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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这种千篇一律的奉承。他的音乐就没特色到这种地步吗,除了“特别”这种笼统的形容词就不能再找不出具体一点的形容?真是无趣。
男人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吃了一惊。
“其实我不懂音乐。”
之前的那些人,略懂皮毛的,会从他的吉他指法分析到他的唱腔,不懂音乐的,也努力装做在行的样子赞美他的实力。严皓晨总会在心里冷笑,懂不懂音乐并不重要,只是这些人的目光从来都只流连在他的皮相上,耳朵都是拿来摆设的,又怎麽可能做出正确的评价?偏偏还要做出一副深有研究的知音人的样子,相比之下,他比较欣赏眼前这个坦诚的男人。
男人继续。
“但是我觉得你的音乐能够打动人。我说不出是什么,但它是真正能够进入到我心里去的,那种感觉很震撼。你今天的第三首曲子尤其好。所以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在资金上提到支持。”
严皓晨微微一怔。他留意到了。今晚的第三首歌,是他演唱得最为用心,自己也最为满意的一首。尽管这个男人和其他人一样觊觎的是他的身体,但同时也留了两只耳朵去听他的音乐,这样至少比较有诚意。
丹凤眼微微挑起,他开始认真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名叫霍剑的男人。高大匀称的身材,麦色的肌肤透著阳刚的气息,分明的五官说不上多么精致漂亮,却让人印象深刻。他把下巴垫在交叠的双手上,嗯,算是个赏心悦目的男人。
霍剑之前提这种要求的人,都被他回绝了。倒不是他有多麽洁身自好,靠著母亲出卖皮肉养大的人,从来就没有把身体看得多麽神圣,就跟手可以抗麻包脚可以蹬三轮一样,不过是样谋生的本钱罢了。
只是他一直很清楚自己过人的资本,待价而沽罢了。现在他十七岁,正是男孩的黄金年纪,有著有软的腰肢,富有弹性的肌肤和漂亮的面孔,再过几年成长为青年,骨头硬了脸皮老了,怕是他愿意卖也没人买了。面前的男人不仅有著体面的长相和足够挥霍的金钱,性格也有趣得足够挑起他胃口,他有什麽好挑的呢?
所以他爽快的点头,说:
“我同意。”
第 5 章
和男人再次握手,严皓晨漂亮的丹凤眼意有所指地一挑。
“合作愉快。那麽我们时候时候‘签约’?”
虽然一整晚的演唱下来很消耗体力,但是如果对方今晚有那个兴趣,他也不介意奉陪。
男人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稍稍愣了愣。
“合约我没有准备,现在时间也很晚了,我下次拟好了再带过来吧。”他随后想起什么似地补充道:“对了,这次的资助是以我个人的名义,严先生没有意见吧?”
个人名义?之前那些花花公子千金小姐几乎都是拿著自家产业的钱假公济私,这个人倒要自掏腰包?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再次见到霍剑是在三天後的另一场小型表演。男人还是西装革履地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著他,目光专注而坦然。严皓晨嘴角一勾,银蓝色的刘海一甩,高亢的嗓音飙了上去,眸光一转,直直地对上男人的视线,唱完整首歌也并不移开,好像那是专门为他一个人献唱。
男人却毫无反应地继续看著,严皓晨魅惑的笑容中夹杂了丝丝狰狞。
很好。
结束的时候场面有些混乱,严皓晨皱著眉头穿过激动的人群,走到霍剑的身边。混乱中衣服被扯掉了一颗扣子,白皙的胸膛红了一片,□在浑浊的空气中。丹凤眼不悦地挑起,他不介意被吃豆腐,但那些爪子在伸过来之前能不能先把指甲剪剪?
他在霍剑身边坐下,男人的眼神在扫到他□的胸膛时微微一顿,却罕见地没有任何□的意味。严皓晨恶作剧地嘴角一勾,朝霍剑挪得更近了一些,他微微倾过上身,掉了一颗扣子的上衣领口敞得更开,薄唇吹出的气息直接送上男人的耳膜:
“霍总裁觉得今晚的演出怎样?”
