给本少爷记住,这是第二次欠我了。
就算这有这一时的感动,也已足够,对于你我从不要太多。此刻,什么都不重要,无论你把我看成什么人,晴雪也好,襄铃也罢……那都只是一场梦。
纵然坚强如百里屠苏,也难以逃脱玉轮的诅咒。若说上一次是无心为之,那么这次便是我自己真
实的荒唐。
求求你,不要忘记我……
晶莹沿着风干的泪痕滑落,掉在地上,破裂。腥气的血,顺蜜蕊的缝瓣,横纵,妖艳吞吐着荒唐的悲哀。拥吻愈深,银丝连着唇角,笑我多情。百里屠苏将怀中人被寒风吹得抖瑟的身体锁紧,像要揉为一体。
细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回响在空寂的江边。
为了你,吞回眼泪,我用身体祭祀我们之间的……这场梦。
这场……真实的荒唐。
完完全全地,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你。
只求你,不要说忘了我。
方兰生的唇干涩而苍白,被百里屠苏吞噬得已没了血色,而百里屠苏一双血眸熠熠沉沉,美人砂
暗暗柔柔。
他抱紧他,将他扑倒然后在他体内大肆倒戈。
记住,我不要道歉,我不要你赔罪的怜惜。
我只要此刻,有你在梦中。
我不要醒。
苦与恨,悲与喜……
我都不要再醒来。
(十三)望月
“自从你离开,我便一直在等。我坚信你会回来,可如今你回来了,我等到的却是你的这句话。” ——引子
次日早上,方兰生在百里屠苏的怀抱中醒来。一抬眼,他看到一双充满歉意的眸子。
一双已经正常了的、却不再有感情的眸子。
胸口没来地一阵难受,那双眼神好像一把刀,把心房里面什么东西给搅碎了剁烂了一样。方兰生
抿紧嘴唇,把头偏向一边。他不敢去看百里屠苏的眼睛,尤其是里面自己的影子。
百里屠苏见等了很久的人终于醒了,高兴之余便是紧张。一早醒来,看见的就是自己和方兰生衣
衫凌乱纠缠在一起的情景,还有……不堪入目。
昨日又是情毒什么的发作了吧,难怪他没什么印象了。可是,照这个情景,自己是不是又做什么
事情了?
难道……
百里屠苏不敢再想。
面前这个人的醒来,让他本来就紧张的心一下子提到喉咙。
方兰生看着他,面无表情打了个招呼,然后扭腰试着站起。
“啊——痛!”
深入骨髓的疼痛把他扯回昨夜疯狂的回忆中。
月,惨白融银,青草味道混杂着血腥味,白色的液体从胯间沿着草地流淌开。眼角盈含的晶莹,
顺着月下白玉凝脂的肌理,流进凌乱的衣口。黑色的发,红艳的唇,还有就是揉皱的那抹青衫,
放肆地在他身下扭动着。
不是喜欢,没有眷恋,这已经是一种祭祀。一种感情的祭祀。
将自己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奉献。
搂着百里屠苏的脖子,方兰生咬紧嘴唇。
然,用力过大,唇破,出血。金属气味的血腥气瞬间好像是滴在宣纸上的墨点,疯一样向唇边四
周扩散开。汗水黏湿着墨丝,呵气成兰,吐气芬芳,玉体横。百里屠苏被情毒蒙蔽双眼,此刻只
有野兽的本性。
本性。
那是正常的他绝不可能做出的事情,也是他一醒来……就会忘记的事情。
百里屠苏去扶方兰生,“昨夜……我很抱歉。”目光游离别处。“昨夜,有什么事么?“方兰生
微笑,他很轻松地去拍百里屠苏的肩,道:“别在意,本少爷可是大度之人。对于木头脸你,本
少爷是不会怪你没说本少爷烤的果子好吃的!”说完哈哈一笑,“木头脸你看本少爷是不是很大
度呀,哈哈!”
笑声很亮,也很干涩。
百里屠苏看着他,然后轻咬下唇。
没事么……那就好,我还以为……
“那我们去琴川吧。”方兰生听罢却抬头:“那啥,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百里屠苏收回
迈出的脚,扶额道:“……果子很甜。”
听后,他笑了。
微笑好像清新的兰花,灿烂地绽放在方兰生的嘴边。
够了,此话足矣。
就这样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方兰生向前迈开步子,大步流星。
而此刻,百里屠苏在他的身后,看不到他的脸。
这样,你我都不会受伤。
百里屠苏走在方兰生的身后,忽然他停下脚步。
一阵疾风掠过,灌木丛沙沙作响。
前面的方兰生诧异回头,道:“咋了?”
握剑,百里屠苏一脸肃穆,“该不会、有人跟踪……”“噤声!”方兰生忙扯出佛珠,和他并肩
却忘了昨夜的痛。
“出来!休再躲藏!”
“就是!躲来躲去不是好汉!”
灌木丛晃动沙沙,方兰生凑近,悄声:“喂,不会是你看错?”百里屠苏未搭理他,反而冷冷
道:“在下还有要事,望阁下好自为之。”说毕转身拉过好奇探望的方兰生便走。
“慢!”
……五味陈杂,拉着方兰生的手没有放松。百里屠苏没有回头,身后传来方兰生惊愕的声音:
“喂,木头脸,是你师兄啊。”
花丛下,几个紫衣人肃然而立。在这五、六个人正中间,一个身披紫袍之人孑然而立,衣冠华
美,眉好如画,棱角分明。一年不见,他的容颜丝毫不改,却不知心还是不是那个曾经的剑誓少
年。
轻风吹拂,紫衣翩飞起舞,衣袂化作片片紫蝶,在阳光下消融如雪。
“师兄。”四眸相对,电光火石一刹间,这一年的感情和等候却无法喷发,只感到胸口一窒,千
言万语都难以脱口。
“大胆!百里屠苏你这叛徒,见到新任掌门还不行礼?!”
“……”陵越不语,沉默的眼神到让方兰生糊涂了,他看看木头脸,看看陵越,然后抓抓头。
“那恭喜了。”百里屠苏道:“掌门有事?”
陵越的脸色很难看,紫衣衬着显得面容灰白。他走上前来,直到离他仅一步之遥,道:“回来了
为何不回去?”
声音如沉水,弱不浮羽。
“我已非派中人。”
身后弟子吵嚷,陵越轻笑,道:“一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如果可以就会回来做执剑长老。”
方兰生猛然看向百里屠苏,百里屠苏道:“不错,但师兄也记得,是如果。”他抬起头望向蓝
天,“那个时候,根本没想过会活着回来。”
说完他看向方兰生,把方兰生看得一惊,脸微红,然后气呼呼白眼地偏过头去。
陵越瞥方兰生一眼,又道:“但是现在呢?”
方兰生一语不发。
花香阵阵,花气袭人,搅合得人意乱情迷。
“……现下还有事要做。”百里屠苏果断拒绝,陵越轻笑,声音有些狂傲了:“佳人相伴,就忘
了曾经的约定是吗?”
一语惊,包括身后的天墉弟子全都看向他们的掌门。
“屠苏不懂,还请掌门莫要相逼。掌门并不是不知,浮华烟云并非屠苏所求,掌门懂的。”话语
间意已明了,握着方兰生的手愈紧。陵越垂首,道:“芙蕖也在等你,你也不想她?”未等百里
屠苏回答,方兰生不耐烦道:“木头脸说了不回去了,你们这帮人怎么这么讨厌,去年就这样,
现在还追着不放,就会扯陈年旧账。”陵越身后的弟子不忿,秉剑欲上前,被陵越拦下。百里屠
苏将方兰生护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