就不信他不动心。
男人不动声色地坐得离他远了些。
“不怎么样。”
哦?还真的不为所动,这个男人似乎很有让他吃惊的本领。不过——
“不怎麽样是什麽意思?”
口气带著几分危险的不快。他自玩音乐以来,得到的几乎都是奉承和赞赏,出色的编曲才华,绝佳的唱功和演奏技巧,以及出众的外貌和炫丽的肢体语言,每一次登台,都没有人敢挑他的不是。而他对著这个自称“不懂音乐”的男人特意卖力表演的音乐,居然换得如此评价?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眼神,男人仍然不躲不闪地直视回去。
“没有用心,节奏混乱,效果很差。”
啧啧,真是言简意赅。严皓晨挑了挑眉,虽然男人的话很不中听,但不得不承认,那是一针见血的评价。
今晚的小型表演场地很差,设备也不好,杂音很多,比一般的舞台演唱要耗费嗓子,所以他也就没有全力放开。何况对著霍剑这个“准情夫”,他多少有点炫耀的味道:看看,有多少人在捧我的场,我不是非你不可的,注意力也就放在肢体和眼神的表现上,在演奏上就放松了不少。
接下这场演出完全是出于钱的考虑,这种小型演唱,收到的演出费多,捧场的又鲜少内行人,观众多是狂热而缺乏判断力的粉丝,可以轻轻松松地敷衍过去又不砸了自己的牌子。他平素还是会拿出几分实力去认真对待,今晚是他得意忘形了。
居然被一个外行看出来了,看来要好好反省一下。不过,他不喜欢被人挑衅。所以严皓晨淡淡地回了过去:
“看来霍总裁上次是走眼了。合约还没签,现在还可以反悔。”
第 6 章
男人并没有被激怒的样子,还是那样波澜不惊地直视着他:
“这不是能力的问题,是态度的问题。不知道严先生是为了什么接下这场演出?”
严皓晨眼角一挑,随后挫败地撩起散落在前额的碎发,叹了一口气:
“霍总裁说话一向都是这种风格的吗?”
这个男人,说话直截了当得让人没有回避的余地。
“什么?”
英挺的眉不明所以的皱起,让还很年轻的高大男人带上了一丝孩子气。严皓晨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在接触到男人惊艳的目光后笑得更灿烂,胸中那点无名火消逝无踪。
他懒懒地摊在椅子上,微微上睨的丹凤眼带出无限风情。
“因为没钱啊。”
“霍总裁大概不是很了解,我们这种小平民,如果卖个唱还挑挑场所,挑挑时间的话,不要说发展音乐,饿都早饿死了。像今天这种演出,钱就来得比较快。”
他看着男人剪裁精良的西装,熨得平整服帖的领口,想:大概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是永远理解不了十五岁就开始为生活奔波的感觉。烟雾缭绕的夜店里,送酒水时忍耐着不去拍掉伸过来的油腻的手,只为了托盘中不菲的小费,嘈杂的地下酒吧里,默默地抱着吉他等上几小时,只为了短短几分钟作为替补的亮相时间,甚至为了音乐能为更多人接受,他这几年一直在改变着风格,磨去了最初尖锐激进的棱角,换成更为流畅、大众化的曲风——理想和现实中间,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妥协,他十七岁就已经深刻体会的事情,这个二十好几的世家子弟却一无所知。
男人沉吟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我明白了。刚才是我冒犯了。不过严先生今后不需要再做这方面的考虑,资金方面我会尽力提供支持。请放手去做你喜欢的音乐。”
男人的眼神认真而诚恳,严皓晨忍不住收敛了戏谑的表情,朝男人真心一笑:
“谢谢。”
男人的目光仿佛被笑容胶住了一般,定定地愣在他的脸上,失神的样子让严皓晨忍不住邪气地挑眉。
“在看什么?”
男人有些发窘地转开视线,锐利的黑瞳中类似于狼狈的情绪分外有趣。他像是掩饰什么似地转身拿过一份文件递给严皓晨:
“对了,这是合约。严先生看看有什